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犹如两条苍龙在低空盘旋,时而还传出阵阵怒吼,是什么人有如此高的武功呢?

叶逍快步上前,但见一灰一黑两条人影,晃来飞去,头上没有一丝头,看上去像是两个和尚,他们为什么在这大沙漠里争斗呢?

却听那灰暗的狂沙圈中传出声音:“慕容老匹夫,这口气我憋了半辈子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听一个声音回答:“萧远山老匹夫,是中原各路豪杰杀的你妻子,后又逼死你儿子,可是你要把这些帐都算在我慕容博头上,我可又是怕你不成哼,尽管放马过来吧!”

叶逍竖直了耳朵,用力拿手拍了脸一掌,这是怎么回事?是真的,还是幻境?

“萧远山,慕容博”这应该是两个传说中的人物啊,怎么竟然跑到沙漠里来打架呢?他眯着眼凑到可以到的最近前,看着两个大和尚奔来掠去,心里一阵阵惶恐,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功,从不知道那一招一式还有如此大的威力!叶逍惊呆了,现在在他心里,只能这样的形容,出神入化!

他张大了嘴看着狂沙中殊死搏斗的二人,想起父亲当日的话,知道他们是大仇人,但是都被少林一位高僧给收到少林寺参悟佛法,少林高僧..想到这里,立即想到那刚才传自己内力,为自己疗伤的老和尚!心里却顿时是一阵酸楚,难道...

茫然若失,自己当然不敢上前去相劝,被掌风扫中的话就定会伤筋断骨的,这两人可不是一般的高手,乃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叶逍更不敢贸贸然的前去,在那如龙卷风的圈子外面徘徊着,看了眼四周,放眼望去,遍地金黄,寰宇飞沙,快分不出天与地,又好像天与地已经接壤似的。

眼前自己是无能为力的,就绕过二人,向太阳的左侧走去,现在是在沙漠,如果没有水的话,那连三天也是不能活的过去的了,所以叶逍必须先找到水源才能保证自己还有活着离开的希望!

走了将近半日,可是太阳总好像是正在头顶一般,把全世界的光都照在了叶逍一个人身上,叶逍好像置身于一个大大的火炉里,他把外衫甩掉,让上身袒露着,挥汗如雨,汗水渗到了眼里,让那视线夹杂的黄沙狂风更加的模糊,叶逍根本早就辩不清方向了,此时再加上口干舌燥,嗓子里都快冒烟了,看来水是找不到了,也就是说叶逍要渴死在这茫茫瀚海了!

他强打起精神,撑着疲惫的身子继续前行,因为他是知道的,如果停下来的话,那就是说自己只有等死了,所以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的话,就一定要动,那样还有一丝活的希望,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叶逍双眼直冒金星,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喝水,没有吃东西了,全仗着少林寺的那位大师所传的高深的内力所支撑着,但是怕也再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因为叶逍现在是举步为艰了..

突然,他听到有声音传过来,是人声,他心中狂喜,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力气,连滚带爬的翻过一个小沙丘,却见到了人,是真的人,可是他没有欢喜,还是那两个和尚,原来他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又回到了先前的地方,叶逍坐倒在了黄沙上,怒吼一声!

想是二人打的累了都坐在沙地上休息,可是口里却没有闲着,只听黑色僧衣的骂道:“慕容博老匹夫,我萧远山走到今天都是拜你所赐,今日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呼吸急促,嘴唇已经干裂..两个已经干瘪了的水壶给扔在了一旁!

慕容博哈哈大笑:“萧远山,你还有力气杀我吗?渴也把你渴死了,到头来我们还不是同归于尽!”他的嘴唇也是十分的干燥,都起了好多的干皮。可是嘴里兀自喃喃不休!

叶逍爬到萧远山跟前:“前辈,爷爷您二老不要再打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您二老都是要渴死在这沙漠里的,我已经走了一整天,没有找到一丝水汽,看来..”

萧远山乍见有人前来,皱眉问:“你是..”

慕容博接口道:“哼,他还不是那老和尚舍命给救活的那小子,你看他手上!”

萧远山但见那宝石戒指,脸上却露出笑容:“啊哈哈,慕容老匹夫,天助我也..”

慕容博与叶逍一怔,却听萧远山道:“好侄儿,你是虚,虚竹吧?快来帮伯伯杀了这大仇人,是他把你从你娘那里偷走,后又逼死你爹娘的,我是你大哥萧峰的爹爹,快来..!”

慕容博暗叫不好,他又多了一个帮手。

叶逍跪倒在地上给萧远山磕头:“孙儿拜见爷爷,我不是虚..是他的儿子,孙儿叫叶逍.”

萧远山一愣,“哦,我说呢,那虚竹也不会这么的年纪,我是看了你手上的逍遥派掌门信物才想起来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叶逍道:“是少林寺的那位大师把他全身的功力都传给了孙儿,孙儿才有命活到现在的!”

萧远山更喜:“那老贼秃把功力都传给了你,太好了,快来不用我出手,你去把那慕容老匹夫我们两家的仇人给我杀了!”

