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医生,我真的好了,不信你瞧……”

扒拉开旁边的人,就在原地连翻了两个空心跟斗,动作竟无一丝滞涩,轻松得跟吃“小白菜”一样。

让裘医生和一帮护士看得合不拢嘴。

俞飞苦笑,李好汉,你这一翻,女神形象怕是全毁了,一翻两翻,直接成了女猴王。

高志坚在惊奇之余,却觉得这个女孩儿是自己见过的最有意思的女孩子。

裘医生好容易才关上了嘴,喃喃地说:“这……这怎么可能……”

他绝对是所有人当中最惊异的,因为李心燃在被送进来的时候,就是他主刀做的手术,他最清楚李心燃的伤势有多严重,乐观估计,十天能下地已经很不错,那还必须护理得相当好,可是现在……

裘医生摇了摇头,说:“太奇怪了……保险起见,还是给你做一个全面检查吧。”

李心燃嫌麻烦,推脱说:“不要了吧……”

高志坚却以命令的口吻说:“要的,要的。”

然后,大家等了一个多小时,李心燃终于做完了所有的检查项目出来。

黑豹队员纷纷拥上去问她怎么样。

李心燃笑说:“一切正常。”

裘医生跟在她身后,脸上的表情很有些古怪。

他说:“一切指标正常,伤口也基本愈合,已经达到出院标准……不过,我个人建议,还是留院观察几天比较好……”

李心燃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能出院就出院,现在是关键时期,我要尽快归队,而且留院太占用公家资源了

。”

她可不想闷在病房里,俞飞的“生息蛊”让她提早出院,她不知有多开心呢。

裘医生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叫人帮你办理出院手续。你有空的时候要过来复查,也许你的体质有研究价值。”

意思是你太奇怪了,得来让我们研究研究。

李心燃微微点了点头,不答话。

心说,老娘才不来呢!

悄悄冲俞飞挤了挤眼睛,埋怨他,你的蛊术给老娘惹麻烦了!

俞飞也悄悄做了个鬼脸,表示不关我事,只怪你们警总三院的医生太负责任了。

等一切杂事办妥,李心燃换下病号服,穿上便装,稍稍整理了一番,然后看看时间,说:“刚好到点儿,走吧,吃饭去。”

一帮人这就驱车离开了警总三院,来到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

——俞飞、李心燃坐赵必超的军用大吉普,高志坚和其他黑豹队员乘坐特警防暴车。

餐厅高档,熟知规则,自然具备专供一些敏感车辆停放的秘密车库。

一行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直接进了包房。

——包房是高志坚叫人订的,但是李心燃说结账必须由她结。

十五人的豪华大包。

进入之后,由李心燃安排就座。

高志坚坐主位。

赵必超坐在他旁边。

自己和俞飞坐在他们对面。

其他人按职务或者年龄顺着坐

本来李心燃的意思是不用搞得太正式,随便吃顿饭,但是因为大家都是纪律部队的,讲秩序讲惯了,也没办法。

只有俞飞有些不太习惯。

由于提前预订过,菜很快就上来了。

酒也上来了。

高志坚说,为了庆祝李心燃顺利出院,大家都要喝一点儿。

又说,李心燃刚刚受伤就不要喝酒了,用饮料代替吧。

赵必超推说自己还要开车不喝了,被黑豹队的人呛了几句,居然改口说喝就喝。

俞飞看在眼里,暗暗摇头,真是个大头兵,你一松口答应要喝酒,今晚不醉死已经是万幸了。

开吃开喝。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

不过,餐桌上气氛怪怪的。

黑豹队员之间相互谈论着他们队内的事情,比如训练、任务、人事以及一些是非,大部分时间则是在或明或暗、或婉转或直接地恭维他们的副总队长高志坚,基本上把俞飞和赵必超晾在一旁。

俞飞和赵必超不是黑豹的人,对人家的话题不熟悉,根本就插不上嘴。

同桌吃饭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很不厚道。

俞飞倒是没什么,自顾自地专捡好菜吃。

赵必超却感觉很不舒服,他认为这顿饭是自他记事以来吃得最难受的一顿饭,自己在那儿连喝了几杯闷酒。

李心燃也看出不对劲儿,在桌子底下用手捏了捏俞飞,凑过嘴去轻声说:“要是在这儿没吃饱,我待会儿请你去别的地方重新吃。”

俞飞笑着回她:“好啊,待会儿我要吃你!”

李心燃白他一眼,手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他大腿一把

他们动作虽然小,但却还是被坐在对面的高志坚看见了。

高志坚微微皱眉,就被他旁边的杨艺沃看见了。

杨艺沃是黑豹特警队第一分队的队长,也就是之前在针对京师火车北站暴-恐-案的行动中被任命为突击a组组长的那位。

行动前高志坚要他看好李心燃,结果李心燃受伤住院,高志坚怪罪到杨艺沃头上,把他骂得半死。

杨艺沃非但没有觉得倒霉,反倒有点儿高兴,因为他确认了“高志坚是非常在意李心燃的”这一点,于是找准了自己往后努力的方向(捧上司的方向)。

他举杯向俞飞敬酒,问道:“俞……飞同志,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问的是工作。

俞飞喝了一口酒,说:“我跟心燃一样,都是大四学生,现在在实习期。”

杨艺沃“哦”了一声,说:“在哪个单位实习啊?”

俞飞说:“没有,自己做点儿小生意。”

杨艺沃笑道:“哟,不错嘛。”

李心燃插嘴说:“俞飞在济城开了一家风……”

俞飞立马在她穿短裤露出来的光腿上捏了一下,滑滑嫩嫩,抢道:“就是开了一家小店,混口饭吃。”

然后看了李一眼,意思是风水清洁这种干活不好到处讲,因为你讲不清楚就很容易被人当成封建迷信。

但这些小动作在杨艺沃看来却误以为俞飞是在心虚,嘴上吹牛啵依,其实没啥本事。

便也不再对俞飞说什么,只跟旁边的人大声聊,大致意思是现在经济形势不稳定,工作不好找、生意不好做,他有好几个朋友,做了三五年生意,开始风光,后来亏得血本无归,老婆孩子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