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楼上的保姆喊道:“郑小姐,祁小姐醒了,她说要见你。”

郑融抬头应道:“好的,我马上来。”

俞飞开口说:“融姐,你先去吧,问问祁曼小姐,最好能让我跟她聊一聊。”

郑融点头说:“好,我先跟祁曼说一声。”

说完,就蹬蹬蹬地跑上楼了。

俞飞和鹿灵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俞飞说:“那个……乖徒,给师父削个梨子吃,刚才折腾得口渴了。”

鹿灵:“……”

尽管有些不愿意,但鹿灵嘟了嘟嘴,还是从果盘里挑了的大雪梨,拿小刀开始削皮。

俞飞满意地笑说:“乖,真乖。”

鹿灵冲俞飞做了个鬼脸

然后把削了皮的雪梨递给俞飞。

俞飞说:“你切一半给我就好,你也吃一半。”

鹿灵皱眉道:“梨子怎么能切,不能分梨啊!”

俞飞笑着冲她挤挤眼睛,说道:“你是说咱们师徒俩不能分离么?”

鹿灵怔了一下,随即俏脸一红,她可没有那个意思。

俞飞把整个梨子接过来,啃了一口,笑得更开心了。

调戏小徒弟果然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这时,郑融走下楼来,请俞飞上去。

俞飞让鹿灵等在客厅,自己跟郑融上去。

鹿灵有另一个保姆伺候着喝茶吃水果,还有高清大电视可以看,倒也不无聊。

躺在郑融的**,清醒过来的祁曼回想着之前的遭遇,不禁百感交集。

一方面是惊,一方面是惧,一方面是羞,一方面是怒。

主要是这四方面。

前两方面很好理解。

后两方面则是在听了经纪人郑融的解释之后,产生的情绪。

一个陌生异性闯进闺房,把自己的身体看了个精光,这种事情,恐怕无论是哪个女人都难以释怀吧。

何况还有一节,就算郑融隐瞒未说,她也知道,那个陌生的男人不仅把自己看了精光,还给自己做了人工呼吸;不仅做人工呼吸,还在当时把舌头伸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就算是对方为了救自己才这么做的,可是这叫祁曼一个没满二十、未经人事的姑娘如何迈得过这道坎?

唉,倒霉,真是倒霉。

最近一段时间,祁曼真的万事不顺

好像是从一个月以前开始的吧。

有一天下午,档期没安排,难得忙里偷闲去逛街,已经打扮得很低调了却还是被狗仔发现,跟了好几条街,怎么甩都甩不脱,拿个破手机拍啊拍,祁曼那天刚好来大姨妈,火气大啊,忍无可忍,脱下高跟鞋扔了过去,本来只打算吓唬吓唬对方,可万万没想到,砸了个正着,不仅如此,还把人家的脑袋砸破了,鲜血直流啊。

当时这个事虽然私了了——因为闹上法庭,祁曼可以先告那狗仔一个性骚扰,自己属于正当防卫,但祁曼是公众人物,打娱记(说不好听叫狗仔)这种事如果传出去影响很坏,所以当时祁曼和经纪人郑融都选择赔钱私了——可没想到,就在那个时候,这个狗仔摆平了,旁边又冒出一个狗仔,啪啪啪拍了几张相片就跑。

第二天,以“歌坛新人祁曼名气不大脾气大,当街打砸记者更威逼利诱令其缄口”为标题的文章就在好几个娱乐小报和论坛、贴吧上出现,搞得祁曼头疼不已,最后是由自己公司的老总出面,花了些力气,才平息了这件事。

然而,祁曼却欠下了老总一个大人情。

此次倒霉仅仅是开始。

接着陆续有来。

去公司跟老总谈话,被老总暗示要有点儿身体方面的表示,拒绝之后,立马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从老总办公室出来,没走几步,就把高跟鞋的鞋跟给折了,登时在公司众职员面前摔了个大马趴,老总、还有几个平时的竞争对手也都看见了,囧到死。

后来老总以为祁曼太累了,状态不好,所以安排她回家休息两天。

在家,祁曼闲不住,跑去擦玻璃,郑融和保姆苦劝,她还不听,结果没站稳,摔了下来,好在只是从凳子上摔倒了地上,只把屁股墩给砸青了。

后来躺在**玩手机,玩得没电了,就放在床头充电,充着电睡着了,睡着睡着,手机铃响,迷迷糊糊伸手一接,没想起充电器没拔下来,竟然好死不死触电了。

反正,上厕所手机掉进马桶、喝水差点儿呛死、洗澡堵了下水道那是不止一次

总之很倒霉,很倒霉,很倒霉呀。

今天更糟糕……

录新歌录到凌晨6点多,从录音棚回来打算好好补个觉、中午饭都不打算吃了,结果睡到一半,好像被梦魇住了,梦里看到许多妖魔鬼怪缠着自己,祁曼十分害怕,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头部、躯干、四肢好像被捆绑住了一样,拼命挣扎都动不了,眼皮更像灌了铅,重到无法抬起。

通过集中意念拼命挣扎,终于把眼睛睁开了。

一睁开双眼,祁曼就看到一个小娃娃趴在自己的被子上,望着自己,阴森森地笑。

那娃娃很丑,惨白脸庞,眼角上翘如同被吊住,嘴巴张开,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污黑的小尖牙,里头全是肮脏之物,并且凑在祁曼的面前“呼哧呼哧”地冲她吐着黑色的气息。

那气息无比腥臭,中人欲呕、欲昏。

祁曼一闻之下,立刻感觉头脑昏沉得厉害。

她心中又惊又怕又恶心,当即大力一挣,将丑娃娃和被子一起掀开,打算跳下床逃跑。

可没想到,她头晕目眩、浑身虚软无力,脚踩在地上根本站不稳,直接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后来发生的事情,祁曼就感觉比较模糊不清了。

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事,被看光、被抱、被摸、被强吻……

唉,我为什么这么倒霉?

难道真的是碰了什么脏东西、触了什么鬼怪之事?

那个丑恶的小娃娃究竟是什么?

祁曼躺在**,越想越害怕,盖了厚被子和毛毯,身体却仍一阵阵发冷,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个时候,郑融带着一个男子缓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