叶逍摇头:“爷爷,现在还不是争斗的时候,我们现在是先要找到水,否则不用杀,我们几人都会死在这里的!”

萧远山怒道:“不行,就算是都死在了这里,我也要那慕容老匹夫先死,我要看着他死,我非杀了他不可!”

一把推开了叶逍,晃晃悠悠的向慕容博走去。

慕容博不甘示弱:“那好,你且放马过来,看谁先死,我慕容博一生还没有怕过谁来着,哼..”

两人都已经拼斗了一天,再加上连日来饥渴忍耐,令着两位绝世的武学高手已经也是疲惫不堪了,这非人力所能抗拒的。

萧远山怒火中烧,慕容博当然不想死在他的前面,是以也撑起身子迎接上来,叶逍慌张着跑过去,这样会两败俱伤,就一点出去的可能都没有了,现在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能让他们再斗下去,得想办法阻止他们!

一窜,挡在了两人中间,萧远山骂道:“混蛋,给我滚开!”一掌向着叶逍排山倒海般挥了过来!

慕容博也是运内力集中到又掌,爆而出,叶逍看的分明,糟糕他们是要做生死搏斗了,他们在拼内力,万万不可以的,那样的话二人武功相若,都会重伤的!

当时来不及多想,两只胳膊抬起,一只手掌接下二人,一掌一个,二人具吃了一惊,可是内力爆,怎可轻易能收的回?叶逍只感到两股巨大的热浪从两只胳膊传到身体里来,像着了火一般!

萧远山没有想到会生如此的一幕,本想与那慕容博同归于尽的,可是也不敢撤力,怕那慕容博立即反噬,只好道:“慕容老匹夫,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撤力,不可伤了我孙儿!”

慕容博呵呵笑道:“我才不会上你的当的,我一撤力你祖孙二人的内力反噬就算是两个慕容博也抵挡不住的了,那时不会死的更惨了!”

萧远山勃然大怒,手上却加力:“慕容老匹夫,我今天和你拼了!”一股强大的内力从叶逍的右手传到左手,而叶逍的胸腹却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痛苦异常,慕容博也效法萧远山,催内力通过叶逍的身子抵了过来,叶逍只感到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差点给疼的昏了过去,他情急之中把自己的内力凝聚丹田,把两股外来的内力给引下来,收到自己的内息里,顿感十分舒畅,接连几下,那股灼热感随即消失,而左右萧远山与慕容博却大惊失色同时喊:“是北冥神功!”

此时想撤手都撤不下来了,但是这并不是那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因为那北冥真气已经被老和尚给尽数化去,现在叶逍不由自主的运起的则是那举世无双的少林绝学易筋经,易筋经最能导气归元,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叶逍怕一但撤力两人又会打在一起,宁可拼着自己一死也不放手牢牢的把二人给吸在了一起,局面已经彻底改变,现在是二人都在往回撤力却撤不回来了,可以想像那老和尚的内力却是要比二人高的多的,是以稍做挣扎二人已经脸色黄,放弃了挣扎,只感到自己数十年的修为都源源不断的给注入到了眼前这个小子体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到片刻,叶逍看到二人竟然都已经头给耷拉到一旁,脸色煞白,猛的一收内力,可是内力向上冲,叶逍腾的拔地而起,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狂风又起,叶逍看到萧远山的脸,面带着微笑仿佛一下字苍老了许多,骤然长除了无数道的皱纹,已经死了..

转身看慕容博,慕容博也是面带微笑,只是两眼深陷,皮肤变的枯燥不堪,趴在沙地上断断续续道:“小子,小子,我二人的内力都给你吸了,吸了去,你好厉害,我们没有里内力是连活,也活不成了的,呵呵..你将会天下无敌的,如果,如果你能走出沙漠的话,哈哈,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这老小子竟然先我而死了..”话说完,头一歪,力竭而亡!

他两个没有想到,一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和萧远山同归于尽,二是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死法,竟然被人给耗尽内力而亡..

叶逍擦了把嘴角的血迹,一边向后蹭,一边摇头:“不不可能..”血气上涌,直冲头脑,昏了过去!

没有方向,没有道路,更没有抉择!

不知道这沙漠里到底什么天气,到得夜晚竟然又下了大雪,叶逍被冻醒过来..

四周的茫茫黄沙此时变的银装素裹,到处惨白,叶逍慌忙拿了把雪放到口里,入手即化,叶逍就像是狂饮甘露一般,连吞了几大口雪,转身看到身子的两侧有两个稍稍高起的不知道是沙堆还是雪堆,叶逍抹了下眼眉上的雪花,恍然大悟,应该是萧远山和慕容博,慌忙跑过去把雪给扒拉开,露出两个人来,二人已经被冻的僵硬,已经死去多时。

叶逍心里乱成一团,突然间经历这么多的事情,有些不能..冷风呼呼的吹着,叶逍身上单薄连忙运功抵抗寒冷,雪花一落到他身上就立即融化掉,是叶逍那高深的内功显现出来,他自己也暗暗吃惊,从腰间解下宝剑,犹豫着在大雪中挖下两个深坑,轻轻的把二人给挪到了挖好的坑里,和着雪与黄沙把二位绝世高人给掩埋!

