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他的手脚筋。”当胥九被铁虎那滔天的巨力直挺挺的摔晕后,海武已经再次扑了出来,并且再次得到了吴悔那绝情的命令。

“他妈的,暗器伤人?老子叫你有来无回。”海武叫骂一声,手中钢刀一翻,对着胥九的四肢就连挥四刀。

“噗噗噗噗。”鲜血溅了海武一身,而那些家丁奴仆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全身颤粟的缩在一团。

“嘘~~”整个大厅内突然间安静下来,所有前来道贺的使者们都皱眉不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抬下去压进牢房。”海文这时候走了进来,他对着那些哀嚎的天雄帮众以及胥九挥了挥手之后,二十几个家丁就涌了进来,将这些人抬进了吴府私设的牢房之中。

紧张的忙活了一阵之后,海文保持着微笑的走到吴悔的面前,对着慢腾腾饮着茶水微微鞠躬道:“少东家,午宴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可以开席了?”

吴悔用眼神赞赏的看了一眼处变不惊的海文后,摇了摇头道:“不急,等下你发个拜贴叫人送到‘天雄帮’的长安分舵,就说‘剑丸’的镖已经接下,先让他们预付四万两黄金,如果他们拒绝交纳定金的话,那就告诉他们,‘剑丸’和胥九等人我们就留下了。”

“知道了少东家。”海文含笑的回答道。

“嗯,你先下去吧。”吴悔轻轻的点头道。

海文退下去之后,吴悔才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还一直站着的众帮派使者,道:“刚才诸位受惊了,我流云镖局既然敢称天下第一镖局,当然保镖的费用也要贵一些,大家刚才也看到了,是天雄帮欺人在先,我流云镖局只是正当防卫罢了。”

看着所有人都没吭声,吴悔笑着摇头道:“各位如果有需要我流云镖局保镖的话,尽管开口便是,既然都来了,就别藏着掖着了。”

所有人听到吴悔的话后,都是一惊,这少年城府如此之深,行事如此狠辣,而且心机灵敏,竟然能猜到他们也有要保的‘镖’!

“吴公子说笑了,老夫只是个小管家,哪里有什么镖要保?”慕容世家的‘昆山’对着吴悔微微一鞠躬,继续说道:“老夫突然想起月满楼还有一些索事需要处理,就不留下来吃饭了,吴公子见谅,老夫先行一步。”

“昆先生请便,改日有机会,我可能要去你月满楼讲几段小笑话呢,到时候还希望昆先生帮忙找间雅坐呀。”吴悔话中有话道。

昆山似乎没听懂吴悔话里的意思一样,高兴的回答道:“一定,一定,最好的包厢雅坐都会给吴公子留着的,老夫告辞。”

“老先生慢走。”吴悔笑呵呵的伸手示意,不过他却并没有站起来,派头依旧十足。

看着慕容世家的昆山走了之后,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而且这人还是个女人,身穿苗族服装,操着一口四川话道:“吴公子,我五毒教的确有‘镖’要保,不过今日人多嘴杂,不宜详谈,不如改日再谈如何?”这女人三十多岁,婀娜多姿,皮肤洁白,腰间别着一支竹笛,说起话来,两只眼睛忽煽忽煽,别有一番韵味。

吴悔一点头:“好,只要有买卖我们就会做,姑娘请便。”

十几个苗疆女子对着吴悔抱了抱拳之后,马上离开了流云镖局。

“吴公子,我唐门也有要事要办……”

“吴公子,我天罡门也告辞了……”

陆陆续续的,十三家前来道贺的宗派一连气走了十家,只留下中原第一门派‘万象门’和逍遥宫的女子们。

万象门的‘司徒也’早就坐了下去,虽然其它人都走了,但他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更是没有提保镖的事,只是淡淡的在喝着茶。

至于逍遥宫的女子们也是如此,圣女黎柔更是冷若冰霜的原地不动。

吴悔看了一眼黎柔,又对着司徒也微微一笑后,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道:“如果二位没有买卖的话,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如此甚好,正合我意,吴公子请。”司徒也毫不客气的站了起来,对着吴悔作了个请的手势。

“司徒公子请。”吴悔客气道。

“且慢。”隐忍不发的黎柔终于站了起来,她目光冰冷,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悔道:“我有一趟镖需要吴公子帮忙,不知吴公子敢不敢接?”

