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司的接待部经理已经不顾形象,连“药药切克闹”都说出来了,俞飞感觉有些无语——大哥你是爽了,我昨晚却孤枕难眠鸟对空啊——不过这也正表明了张丙男内心那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兴奋。

一个长期在夫妻生活方面萎靡的男人突然重振雄风,在妻子的面前充分扬眉吐气了一把,那样的心情可想而知。

现在,张丙男看俞飞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之前的他,认为俞飞就是个客户,而且是那种老总强塞过来、对公司毫无经济利益、纯粹做人情的接待对象,感觉很无所谓,甚至心里还觉得有点儿麻烦,毕竟接送俞飞至少要用两天时间,两天他可以做不少自己的事情了。

就算后来,俞飞给自己开了药方,他在诧异和感激之余,还是不免对其真假存疑

一副药根治许多专家都治不好的老男题,实在太不可思议。

抱着半信半疑、姑且试试的心态抓药熬药喝药,回到家找老婆一切磋,发现,哎,毛病好了,不仅好了,而且比以前没毛病的时候厉害多了。

老婆直呼过瘾,自己也觉得畅快无比。

没有男题真美妙!

从那之后,他开始对俞飞万分佩服,这个貌不惊人的学生娃居然如此神奇。

此时此刻,在张丙男的眼中,俞飞已经是自己的大恩人。

毕竟他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让自己濒临破裂的家庭重建稳定与和谐。

张丙男笑着低声对俞飞说:“小飞老弟,你完全可以把那副药剂拿到市场上去卖,我相信,空间是巨大的,潜力是无穷的,供不应求,必然大赚!”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碰上什么事儿都第一时间联系到生意。

俞飞那个汗啊,让我去卖壮阳药?

哎,你别说,也不失为一条好路子。

现代社会生活节奏快,人们各种忙,都顾不上锻炼和调理,工作应酬嗨皮,酒色肉悲怒怨,手机电脑电视,诱惑太多,影响太多,生活条件太好,身体反而越来越差,女人气血两虚,男人各种男题,卖药的确会很有市场。

药好,市场绝不少。

可问题在于,俞飞的药只是辅助,发挥作用的核心另有其物,那就是蛊。

昨晚,俞飞故意拍了拍张丙男的肩膀,其实就是给他下蛊,让“生息蛊”在他体内诞下幼蛊,使他生精益气,强壮肾动力,从而根治阳-痿、早-泄。

也就是说,下蛊之后,张丙男就已经可以重振雄风了,药剂只是起到一个调理巩固和一个掩人耳目的作用。

以巫蛊为主要治疗手段,这就是巫医

然而现代社会,已经没有多少人认可巫医了,甚至于中医的地位都岌岌可危。用巫医治病,绝大多数的人会以为你是骗子,立马打成封建迷信,当然,这也跟那些不懂巫医的司娘神汉乱搞搞得信任危机不无关系。

俞飞目前想低调,不愿惹麻烦,所以暂时没有走哪条路的想法。

便摇手说:“算了算了。”

又岔开话题道:“要不,没事咱就走吧。”

张丙男忙说:“是是是,走吧走吧,车子在外面。”

俞飞点点头,朝站在一边的玉秋雪招了招手,喊道:“走吧美女!”

声音有点儿大,引得众人侧目。

按照预想,玉秋雪的反应应该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哒哒哒地快步走过来,说:“能不能注意一点,这儿是公共场合喂。”

可是,没有。

玉经理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冲张丙男点头打招呼,丝毫没有去理会俞飞。

直到上了车,玉秋雪也没有跟俞飞说过一个字。

这一次,张丙男换了一辆丰田霸道,因为他在来之前已经做了功课,俞飞的老家樱桃寨位处河谷地带,道路很难走,轿车基本不行,还是得上越野。

在昆华城里绕了半个小时,终于上高速。

期间,玉秋雪还是一句话也没跟俞飞讲,只跟驾车的张丙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比如昆华的新闻、气候、交通、美食等等。

俞飞插不上话,心中对女孩的反应又很疑惑,是以比较郁闷。

郁闷了一路,到玉水市金平县吃过午饭继续赶。

道路慢慢变得狭窄崎岖,两旁也出现峭壁与峡谷,险绝美幻。

直到下午三点半多,终于达到了俞飞和玉秋雪的老家,漠洒乡樱桃寨

红河谷永远是那么美丽,不论白天夜晚、春秋或冬夏。从远处看去,曲折的河湾如同一条红色的珍珠项链挂在群山之间,缭绕的云雾轻轻笼罩住翠树成荫的河谷,别有一番世外仙境的意味。

在红河谷的低洼处,一片古香古色的村寨散落于此,整个村落掩隐在高大槟榔树、枝叶茂密的万年青树和果实累累的芒果树、酸角树、荔枝树以及那些摇曳多姿、迎风摆舞的凤尾竹之中,倍添令人向往的神秘感。

樱桃寨就在其中。

寨中人得知俞飞和玉秋雪要回来,早早便宰杀了一条牛,要为几人接风。

寨头的空地上,锅碗瓢盆叮当欢鸣。在以为个头高高却身体枯干的老人的带领下,一群头戴草帽、赤着臂膀的男子开始架灶起锅;一群身穿民族盛装的女子开始切肉洗菜。火苗蹦跳,烟雾缭绕,一派忙碌景象。

看见巨大的丰田霸道驶进寨门,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不少人对着大越野露出了羡艳的眼神,他们当中乘坐最多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车和拖拉机,再好也只有皮卡了。

当车门打开,人走下来,就更惹眼了。

男的俊朗,女的漂亮,实在赏心悦目。

俞飞看见正在做活的母亲,便上前唤道:“阿妈,我回来啦!”

俞母站起来,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会儿看饭了,叫你的朋友一起吃噶。”

俞飞点点头,问道:“我阿爹呢?”

俞母指了个方向,努努嘴说:“那儿呢。”

俞飞便跑了过去,对正在煮牛汤锅的黧黑偏瘦的中年男子叫道:“阿爸,我回来了。”

俞父和俞母对待儿子的态度完全不同,俞父看了他一眼,便说:“既然回来了,就别干站着了,去洗洗手来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