雪地上重新涌起两个小小的白色丘陵,紧紧的挨着,叶逍跪倒在沙丘前:“两位前辈,虽然您二老之死不是晚辈有心,但毕竟还是与我有关,希望您二老在天之灵可以原谅晚辈,您二老在生前是生死仇人,到死了现在成了邻居,希望能平静相处,但愿能化解您二老之间的仇怨,怨怨相报,只好今日得了吧?”说完恭敬的在那两个小沙丘前磕了几个头!

趁着夜色,茫然的向沙丘后面走去,仰起头,长声唱道:“哈哈,鲲鹏万里怒而飞,天地之间任逍遥!什么叫逍遥,什么是正义,朗朗乾坤,茫茫黄沙,惨惨凄雪,我叶逍该何去何从呢?上天可否给我一个明示?”

叶逍言语激动,在大雪里舞起了那逍遥宝剑,随着纷飞的雪花,人剑合一,边舞边唱:“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济沧海.剑拄在沙子里,弯着身子开始哭了起来,他用心在痛哭,那样好像能释放那多日来积聚在内心深处的淤痛,可是天还会再亮,太阳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轨迹!

第二天,又是毒辣的阳光把叶逍给烤醒,那两个小沙丘早已经不见踪影了,叶逍睁开双眼,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只有那刺眼的眼光,还有那一望无际的滚滚黄沙!

叶逍仗剑漫无目的的在沙漠中走着,开始觉得头重脚轻,眼睛模糊,思绪里却突然清晰起来,这里是沙漠,一望无际的瀚海,我能否活着走出去呢?曾几何时,我统领各路英豪,只想有番作为于世间,可是如今,却变的那么的遥不可及,那雄心壮志都被这无情的沙海所淹没,侠之大者?侠之大者?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现在空有一身武功,却又奈何?

叶逍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沮丧和消沉,好像茫茫黄沙就是自己的终点,无垠瀚海就是自己的坟墓!

烈日正毒,叶逍蹒跚在沙漠中,四下里环顾一圈,除了黄色,就是灰色的狂风,卷着滚滚的沙土铺天盖地而来,像要把他吞噬掉,现在的沙滩上,如果放上一个鸡蛋的话,怕用不上多少时间就会熟的,脚踩在上面有种灼热的感觉,不敢拿脚总是停留在一个地方,叶逍向太阳的方向稍稍加快了些脚步,心里暗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难道上天有意;啄我之意志不成,我不能消沉,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我就不能放弃,对,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

如此想着,心里稍稍轻松了些,一想到水,突然一拍额头:“哎呀,水,真是笨蛋,怎么忘记了拿那水壶灌些雪花在里面,到了白天不就是水了吗?现在去哪里找啊?如果到了晚上天不下雪了该怎么办呢暗暗自责一番,但是他坚定一个信念,以自己的第一感觉为准,他始终朝着一个方向走,时快时慢,不停的向他根本不知道的一个方向前进着!

可是真被他给说中了,接下来的三天里没有下一点雪,反而是夜里给冻的根本无法打个瞌睡,是不敢,叶逍知道,亏得自己有高深的内功,否则早就给这喜怒无常的天气给折磨死了,他不能睡,因为一旦闭上眼睛,恐怕那将永远再醒不过来了,所以他坚持着,他坚信在这个世上还有大事等着他去做呢,他只能这样的安慰自己,给自己动力和活下去的一点点希望!

三天三夜,天没有下雪,白天酷热,晚上彻骨的寒冷,他没有吃没有喝,在死亡线上努力的挣扎着,他嘴唇裂了大口子,连口水都快干了,到了晚上,寒风吹的他瑟瑟抖,牙齿都挤到了一起,相互碰撞取暖,他的头开始有些疼痛,身上也开始有些酸楚,脚步变的有些沉重,嗓子里快要说不出话了,宝剑一歪,他终于倒在了沙漠中,被无情的狂风和黄沙所打败了!

晕晕沉沉的,只感到后背有些火烤一般的灸痛,被迫又皱着眉头挣扎着起来,是被太阳给烤的,他口干舌燥,仅有的那一点意志彻底被粉碎,又在重重的给摔到沙漠上,心里仍有的那点思虑却是,就算是死也不起来了!活的太难了,死,现在对叶逍来说,应该是解脱了!

就在他万念具灰的时候,那将要永远闭上再不睁开的双眼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的时候,他看到正前方有一弯小湖,湖的两侧是高树低树相互掩映,郁郁葱葱,绿幽幽的一片,湖中还有一只小船,轻飘飘的在荡漾着,船上还轻巧的坐着一个人,长长的头,纤细的身材,看样子是个少女模样,叶逍眼睛睁的大大的,努力拿手擦了把汗,在沙滩上给爬了起来,向着那沙漠中的绿洲爬去,口中还沙哑的呼喊着:“水,水..”

