当吴悔看到那张贴在墙上的公文时,整个人瞬间呆掉了。

又是公孙兰儿,和自已的病状一模一样?

难道是巧合?还是……

吴悔用力的摇了摇被疼痛折磨得痛苦不堪的脑袋,此时此刻他的头疼病已经不是间歇性的了,自从踏入幽瞑城的第一步起,疼痛就没有离开他过。

最重要的是,他的灵魂之内感觉到一种吸力,或者也可以说是牵引之力,那种力量让他清晰的感应到大城之中,某个地方,正是使自已头痛的始作源头。

不管公孙兰儿与自已的头疼病是不是巧合,还有有着某种莫名的联系,吴悔眼时也没有心情分析下去了,他现在要去那个源头,那个让他头痛的根源。

然后,他拐过了无数条街道之后,也终于发现,那个源头又巧合的在帝皇宫殿。

公孙兰儿,帝皇宫殿,头痛源头……种种一切迹象表明之下,吴悔的心脏都剧烈的跳动起来。

或许,可能,也许……吴悔的手指哆嗦着,一半是激动,而另一半则是头疼病闹的。

“不管因为什么,只有我亲自去揭开迷底了。”吴悔站在帝皇宫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一步步向着正门走去。

“什么人?止步!”守卫在宫殿外的士兵足有百人之多,而且这些士兵的修为更是离谱,看样子比起他吴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人吴悔,乃乡野民医,今日看到公文张榜,所以打算替公主殿下诊治一番!”吴悔虽然年经轻轻,但衣着长袍,阳罡滚滚,那种纯阳之气,与整个九泉之下修行之人完全不同。

很平静的往那里一站,所有士兵都感觉到一股庞大阳刚烈气扑面而来,一时间把他们烤得止不住的后退数步。

“您稍等,我这就是通报……”士兵头领不敢怠慢,先不说这人的修为怎么样,就凭他敢前来医治,就足以另他们重视了,况且他的气息是那种阳罡之息,距离十几米外,他们都能感觉到浓浓的热量。

不一会,帝皇宫内就响起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一个七旬老者,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森之气的老者,出现在宫外。

当那老者看到吴悔时,几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纯阳之体!”

听到老者的话时,有几个士兵的眼睛都瞪了出来,纯阳之体他们当然听说过,而且还只是传说,传说中曾经飞升到十方世界的某位帝王,就是纯阳之体,亿万中无一,现在的五大帝王,都不是纯阳之体,可以说这种纯阳之体,百万年或者千万千都不曾出现一例!

然而,今天站在他们面前之人就是纯阳之体,就是让他们在十几米外都能感觉到热浪扑面的纯阳之体!

“先生快快有请……”老者合什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后,马上介绍起自已,道:“吾乃皇宫总管‘扎莫克’,不知先生来自哪里?”

吴悔淡淡的摇了摇头:“乡野村夫,不值一提,我们还是先看看病人吧。”

“哦,不急,不急,陛下与皇后都在等着先生。”扎莫克不再多说,带着吴悔一路向前,穿过层层长宫,最后终于来到了一处最大的宫殿之外。

吴悔人虽未进,但在外面就已感觉到那宫殿里面有三四道浓烈的阴森之气,虽然是白天,但那宫殿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就算是吴悔此时的修为,也不禁汗毛竖起,心生寒意。

扎莫克通报之后,吴悔才被带了进去,宫殿内奢华无比,透明的水晶石是顶篷,殿内有数根碧绿圆柱,地面是一种金黄色的石头铺砌而成,整个宫殿带着浓郁的庄严之息。

吴悔进来后,也发现了殿上坐着的四人,其中有一个女人,那女人给吴悔的印象就是美丽大方。

而另外三人则正是被吴悔认定的绝顶高手,特别是中间坐着那个四十几许的金袍男子,他的双眼之中竟然透着冰寒的精光。

吴悔从来没有卑躬屈膝的习惯,更没有半点惧意,而是挺胸抬头,风度翩翩,一脸的淡然之色。

公孙瞑帝没有问,而吴悔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几人,更没有躲避几个的摄人精光。

美丽大方的女子,想必就是公孙兰儿的母亲了,当她看到这乡野民医,竟然不跪也不问安时,当即就要发火,但却被公孙瞑帝用眼神制止了。

“先生乃纯阳之体,真是令‘孤’大开眼界,不知先生出身哪里?”公孙瞑帝一改往日暴燥作风,此时此刻反倒像个儒者,彬彬有礼,丝毫没有怪罪吴悔失礼之意。

“寒乡辟壤,不值一提。”吴悔微笑的挥了挥手,道:“今日初到幽瞑城,听闻公主殿下怪病缠身,如果陛下不介意我这乡野民医的话,我倒真想看看这天下间还有什么我医不好的病!”吴悔此时已经信口开河,反正已经被他们认为是纯阳之体了,而且自已又装出高手风范,所以所性就装到底,看看此兰儿是不是彼兰儿。

