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长安,乃多朝的京都之地,中原江湖传言,长安城乃龙脉之所在,所以隋末的长安城实乃整个中原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当然,越繁华之地,越是藏龙卧虎,整个长安城三教九流之人不计其数,各大门派,各大世家也都在长安设有据点,而‘月满楼’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月满楼’装修考究,整整三层,楼后就是一潭清湖,而楼前则是闹市,当然,这三层楼与所有酒楼完全不同,因为三层楼是呈四角形建立的,中间是宽敞的舞池,而所有席位都是围绕舞池所建,三层楼的宾客们都能在一边饮酒时,一边欣赏舞乐。

今日的‘月满楼’内高朋满座,上下三楼,整整六十张席位都坐满了人,而且这些人中除了达官贵人之外,还有着江湖游侠儿,三教九流之人。

此时吴悔与海氏兄弟正坐在二楼居中的位置,他们的两侧分别是一些看似世家子弟的俊俏公子哥。

随着那体态臃肿的中年胖子上台后,雷鸣般的掌声也响了起来。

“这些人有病吧?竟然要给那舞女讲笑话?要逗笑她?”吴悔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在他的印象中,还不知道古代还有这种娱乐方式,不过看样子应该能很有气氛。

掌声都着那胖子的手势而落了下去,那胖子站在舞台上环视一周道:“自古以来,有无数英豪为博得佳人一笑,而一掷千金,而我们的飞儿小姐不爱钱财,只求欢笑,今日哪位英雄能博得飞儿惊艳一笑,飞儿将与那位英雄共进良宵。”

“总管,你废什么话,开始得了,我都把笑话准备好了,保证能让飞儿捧腹一笑。”二楼上一个魁梧壮汉站起来对着那胖子吼道。

“好好,那咱们就长话短说,每桌客人只有一次机会,绝不可以说两个,开始吧。”总管一伸手示意之后,那个魁梧壮汉就‘嘿嘿’的对着燕飞儿道:“飞儿妹子,哥为了找这个笑话可是走遍了京都城呀,俺现在就给你说叨说叨。”

“张云飞,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快说快说,哥几个可是等不急了。”那壮汉的不远处有十几个手持折扇,身穿名贵丝绸,腰悬玉佩的公子哥,这十几个公子哥足足霸占了四五张桌子,而且他们的身后大都带着家奴与女性佣人。

“哈哈,那我就说啦。”壮汉张云飞嘿嘿一笑,对着舞台上静坐着喝茶的燕飞儿献媚道:“说,有一农夫请兽医给他家的母猪配种,但兽医见到母猪后却说,他不能配,需要农夫自已试着配。农夫一听之后,当下就张起了嘴,用着疑惑的眼神看了兽医半天后,终于鼓起勇气说……”张云飞说到这里就卖起了关子,故意不说出迷底,反倒是嘿嘿的对着燕飞儿贱笑着。

此时整个酒楼内所有人都屏住的呼吸,可是张云飞的故意停顿却惹来绝大部分人的不高兴,所以有人就叫骂起来。

“嘿嘿,别急,大家别急,那农夫鼓气勇气对着兽医说道:“我自已配也行,可是我配它的时候,它咬我怎么办呀?哈哈哈”张云飞说完后,当先的哈哈大笑起来,而其它宾客也跟着捧腹而笑,更有人大声喊道:“老张,实在不行,你去帮着配吧……”

整个酒楼内的哄堂大笑,却并没有让燕飞儿露出一丝笑脸,当所有人都认为燕飞儿会轻轻一笑时,却发现她燕飞儿不但没笑,反而却皱起了眉头。

“哈哈,张云飞,你这也叫笑话?坐下去自罚三杯,本公子倒也准备了一个来自民间的小笑话,今日为了能与飞儿姑娘共进良宵,那就献丑了。”二楼上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站了起来,他手摇纸扇,昂着头,一幅谁也不吊的样子,轻轻一抱拳道:“在下江南‘公孙青云’,久闻飞儿姑娘冷艳惊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不虚此行。”

“唰”的一声,公孙青云的折扇被打开,他对着燕飞儿轻轻一笑道:“那我就长话短说,我的这个笑话叫‘傻瓜女婿’。”

“说三个女婿给岳父过寿,每人要作一首诗,以示敬心。大女婿看到院子里的梨树开得正艳,蜜蜂飞舞期间,突然狂风大作,蜜蜂霎时飞得无影无踪,于是作诗:“梨树花开得十分好看,惹蜜蜂成千上万,一阵狂风吹散。”

二女婿看着岳父用麦秸编的粮食囤又大又圆,乃作诗曰:“岳父的囤子编得十分好看,惹老鼠成千上万,一只花猫冲散。”