他快要无力站起来来了,可是一看到眼前的景象,竟然撑着宝剑,向前探去,弯着身子,内心却是一阵喜悦,脚下不由的快了起来,好像已经感受到了那鸟语花香了,好像感觉到了那清冽的湖水的甘甜,全身一颤抖,却突然向前一滚,竟然摔了下去,原来是站在一个大大沙丘上,这下可真的快了,一下子滚了几百个跟头,到了那沙丘的底部,叶逍朝对面看去,好高的一座大沙丘,比一坐山好要高,自己现在身处两个大沙丘中间,是从身后的大沙丘上给跌了下来!

叶逍心里向:“那绿洲肯定就在这大沙丘的后面,我要爬上这高山一样的沙丘才能得到水,看来我是爬不上去,爬不到一半,我恐怕就给累死了!”

他坐倒在了沙子上,无奈的摇头,把宝剑插在了身侧,可是转念一想:“都坚持了这许多日子,眼见成功在即,怎么能放弃,对,不能放弃,我要坚持,只要过了这沙丘到这里,想到只要过了这沙丘就还是自己那憧憬的将来,心里顿生一股力气,拔起宝剑向沙丘上向是冲一般,开始了攀登,他甩到外衫,甩掉鞋子,也不怕烫了,想到那沙丘上的小湖,什么都不顾了,只要有了湖,就会有人,就会有吃的,对,坚持,过去,就是将来,就是叶逍的重新开始,那逍遥派,那灵鹫宫早已经覆亡了,再留恋它也是不存在了,此番经历了生死,还谈什么仇恨,什么霸业?都是红尘的无味之争罢了,就像慕容博与萧远山一般,死在沙漠,如果没有叶逍的话,恐怕世人都不知道他二人到底是去了哪里?死后不也是几捧黄沙而已。

再不去想那红尘中琐屑之事,佛语有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阿弥陀佛!”

叶逍爬到沙丘的一半被狂风给扫了下来,他从新再上过,拿宝剑紧紧的插在了沙土里,生怕再给吹下来,经历的大半日的攀爬,终于在天色将暗之时登上了那沙丘的顶端,脸上带出表情,掩不住那份喜悦之情,可是他愣在了那里!

哪里有什么绿洲,哪里有什么小湖和少女,仍然是那茫茫黄沙,根本看不到一丝绿色!

叶逍只感到眼前一黑,胸口一甜,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摔倒在地上,太阳也收起了那最后的一丝光芒,被层云给拉进了阴幕里,他最后的思虑已经告诉自己,那根本不是什么绿洲,什么小湖,那是沙漠瀚海里的海市蜃楼..

什么也没有,与天相接的还是苍茫的黄沙,叶逍心中的淤忿再也压制不住了,化做一股鲜血给吐了出来,不仅是鲜血,那是绝望,是生命最后的憔悴!他睡着了,再不想醒来,在梦中,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做了新郎官,身上穿着大红的礼服,正和那段三叔的三公主仙儿,拜堂成亲呢,可是正要行礼,突然从外面飘进来一个人影,仙儿看到后竟把当场的所有人给抛下,跟了那人而去,叶逍愣在当场,也没有喊,没有着急,只是心里枯竭:“世上的一切皆各有各自的缘法,是强求不来的!”

但是叶逍还是想看到那带走仙儿的男子的样貌,所以就追了过去,想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谁,能让仙儿在大婚之日,为天下之大不违..

心里隐约的刺痛没有让叶逍看的清楚,只看到那翩翩而去的红色身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是夜,今夜虽然仍是凄冷依然,可是却有一弯新月晓出,旁边还点缀着几许寒星,更让人感到阴冷,忍不住想打哆嗦,叶逍昏睡在沙丘顶上,迎着冷风,衣不蔽体的平躺着,好像他不在乎这些风似的。

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片,根本没有一点**,做任何决定的**,就这样,躺在月亮下,等着太阳重新从他该升起的地方升起来!

晨曦像调皮的孩子把叶逍的眼睛给翻开了,接下来又是那火炉一般的炎热,一整天,风没有停,叶逍努力的从沙地上爬起来,嘴角还带着点痴笑,用宝剑撑在地上向前行,突然他的眼前腾起一阵阵的沙尘,他眯着双眼一看,“哎呀,没有看错吧,上天真的不想我叶逍死在这里?”他心里这样嘀咕着。

是什么,是一群骆驼经过,叶逍此时才喜上眉梢,一挥宝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快跑数步,撵上只大骆驼,一下子跃到那大骆驼背上,骑在它那两座驼峰之间,一路向着太阳的方向跑去!

骆驼,被称做是沙漠之舟,在沙漠里再没有比骆驼还好的坐骑了,骑着它在沙漠里跑就像是在大海中乘坐大船一样,还有他的优点,不会迷路还知道水源和哪里有可以吃的东西,跟着它差不多就可以能出的沙漠了,叶逍能不高兴吗?

