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槽,这忒玛德哪里是降头师,简直就是暹罗钢铁侠啊!

俞飞躺在地上,赶忙一个鹞子翻身站起来。()

只听暹罗降头师大喝一声“去死吧”,然后就挥着沙包大的拳头朝俞的脑袋砸来。

这拳头能把地砸出坑来,就能把脑袋打成烂西瓜。

千钧一发,俞飞心里居然还是生不出半点儿反抗的意识来。

奥槽尼玛,要挂了……

拳头的风压让头发紧贴头皮,脸都吹歪了。

就在这时,只听到后方传来一个虚弱无力的嘶吼声:“大日如来佛祖在上,苦海慈航,普度众生,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万般邪祟妖孽,请天雷化神剑斩杀之,咄——”

随着这一声“咄”响起,如同魔神降临的侬蓝·纳阿瑜陀耶突然像一个失去了动力的机器,如木偶一般停止下来,拳头伸出一半,距离俞飞的眉间只有十几厘米

俞飞心中警兆生起,也不管是何缘由,本能地箭步窜出,向远处跑去。

几乎同时,平静的天空上突然翻滚起乌云来。

滚滚黑云。

噼啪!

一瞬间,一道肉眼无法跟随的白色闪电从不知名的云头劈下,如同一柄横空的长剑,径直朝侬蓝·纳阿瑜陀耶刺来。

轰隆……

当侬蓝·纳阿瑜陀耶浑身冒起火光青烟之时,整个空间才响起一声炸雷,这威势庞然若天地之变色,天渎蛊和女鬼齐莜齐声惨呼。

天渎蛊一下缩成一个墨蓝色的小点儿,四下乱飞。

女鬼齐莜则形体虚得几乎透明,好像随时都可能烟消云散而去。

空气中游离着细小的电流,俞飞身上的毛发根根竖起来,头发就好像超级赛亚人变身一样。

这时,听到司徒超凡的声音大喊道:“俞飞,赶紧把天渎蛊收起来!”

俞飞这才反应过来,天雷乃至阳至刚至烈之物,天渎蛊虽属阳性却是阴体,女鬼齐莜极阴极煞更不必说,被这一震,自然要元气大伤。

当下连忙招呼它们躲进自己的身体。

天渎蛊也怕极了天雷的余音余波震荡,“嗖”地一下,钻进了俞飞的胸口。

然后,俞飞朝着红衣女鬼喊道:“齐莜,进来,进到我身体里躲一躲……”

浮在空中的美丽女鬼看着他,精致的五官都在流血,表情复杂,但没说话,倏地也溜进了俞飞的身体。

要知道,常人被鬼附身会导致火气降低、阳气损伤,轻则倒霉生病,重则癫狂死亡,所以,没有人希望自己撞鬼、被鬼上身,自古以来,人们都是想方设法地提防着鬼怪,就算不懂法术,也编出各种礼俗、运用各种事物来防鬼驱鬼,比如鞭炮、米、糖、黄布、公鸡、狗血、黑驴蹄子之类,当然,这些东西有的有用,有的压根儿没用,纯属精神寄托

。总之,基本没有人会主动邀请鬼怪上自己的身。

所以,齐莜才觉得奇怪。

但是,俞飞是普通人吗?

显然不是。

首先,他作为蛊师,体质就异于常人,然后,他有本命天渎蛊护身,自然不会惧怕鬼怪。

不过,女鬼齐莜已经化为极阴极煞,也已不是普通的鬼,邀请她上身需要很大的觉悟。

俞飞这样做,一则是对自己和天渎蛊有信心,二则是相信清醒状态下的女鬼齐莜不会害自己,三则便是他对女鬼齐莜感到愧疚,毕竟她受暹罗降头师折磨而变为极阴极煞这其间有自己过错。

把蛊虫、女鬼收进阳体,天雷对它们的影响不说完全没有,至少也会减小一些。

转过头,俞飞看见不远处被劈浓烟滚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暹罗降头师侬蓝·纳阿瑜陀耶,这才松了一口气。

赶忙走过去,把之前昏倒在地的鹿灵抱到一边儿,免得让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做完这些,俞飞长叹一声,终于结束了,这一夜可真够长的。

话说这个侬蓝·纳阿瑜陀耶强大到如此地步,一身业艺极为精湛,简直相当于游戏里的关卡boss一样,居然被司徒超凡这个臭和尚一道天雷给报销了!奥槽这家伙,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话说那道剑形天雷,就是他的绝技六道轮回剑中的“天神剑”吧?

那浩瀚、沛然、森严而博大的感觉……应该没错……

俞飞坐在不省人事的鹿灵旁边休息,有些虚弱,昏昏欲睡。

那一边,司徒超凡艰难地走到了还在燃烧的侬蓝·纳阿瑜陀耶面前,把他的黑斗篷扯了一块,撕下来,然后又从里面翻翻找找,估计是在找他的“阴魂珠”

找到了。

他高兴地将之塞在兜里,然后朝俞飞喊:“喂,傻坐着干毛?还不赶快走,留在这里拿这人妖烤火取暖吗?”

俞飞一听,心说也是,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便站起身,抱起鹿灵,走到踉踉跄跄的司徒超凡身边,问:“还行不?”

司徒超凡咬牙说:“还行。就是耽搁了半条命,加上刚才发了一招‘天神剑’,半管蓝都没了。快走吧,这里太危险。”

俞飞知道他“半管蓝都没了”是网游术语,意思是说“天神剑”这种大招太耗费法力,他现在已经没力发招了。

呼呼……

俞飞深呼吸,打起精神,让司徒超凡扶着自己的肩膀,然后自己抱着鹿灵,往车子那里走。

打开车门,俞飞让司徒超凡坐在后排照顾鹿灵,自己绕过车头,正想开门,突然心脏急剧收缩,没怎么反应过来,就感到后心被重重地一击,心肝脾肺肾都在抽搐。

巨大的作用力显现,把他一下子推得扑倒在驾驶座上,脑袋磕到副驾驶座上。

奥槽,这里居然还埋伏有枪手?

与此同时,宁静的夜空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响!

俞飞的第一反应是,我中枪了。

剧痛在背部延续着,刺激到了骨髓,神经都几乎麻木了,后背处有**流下来,一直滑到了腰间,很大量。

眼前的黑暗一阵又一阵,这是自我意识的保护,不让神经再饱受折磨,想让人昏迷过去。

可是俞飞哪里敢昏,现在一闭眼,再睁眼就不知道是哪辈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