吴悔一楞,心中暗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只不过他早就感觉到这黎柔之前的眼神中带着游离,更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虽然二人互相认识,但却一直没有点**份,所以二人之间也存在着尴尬。

吴悔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虽然身处这个乱世古代,但他那千年之后的思想却从来没有改变过,与这圣女有过一夜之情后,他吴悔就一直感觉亏歉于她,所以他借助魔门特使的身份,让肖云厚帮助黎柔脱离魔爪,只是他本以为再也不会与她相遇,谁知才隔了两个多月就又见面了。

“黎姑娘不必多说,你的镖我接下了,而且分文不取。”吴悔制止了张口欲言的黎柔,继续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谈也不迟,如何?”

所有逍遥宫的女人们都楞住了,这个敢趁机打劫天下第一黑帮的少年连问都不问要保的镖是什么,就答应下来,而且还分文不取?他演的这是哪出戏?

黎柔此时也楞了,也许其它师姐妹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就罢了,可是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个少年心中所想?自已与他那一夜风流之事,每每想起来时,都会令她心跳加速,欲念丛生,而且这些时日以来,白天梦里,脑海中始终是这少年的身影,她也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他了,可是上天却又与她开了个玩笑,竟然又让自已碰到他。

有情吗?

有爱吗?

有恨吗?

她无法理解自已的矛盾心里,师门的第一条门规就是忘情,可是她自从碰到这个少年后,却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而且那种感觉应该叫‘情’!所以她一时间心里很矛盾,也很痛苦。

“小师妹,小师妹……”正在浮想连篇的黎柔突然间被身边的师姐叫醒。

“怎么了?”黎柔努力的掩饰心中的不安,更是运用真气强行将那发烫的脸色退了下去。

“那吴公子都走了,你想什么呢?我们到底怎么办呀?”

“哦,那我们也去吃饭吧……”黎柔木纳的点了点头之后,带着众师姐妹就向内院走去。

“小师妹,师傅说了,不但要探他们的底,而且务必要他们保这一趟镖,可是他为什么不要钱,也不问要保什么‘镖’呢?”

“是呀,这吴公子太古怪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不是他看上咱们的小师妹啦?所以就不要钱呢?”

十几个师姐妹一边走一边猜测着,更有几个拿黎柔开起了玩笑。

“别胡说,这趟镖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但也很重要,那采花恶贼由他们去押送正好,免得我们恶心。”大师姐训斥一句道。

“嗯,我最讨厌那恶贼了,我给他送饭的时候,总是挑逗我,还说有什么好兄弟会救他,哼,就算他有好兄弟,也一定是个采花贼。”

“好了,好了,都住嘴吧,吃完早点走。”黎柔的心里很乱,所以说起话来也显得不耐烦。

整个流云镖局的内院之中整整摆了二十桌,而且每桌都是两坛女儿红,十个名贵菜系,当然,此时这二十张桌已经坐满了人。

按照正常大户人家来说,下人是绝对不允许与主人一起吃饭的,可是流云镖局的吴府却没有那么多讲究,所有的下人都为摊上这么好的一个少主人而叫好,虽然少主人很少说话,也很少指派他们做事,但至少少主人见到他们时,会打招呼,偶尔也会微笑一下。

简单一个微笑,已经令所有的下人心满意足了,毕竟在那种阶级层次划分严格的社会,其它大户人家的主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酒席上,司徒也与吴悔侃侃而谈,席间并没有说一些不礼貌的话,也没有提要保镖的事,只是他希望能与吴悔交个知心朋友,偶尔来你吴府小坐一会,小聚一番。

吴悔虽然不知道这司徒也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言词之间却充满诚意,所以也就应允下来,打算结交这个江第一门派万象门主的侄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司徒也起身告辞,而所有下人也都开始各自忙碌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

“黎姑娘,我家少东家请您到内室详谈。”海文对着刚要起身告辞的逍遥宫一行人抱了抱拳道。

“哦?那好,我们去。”大师姐眼睛一亮,当即就要跟着一起去谈,然而她还没有迈出脚步,海文就摇了摇头道:“少东家只请黎姑娘一人详谈,其它人稍等片刻。”

“嗯?”除了黎柔之外,逍遥宫的所有人都是眉头一皱,显然她们不想让黎柔一人陷入危机四伏的流云镖局。

然而,此时此刻,黎柔听到海文的话后,本已平静的芳心再次剧烈的跳动起来。

“大师姐,你们在这里等我,不会有事的,我去去就来。”黎柔似乎像得了臆症一般,冷静的面孔下,眼神之中竟然多出了一丝快慰,虽然她心里有矛盾,有不安,但更多的却是渴望与重逢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