骑在骆驼背上跑了一天一夜,叶逍是又渴又饿,终于骆驼驻足不跑了,停在了一坐小山似的沙丘之前,二十余驼骆驼都在黎明的时候蹲下身子躲在小山的后面背风的地方,叶逍只好从那驼峰上下来,不敢走远,生怕那群骆驼给跑了,自己可就真的死在此地了,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叶逍觉得太阳是应该出来了,可是久久不见阳光,不明所以,只愣愣的透过云层好像瞅见了太阳的影子,好像还有个大大的光晕,这是怎么回事呢?

叶逍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哪里出了问题,渐渐的觉得身后好像传来些梭梭的声响,而且那声音是越来越大的样子,从眼前的小山丘后面给传了过来,那声音又变成了忽忽的响动,叶逍只感到小山都好像在动,不是动,是颤抖。

叶逍慌忙跑到小山上去,一看,差点没有从山顶上给摔下来,只见不远处,与天相接的地方有一条巨大的好似烟囱但又比烟囱大,好似瀑布又比瀑布高的东西向着自己这边跑过来,那东西一会儿黑灰,一会儿昏黄,只要他路过的地方,出现一条大大的疤痕,弯弯曲曲的奔向这坐小山。

叶逍从山上跳下来,心里暗惊:“糟糕,难道是龙卷风?”不幸又被他言中,那不远处的黑色冲天的巨大烟云正是沙漠里的龙卷风,刚才的天气已经提前预警了,看了眼身侧的骆驼:“怪不得它们都躲在这里,原来他们知道有狂风来袭了呀?”叶逍并没有见过龙卷风,当然不知道龙卷风的厉害,但见刚才的气势,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壮观。(对不起,由于作者我也没有见过真正的龙卷风,所以描述很是苍白,请多原谅,如果将来有机会重新修改的话,我会努力的去查资料,尽可能的完善它,请大家原谅)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叶逍只感到呼吸都出现了压迫感,呼吸的空气不在那么的均匀,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是在蒸一样,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加快,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向山前移动,那声响也由巨大变成爆裂,叶逍只感到天地都在颤抖,不经意间回头但见天空中像竖立着一条苍龙,巨大的苍龙,疯狂的扭摆着身躯,正仿佛向人们展示它狰狞的恐怖,是那龙卷风!

那群骆驼都齐齐的向山前靠拢,身子紧紧团缩在一起,仿佛很害怕的样子,叶逍也开始紧张起来了,但是突然像洪水爆一般,那身后的小山竟然像是给那龙卷风让路似的,给把半个山头拉了起来,叶逍见状,心里惊骇,慌忙侧身想往旁边跑去,可是跑出去也走不了啊,于是拼命去拉一头骆驼,想告诉他们,这坐小山已经不能当作他们的守护神了,会被掩埋在山下面的,可是那骆驼是一动不动,全身紧紧的蜷缩在一起了,任由叶逍死命的拉拽,叶逍换另一头骆驼也是这般,看来他们是相信这小山能避过龙卷风的,叶逍心里又开始焦急,可是已经没有了他焦急的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骆驼像是跳了起来砸向了叶逍,叶逍本能的想避开,可是他已经再避不开了,那并不是什么骆驼跳起来,是那龙卷风把山前的骆驼连山给卷了起来摔向了叶逍,叶逍刚想向右闪躲,只感到是一坐大山劈头盖脑的压了下来,旁边还有那二十多头骆驼,紧接着早已经有风沙灌满了他的嘴,他的眼,口和鼻子,整个身子被带到半空中,开始转圈,在半空中,还不时的飞过骆驼来给砸到,他无从着力,只好任它乱砸乱抛,心里连想什么的念头都被龙卷风给带走了,呼吸渐渐困难,想喊都喊不出声音来,手脚开始真正的不听使唤,思绪开始渐渐的空白..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上天为何要颇多魔难与我?这是叶逍最后还有知觉的时候心里唯一所想的,逍遥派掌门却为何永不逍遥?是他自认识逸尘以来所自问的,何能与娇妻白头共富贵,那是看到仙儿后第一次憧憬的,现在皆成泡影!

在最后的知觉消失的时候,只感到呼吸困难,背上像是有什么东西给压的生疼,他没有睁眼,只是用耳朵在听,好像听到了箫声,又好像听到了流水声,他努力的想翻个身子,可是却翻不动,身上像是背压了重重的东西,但是他知道,龙卷风已经过去,自己还活着,此时听到的一切他都不再理会,心里告诉自己说,那些只不过是幻景,是海市蜃楼罢了,但是还是用力推开了身上压的东西,是一驼已经死了的骆驼,躺在沙土上,此时却仿佛无比的舒适,闭着双眼,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到了哪里?好像这一切都已经不关自己的事了,全无心事的平躺在沙地上,眼睛再也不想睁开!

嘴里却念念有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呵呵,呵呵..天将降大任..”

他又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的幽香,还感觉到一丝丝水汽的凉意,可是他仍是不起身,闭着双眼,知道那都是假的,但是又听到了几许悠扬的箫声,哗哗的流水声,那箫声抑扬顿挫,优雅婉转,叶逍躺在地上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头,那声音听的更加的真切,同时鼻子里还透进来些许的甜滋滋的香味,这次他缓缓的爬起身子,向头的方向看过去,心里一哆嗦!

