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年我师父讲给我听的,是真事儿

。现在薛家营那边儿还一直都有人在讲这事儿呢。啥,你们不知道薛家营在哪儿?就在济城南郊,过去便是安泰。”张婶侃侃而谈。

听得祁曼、郑融和阿诚三人是一愣一愣的。

阴阳先生,还有师承,还会请神……啧啧……

这些东西俞飞可从来都没有讲过呀,虽然他会驱邪除秽。

祁曼、郑融心想。

这张大婶说得一套一套的,貌似靠得住啊。

殊不知,所谓阴阳先生,这是一种民间的特殊职业,其包括的涵义有很多,他们可能属于儒释道巫三教九流,也可能不属于任何教派,只是些寻常的老百姓,由于身怀异术,斩妖除魔于民间,可以说成是民间的除灵师。

这种职业的起源非常的古老,自人类开智时候便有。到了清末的民国时期,由于乱世之中,必出妖孽,所以那时的怪事是最多的,而相对的,民国时期也是阴阳先生这种职业最辉煌的时代。很多名家都是出自那个时代的人。

直到解放以后,成立了新华夏,由于这个职业的特殊性,阴阳先生和跳大神的,都被扣上了“巫医神汉”的大高帽儿,成为了反动反-社-会反科学教育的反面典型而四处游街批斗。很多有真本事的阴阳先生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试想想,他们难能经得起这种折腾?

经历了十年浩劫之后,整个华夏的阴阳先生都没剩几个,很多民间绝技都已经失传,而且在这个科技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已经越来越不需要这种涉及神鬼的职业了,而且只要涉及到神鬼的事物,都会被归为封建迷信。

其实要说民间的这些古老职业被确定为迷信之说的原因还有一个,并且是主要原因,那就是有些无耻之徒的坑蒙拐骗。他们冒充自己是“先生”,通过三寸不烂之舌和一些障眼法来蒙骗老百姓的钱财,甚至谋财害命。

懂得真本事的终究是少数,而骗子们却十分的多。

行内,阴阳先生被划分成两个派别,一是称为“白派”的正统阴阳先生,另外一种就是被称为“黄道”的靠嘴吃饭、信口雌黄的骗子之流。

虽然说改革开放以后,祖国蓬勃发展,已经再也见不到了“白派”阴阳先生的踪影,但是和谐的社会总是不缺骗子,外加现在的社会压力很大,导致很多上层社会的人士都开始热衷于风水命运之道,所以这几年的“黄道”骗子们,如同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了头角

。他们为了不被社会和谐,通常平日里也干一些其他活计谋生,但背地里却可以做一些装神弄鬼欺骗人民群众的勾当。

像鹿灵的表叔汪阳,就算是个地地道道的老“黄道”,骗术一旦被揭穿,下场很是凄惨,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四处流窜。

至于现在自称“阴阳先生”的张婶,她究竟是“白派”还是“黄道”,还说不准。

郑融见窗外的天地已经黑如墨染,风更急更大,树木的断枝残叶拍打着窗户,玻璃都快要裂开似的,急忙道:“张婶,您快别说了,您快动手吧!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张婶好整以暇地瞪着她,说道:“慌什么,麂子都慌成马鹿了,别慌,有你张婶在呢!鬼怪邪灵找上门,多半是屋宅有怨煞,或者宅中人有怨煞。这里是酒店的别墅,姑且先排除屋宅有怨煞的情况。嗯,我先来问问,你们最近有惹上什么人或者遇见过什么古怪的事情没有?”

“没有!”保镖阿诚立马摇头回答。

张婶白了他一眼,心说,我知道你没有,我主要是问她们俩。

郑融认为此次制造异象的八成就是那黑衣人。

嗯,肯定又是那家伙找上门儿来了。

便说:“我们没有招惹什么人,但是却有一个人老是盯上曼曼,企图加害于她。”

张婶看了一眼来不及换衣服、只穿着比基尼披着一条白色大毛巾的祁曼,点了点头,说道:“嗯,对方大概是看中了祁小姐的财产和姿色,想要谋财劫色。”

郑融也搞不清楚黑衣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想来也只有这些,便附和说:“应该是吧。”

张婶“唔”了一声,又问:“确定对方只有一个人吗?”

郑融想了想,回答说:“不太确定

。”

她没有亲眼见过黑衣人,只是听俞飞说的,而俞飞的意思好像是觉得黑衣人背后还有什么势力在支持。

张婶皱眉,喃喃地说道:“不确定?那就先对付一个吧!知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啊?”

郑融愕然,这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啊!

张婶一看郑融的表情就知道了个大概,说道:“行,不知道也没关系,这种情况你张婶我不是没有遇到过,能解决。”

郑融问:“那你需要些什么呢,张婶?我去给你准备。”

张婶摆摆手说:“不需要,我自己的工具自己带着呢。”

说着,便跑进她自己的那间卧室。

片刻,跑出来。

手里已经多了一只箱子。

来到客厅中央,张婶便打开了箱子。

祁曼、郑融和阿诚伸着脖子一看,原来里面有小纸人一沓、纸老虎一沓、元宝无数、溪钱无数、阴司纸无数、香烛数根、猪板油一罐、老式的绣花鞋一只。

张婶让郑融找来一个铁盆子之后,便让众人不要说话、不要胡思乱想,仪式马上开始。

只见张婶先是点燃香和蜡烛,供奉天地神明。

接着拿出纸老虎,从罐子里用小指头挑出一坨猪油抹在纸老虎的嘴巴上,使得整个老虎头油汪汪的,放在烛火上烧掉,这是祭白虎。

然后,将纸元宝、溪钱、阴司纸放在铁盆子里烧成灰烬,向鬼神进献财宝。

最后,她拿出一个小纸人放在地上,另一只手抓起箱子里那只又旧又破的老绣花鞋看了看,摇了摇头,又放了回去,瞥眼看了一下祁曼的脚,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