三女婿看着忙里忙外的丈母娘,灵机一动,作诗曰:“岳母长得十分好看,惹嫖客成千上万,老岳父一棒打散。””

“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不过只笑到一半的时候,所有人又都停了下来,因为他们都感觉到这个笑话有些含沙射影的意味。

“哼。”燕飞儿不但没有笑,相反却冷哼一声。

此时海氏兄弟并没有收住笑声,海武更是一边大笑一边对着吴悔说道:“三弟,这公孙青云乃江南公孙世家的六公子,生性风流,不学无术,在江湖上名声很破,而且知道他的人都叫他没脑子的二百五,看看,看看,就连说的笑话都是二百五,哈哈。”

“的确是个傻子,他怎么不经过大脑考虑考虑,我想那燕飞儿肯定被他的笑话而气坏了吧?”

公孙青云看着所有人都在取笑自已时,恼怒的对着身边的其它公子哥们大吼道:“你们怎么能理解有误?那个傻子的岳母怎么能和飞儿姑娘比?”

坐在公孙青云身边的一个公子哥苦笑的摇了摇头:“青云老弟,你就坐下来吧,刚才我还问你是什么笑话要说来听听,可是你偏不说,现在倒好,出丑了吧?”

“唉,失算呀,失算……”公孙青云胀红着脸的坐了下去。

随着公孙青云的坐下,陆续又有几个人说了几个小笑话,不过除了引得满堂哄笑之外,那个燕飞儿根本无动于衷,自始至终都是冷面袭人,没有半丝欢悦。

吴悔此时心里也在纳闷,按理说所有人讲的笑话都不错,任谁听了都会捧腹大笑,可是那燕飞儿却为什么不笑呢?难道她不会笑?还是对那些笑话不屑一顾?

“三弟,三弟,你有没有好的笑话,讲一个听听?”海武自已不会讲笑话,但却希望吴悔给他来一段。

吴悔轻笑一声:“笑话倒是很多,不过我为什么要博她一笑?我对她又没感觉,她笑不笑与我何干?”

“她爱笑不笑,你说出来一个听听嘛,当咱们自已找乐子啦……”海文也在添油加醋起来。

吴悔还是摇了摇头:“没意思,我们走吧,还有正事要干呢。”

“哦。”海氏兄弟一听说有正事要干,马上闭上了嘴巴,与吴悔一起站了起来。

可能是由于有人刚刚说完一个笑话的缘故,就在吴悔三人站起来时,所有人都把目光定格在他们身上,当然,大多数人都认为他们三人肯定有笑话要讲,所以饶有兴趣的打算听下去。

可是一幕令所有人都惊诧的事情发生了,吴悔三人并没有说任何话语,而是扔在桌子上一锭银子后,转身就走。

“呃……”整整几百人都呆呆的楞了一下,就连那燕飞儿都皱了一下眉头。

“几位留步。”距离吴悔三人不远处的十几个公子哥中突然站起一人,这人英气俊逸,身穿白色长衫,并且面色不善的继续说道:“几位就这么走了?”

“嗯?”吴悔三人一楞:“你有事?”吴悔问道。

那俊公子冷笑一声:“不是我有事,而是你们三人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你什么意思?”暴燥的海武突然上前一步,暴喝一声道。

“唰唰唰……”那公子哥身边的其它公子哥都站了起来,而且他们身后的奴仆更是紧凑在一起,看似要出手的样子。

“哼,连规距都不懂了吗?今日乃月满楼每月举办一次的‘行乐会’,在坐的每桌客人必须要讲一个笑话才行,你们连笑话都不讲就走,是不是对飞儿小姐太没礼貌了?”

“是啊,太没教养了……”

“对飞儿小姐太无礼了……”

“不能让他们走……”

人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吴悔三人的行径。

吴悔眉头皱了起来,并且转过身对着海氏兄弟询问道:“是有这条规距吗?”

“呃……”海氏兄弟一楞,同时摇了摇头后,海文回答道:“我们以前只来过一次,而且还是和白春花那王八蛋一起来的,但那次是老白讲的笑话呀,我们哪里会讲什么笑话?”

“嗯,知道了。”吴悔一点头,转过身扫了那些站起来的公子哥一眼后,冷笑道:“我想来想走,那是我的自由,而且我来酒楼是喝酒赏舞的,没有义务对一个风月女子去献媚,如果你们谁想拦我,大可出手,不过我从来不会对我出手的人有任何任慈之心。”

“哼。”吴悔一甩袖子,大步的向前走去,完全无视那些公子哥以及舞台上那个燕飞儿的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