还是那个画面,还是那么的亲近,一弯小湖,一只小船,船上坐着一位长的少女,手里拿着把箫在吹,湖面上小船荡漾,湖水哗啦做响,小湖的四周是绿色的高树低树相互掩映,错落有致..

就是这个画面,让他差点丢掉性命,又是这个画面才让他活到现在,叶逍重新转过身去,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躺在沙地上,双眼闭起,可是那婉转的声音还是丝丝不绝的飘进了他的耳朵里,他的心开始动,开始很快的动了,接着是手,脚和整个身子,他一跃而起,注视着正前方,不错,没有消失,还是那个画面,那个真实的画面,他蹒跚着上前几步,又再摔倒,此时却不再犹豫,硬是向前爬着,像只大蜥蜴般爬着,因为除了眼睛以外,耳朵和鼻子已经告诉他那一切都是真的,他可以不用葬身在这荒凉的沙海里了!

叶逍真的激动了,但是他没有了力气站起来,只能爬,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那个画面不放,生怕稍一不留神,那画面又像上次一样给在眼前消失了,他全身已经没有了一件像样的衣服,十足的肮脏的乞丐一个,比丐帮弟子还像乞丐,那个潇洒倜傥的叶逍不见了,那把价值连城的逍遥宝剑也被狂风不知道给吹打到了哪里去了,这些现在叶逍都已经不关心了,他是想要见到人,哪怕就算是仇人也好?

他终于爬到了水边,拨开湖边的花草,双手带头整个钻进水里猛喝一通,之后才靠在旁边的花上,看到水面上映着自己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后又苦笑,哪里还有自己原来的一点点的样子,眼前的不是叫花子吗?

正要低头洗脸,那箫声又再传来,此时更是润人心肺,叶逍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去,但见那女子一身淡黄,乌云似的长飘在两肩,纤手捧箫,那悠扬的声音就是出子这里了!叶逍待她转过头来,一看,明眸皓齿,洁白无暇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叶逍脑子翁的一声,“怎么?怎么?是她?”

“扑通”一声给摔进了湖里...

那少女被叶逍“扑通”入水的声音给惊的忙放下手里的竹箫,从船上转过身来,蹙眉低声问:“谁?是谁在那里?”

那手里的小浆轻摆,将小船给划到了叶逍落水的地方,还好湖边的水不算深,叶逍从水里站起来,那水面刚好及胸,他抹了把脸,尴尬的一笑:“慕容姑娘,见笑了!”

慕容姑娘?叶逍已经看得出,此少女竟然是那有过数面之缘的慕容静雨,她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叶逍迷惑不解!

那慕容静雨嘻嘻一笑:“呵呵,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跳到水里去,还把我吓了一跳呢!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姓慕容呢?你从哪里来呢?”

叶逍见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站在水里,脸上是一阵阵烫,只好硬着头皮说:

“慕容姑娘,你不认识我啦!”说着再用手抹了把脸,“我是逍遥派的叶逍啊!”

那慕容静雨摇头:“我的确是姓慕容,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海市蜃楼以外的人,你肯定是任错了!”她在船上顿了顿后又说:“你说你是逍遥派的,那我到是听说过,可是我听说过无涯子,沧海和秋水,虚竹,倒真没有听说过叶逍了!”

她言语一派天真,叶逍尴尬的伫立在水里:“那敢问姑娘此是何地呀?”

叶逍仔细打量她,虽然和慕容静雨长的是一模一样,可是言语之间,举止的气质倒是甚有差别的,怎么有如此相像之人呢,看来自己是真的搞错了吧?所以才如此一问:“对不起,是在下唐突,想是我那位朋友和姑娘长的相像,请恕冒昧!”说着在水了一揖!

那姑娘掩嘴一笑:“公子只站在水里舒服吗?呵呵..”却有种颠倒众生的美艳,巧笑嫣然,斜望着水里的叶逍!

叶逍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姑娘见笑了!这...”

那少女伸过来一只小浆:“来,先上船吧,嘻嘻,不能总是泡在水里吧?”

叶逍稍一犹豫还是抓住了那木浆,一只手扳住了小船的船沿侧身翻了上去,全身湿漉漉的,很是尴尬,抱拳道:“多谢姑娘,叶逍失礼了!”

那少女脸上又是微笑:“叶逍?你叫叶逍,我也姓慕容,你那位朋友和我长的很像吗?她叫什么名字?”说着话已经划起了小船,向树林间飘飘荡荡而去。

叶逍道:“我那位朋友家居江南,是中原的武林世家,她叫慕容静雨,是江南姑苏燕子坞的主人!在下冒昧了,姑娘实在与她太过于相像了!”

那少女一笑:“慕容静雨?好好听的名字啊?夕阳渐昏,暗鸦已归,袅袅兰烟,淡淡流云,簌簌静雨,悄随尘灰,小径悠闲,既梦既追?”

叶逍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诗句:“姑娘好文采,出口成章,在下佩服!”

那少女道:“公子过奖了,我只是吟我父之做罢了,我哪里会做的什么诗词,倒让公子见笑了!”