“哦?你来历不明,而且我们又没听说过你这号人,为什么放心让你医治兰儿表妹?”说话之人是坐在最下首的一个俊年男子,也是除了那女人之下,修为最低的一个。

“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那告辞,全当我没来我!”吴悔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先生留步。”又一个中年男子说话了,他瞪了俊男一眼道:“孤王‘岳坤’,刚才犬子不知礼数,还请先生莫怪,犬子也是心急其表妹怪病,所以才出口不逊的,请先生不要计较。”

“哦,原来是‘坤帝’,久仰大名!”吴悔并没有那种小人物见到大人物时的手足无措,当岳坤报出名字时,他甚至连本能的反应都没有。

吴悔的表现,不只令岳淑妃不满,就连此时的岳坤都在心里冷笑一声,同时也祝愿这村夫能治好兰儿,否则的话,他们可就绝不会再客气了。

公孙瞑帝的暴燥脾气似乎又发作起来,刚才笑咪咪的样子也已不见,反倒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既然先生自认神医,那就替小女医治吧。”

“等下。”吴悔看到站起来的四人后,突然间又伸手制止了。

“嗯?先生有何要求吗?”公孙瞑帝皱眉道。

“要求没有,免费医治,但我医病之时,不喜有人在旁打扰,所以……”

“不行!~”公孙瞑帝和岳淑妃,以及那俊男都直接否决了吴悔的提议。

“呃……那告辞!”吴悔甩了甩袖子,拔腿就走。

“想走?你以为这是你家吗?”俊男横跨一步,犹如鬼魅一般拦在了吴悔前面。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吴悔没有紧张,也没有生气,他知道这公孙瞑帝等人不会拿自已怎么样,除非自已医治过后无效时,恐怕才真会动手扼杀自已。

“元儿退下。”公孙瞑帝似乎兴起了一丝兴致,再次变幻表情,微笑道:“先生的要求似乎有些过份,天下人都知道兰儿是我公孙策的掌上明珠,我们现在又对先生不了解,怎么可能放心先生独自医治?”

“你说得也对。”吴悔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道:“那就留下一人吧,其它人却不能观看,可好?”

“好,就这么定了。”公孙策大手一挥,带着吴悔与众人,向着后宫走去。

越向深宫行走,吴悔的心就跳得越历害,但奇迹似乎也出现了,他发现一直头疼欲裂的自已,那种痛苦随着越来越接近后宫时,就越减轻。

当走到公主寑宫时,痛苦完全消失不见,但心脏依旧砰砰直跳。

“我与你进去。”公孙瞑帝看样子真在乎公孙兰儿,果断的制止了岳淑妃等人后,又把里面的四个侍女也赶了出去。

吴悔此时神清气爽,多时以来的头疼痛突然完好时,就已经确定了里面的公主有百分之九十的希望就是兰儿。

寑宫内透着一股幽香,那种女孩闺房独有的香气。房间内并不奢华,或者可以用简朴来形容,仅有的几件家具,也摆放规距,得体大方。

**有一层轻纱,透着半透明的轻纱,可以隐约的看到里面平躺的妙嫚女子。

“不知先生如何医治?”公孙瞑帝虽然在问话,但还是拾起轻纱下面的一根细线,向着吴悔递了过来,而且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要吴悔悬丝诊脉。

看着递过来的轻丝时,吴悔就苦笑的摇了摇头,他何尝不知道这种大人物家里的规距?未过门未出嫁的少女,哪里能随随便便让陌生男子又摸又看的?

“望闻问切,是医者必须的过程,如果陛下只给我这么一条丝线的话,我想我不能治好公主的病!”吴悔直视着公孙策,并没有接过那条丝线。

公孙策一直在皱着眉头,一直过了十几秒之后,才笑了笑道:“但愿你能治好小女。”这话之中明显带着威胁的意味。

当然,吴悔也知道,即便她真正用‘望闻问切’的方式治好了公孙兰儿,恐怕到最后也不一定能活着出去。

“那我就如陛下所愿!”吴悔大胆的向前一步,轻轻的撩开了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