“哦,那令尊定是当代大儒了呀,失敬失敬..”叶逍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开始客气起来!

那少女微笑着摇头:“公子太客气了,我叫兰烟,是父亲给取的名字,到和你那位朋友甚是有缘呢?”

叶逍身子一震,想起刚才她吟咏的那几句诗词,“夕阳渐昏,暗鸦已归,袅袅兰烟,淡淡流云,簌簌静雨,悄随尘灰,小径悠闲,既梦既追?”慕容静雨,慕容流云,慕容兰烟,她们不会有什么关联吧,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又是哪位高人呢?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岸边,慕容兰烟掀起裙摆迈上岸去,叶逍也随后登上岸来,打量了下四周,只见正对面有一座大大的像是四合院的房子,大门是还挂着两对灯笼,门中的横梁上手书:海市蜃楼。是这座院子的名字吧?两侧全是绿油油的不知道名字的高树低树,除了这片小湖以外,另外的三侧全是高山,真不知道荒漠中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置身于此谁会想到这里是沙漠呢?简直就是人间之仙境,依山傍水,与世隔绝..

门里出来一小丫鬟模样的人,眼睛扫到叶逍,先是一个吃惊的表情,然后看到满脸带着笑容的慕容兰烟,小跑两步:“小姐,你从哪里拣了个人回来呀?”

慕容兰烟假装怒道:“若儿,不许胡说,这是咱们的客人,快去准备些洗澡水,然后让邓伯拿出他两件干净的衣服给公子换过,最后在把西厢房给收拾一下,供叶公子休息!”

那若儿小丫鬟再次打量了一番叶逍,噘嘴做个鬼脸而去,嘴里还絮叨:“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到一个活人,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容兰烟显然是这海市蜃楼的主人了,叶逍客气的向里面走去“公子先去沐浴更衣,兰烟在客厅与公子奉茶!”

叶逍随那丫鬟若儿去洗过澡换过衣服来到客厅,此时经过一番洗礼,叶逍自是容光焕,穿了身那邓伯的一身黑色衣衫,更显得精神了,潇洒的站在了慕容兰烟跟前:“多谢慕容小姐!”

慕容兰烟站起来,道:“我们这里就邓伯一个男人,所以公子只好将就一下他的衣服了!公子请坐啊,若儿,倒茶..”

叶逍受宠若惊:“慕容姑娘恕在下直言,在这茫茫瀚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境地呢?您..”

慕容兰烟道:“我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我从一记事起就住在这里的,最远也只是到过刚才去的小湖边,我不知道山的那面是什么样子,所以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不妥了!”说完还茫然的看着叶逍。

叶逍见她言语表情却不像是做作,心里开始迷惑不解,不好再问!

慕容兰烟问:“叶公子可是从外面来吗?怎么到了这里呢?”

“外面面,我原本在沙漠里的,那天遇到了龙卷风把我给吹的晕头转向,后来醒来后,不知道怎么就给到了这里!”叶逍一边回忆一边说。

身后一个阴冷的声音说:“哼,算你小子命大,连龙卷风中都能活命,还能给跑到这里来!”随着声音走到前面来一个须皆白的老者,双目圆睁,身材高大,直瞅着叶逍,走到叶逍身前,伸手拍向了叶逍的肩膀:“我来看看老夫的这身衣服与公子是否合身?”

话音一落,手已经到了叶逍两胳膊,谁知道他却是来试探叶逍的武功,双手叫力,把叶逍给箍的生疼,叶逍的内力自主的向外反,那老者见他内力反扑又再加力,叶逍心中想:“这老者不知道为什么来试探我的武功,现在人家地盘,不能压过了人家。”内力随收,嘴里低声惊呼:“哎呀,好疼啊..”

慕容兰烟笑着上前:“邓伯伯,你别用那大力鹰抓功给伤到了人家!”

那邓伯这才露出笑容:“呵呵,给小朋友开个玩笑,小子,你的少林功底不弱,尊师是哪位大师啊?”

叶逍脑子里飞的转,少林寺他一个也不认识啊,但是灵光一闪,道:“弟子随慧明大师..”

那老者也不在意:“好,好,少林弟子定不是坏人,若儿啊,去吩咐二娘做一桌上等的好菜来款待远来的客人!”

说完大笑着走了出去,慕容兰烟笑着说:“叶公子不要见怪,我家邓伯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可是个慈祥的老人家了,从小就照顾我到现在,所以公子不要见怪,嘻嘻..”

叶逍笑道:“不会不会,邓伯是在给我开玩笑呢!”心里却想:“他的大力鹰抓功应该是功力不弱,他只试探出了我的少林内力,只可惜..”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远离人群而来迁居大漠呢?

但是叶逍却内心欢喜,既然他们能在此居住,就一定有办法能回到中原,因为有些生活的必须品是他们所不能自给自足的,一定要是去中原贸易的,那么自己就有机会回到中原了,心里是一阵阵兴奋,倒不管他们倒底是什么人了!现在最想的事情是什么?吃饭。

若儿上前来:“小姐,饭菜已经做好了,请到后堂用饭!”

慕容兰烟微笑着起身:“叶公子请..”

“慕容小姐请..”二人客气着来到后堂,叶逍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饭了,此时却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相狼狈不堪也顾不得了..

慕容兰烟若儿邓伯二娘都捂嘴哧哧的笑着,他们四人同桌,看来这个院子就只有他们四人一起住了,再没有另外一个人了!

叶逍饭毕跟随若儿到厢房休息,躺了一会儿,内急起来去茅厕,迷迷糊糊的刚到茅厕的门口,就听到墙外面有人说话道:“唉,公子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来了,不知道他那大事做的怎么样了?”

只听一个女子声音回答道:“唉,谁知道啊,公子这些年用心良苦,只等宋室瓦解,只不过..”

说话的正是那邓伯和二娘,叶逍听到这里心中一凛:“他们??”

只听邓伯说:“几十年来,公子都以兴复大燕为己任,可是唉,却屡屡功败垂成,现在只有小主人和二小姐随夫人在江南苦苦支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二娘道:“光复大燕?谈何容易?自从老爷就开始执着着这件事情,可是却没有一点点的..唉,有心为公子分忧,却力不从心了!”来回踱着步子,“公子前几年回来曾说想利用明教而起事,不知道那件事情怎么样了,公子怎么还不回来呢?”

邓伯道:“唉,公子没有回来,一可能是大事未成,二可能是正在紧要关头呢,实在是抽不得身,当然是没有时间来看望大小姐了!”

叶逍浑身觉得直冒冷气,这个院子,眼前的一切,还有那日里说话和蔼的姑娘,难道是,难道是那慕容复的女儿

二娘道:“大小姐,什么也不知道,难道公子想让她一辈子老死在这里吗?为什么不让她回到中原去?”

邓伯道:“现在公子乔装隐匿在江湖,企图东山再起,让她回中原,那不是添乱,她武功不会,而且天生心地善良,虽然与二小姐是双胞同生可是脾气秉性却截然不同,她都在这海市蜃楼生活了二十多年,怎么能经受的了江湖中的尔虞我诈呢?倒也是很可怜的..”

二娘道:“恩,有些时候,连我都打算活在这海市蜃楼一辈子再不想出去,和大小姐过一辈子就算了..”

邓伯道:“不瞒你说,我也曾想过的,可是公子那霸业未成,他是至死不休的了,我们自是随公子为了兴复而鞠躬尽瘁了!”

叶逍暗赞:“好忠诚的仆人啊!”原来这慕容兰烟竟然是姑苏慕容复的大女儿,而且慕容复也没有死,只是隐匿在了江湖中,他想干什么呢?煽动明教与天下门派为敌,从中而使天下大乱,他则可趁势而起,好阴险的计谋,不行,待回到中原,一定要找合适的机会拆穿他才行,原来幕后的主使竟然是他,但他绝对不是明教教主,无论年龄和武功路数都绝对不是,因为他看那明教教主出手到有几分像逸尘,逸尘与慕容复截然不同的两种路数!

只听二娘道:“今日来人如何?”

邓伯道:“如果他不想说,你就是问也问不出来,如果想说,那么他说的每一句就都是真的了,我已经试探了他的内功,内力澎湃,不过他好像不愿意显示,是纯少林的内力,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下次去岭上买东西的时候把他带出沙漠就是了,我看他的确是被龙卷风给吹来的,否则他无论如何也是找不到此地的!”

“恩,还是小心些好..”二人说着话向院里走来了,叶逍看离的太近,也不敢施展轻功离开,转身走进了茅厕蹲下身子,暗想自己千万不可以暴露了身份,那样自己恐怕连离开这里都离不开了!

是夜,不知道外面是星光灿烂还是阴云密布,叶逍是呼呼大睡,直到日上三竿,邓伯在窗外叫:“叶公子,该起床了,否则连午饭都赶不上了!”叶逍才慌张起床,简单做过梳洗:“呵呵,失礼失礼,在下好久没有睡的如此香甜了,惭愧..”

慕容兰烟正在客厅等候,遂邓伯道:“大小姐,我和二娘要去办点事,您就带客人在此处转转吧?”

慕容兰烟点头应允,简单吃过了些点心,叶逍随若儿和慕容小姐一起出了院子门向西走去,是一条用石子砌成的小路,那一头还看不到边际,叶逍遂道:“曲径通幽,那里定是一番好景致了!”

慕容兰烟微笑:“叶公子好学问,兰烟想请教!”

叶逍笑道:“不敢,慕容小姐尽管说,在下知无不言!”

慕容兰烟噘嘴道:“两情若是久长,又岂在朝朝暮暮,这里的情是说的什么样的情呢?”她一直住在这里,根本没有人讲什么感情什么情爱与她,那小丫鬟更是不懂了,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了,她没有亲身感受过,自是要问上一问了,还没有等叶逍回答,她又问:“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又是何解呢?那宋朝诗人为什么这么说呢?”

叶逍一怔:“那宋朝?小姐却是何朝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