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颜买了什么给楚真?

楚歌行问的这句话,若是当时她听得到,其实也没答案。

她怎么数的过来呢?

在凤城逛街的日子,见什么爱上什么,柔软的刺绣衬衣,她冲过去摸一摸,手感如摸着天上的云,于是就想到些其他的东西,譬如穿过这云层摸到里面去,该是何等销魂的手感,想着想着想到流口水,店东过来问公子要不要的时候,气壮山河吼一声:“包起来包起来。”

又或者看到了特色小吃,尝过之后总会笑逐颜开,想着“他要是尝到,也会很喜欢的吧”。

从吃的到穿的到用的,她一应俱全地收纳住,见什么爱什么。

总有一种感情,让小气的人也忘了应有的计较。

只不过,时候未到。

楚歌行盘膝而坐,望着睡倒在膝上的唐乐颜,后者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不用猜他也知道,她正梦着什么想着什么,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他看的太过清楚了,她的一颗心算是简单明了,正向着楚真,以一种迫不及待的姿势。

牢房内静静地,因为已经半夜至凌晨,该睡的都已经入睡,隐约有遭受刑法或者牢狱痛苦的人发出不眠的呻吟叹息声。

吊在牢房之外地一盏灯。很微弱的光芒,幸亏他跟她近在咫尺。

浅浅的灯光照进来,楚歌行姿势不改,只是不时地垂下双眸看过去,打量她的神色。

想在夜市的时候,她曾经说过的话。

“……以前却……”怎么样?

在天渺峰的日子,这个人自从下山之后就讳莫如深,恨不得真的同他形同陌路。1 6 K小说网.手机站wap.shushuw.cn自然不愿意再度提起,忽然说起来,只当一时地说漏了嘴,立刻扯开话题,飞奔离开。可是纵然她不讲,以他的心思又怎会不明白那没有出口的话中意思。

以前却不曾如现在这般陌生。

不是么?

唐乐颜你要说的,无非就是这句,又为何想说不说,及时打住?

莫非你以为我楚歌行。会对你怎么样,因为区区一句话而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不成。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楚歌行又是谁?

他垂眸坐定,宛如老僧入了冥想。端庄高傲,一动不动。

微弱的灯光照在那张绝艳殊丽的脸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可是……

楚歌行有点拿不准自己心底到底想做些什么。

本来万事具备,只欠一走了之。

却在最后关头,宁可守在这睡猪旁边。同她一同赴这牢狱之灾。

为什么会留下。为什么要挺身替她挡下这所有。在她天明未曾恢复神智之前。

明明这是大好的机会,若是诚心要计算她地话,她神智不醒之时。正是绝佳时刻,原先的他,当然也曾想到过这一点。

只可惜,这般好的机会,已经被他自己放弃。

所以在心底问,为什么?

莫非,以自己这般恶质的本性,是想从她身上,看到更加精彩地戏码不成?

这个理由,也算牵强。1 6 K小说网.电脑站www.shushuw.cn

不过还过得去。

楚歌行在心底想。

怀中的人动了一下,伸手把住了他的双腿。

身子瑟缩了一下,小猫一样向着他身边依偎过来,似乎知道这边暖。

楚歌行轻轻一声叹息,想了想,将袖子展开,盖在她的身上。

她满意地咂了咂嘴。

楚歌行看着膝上的人,伸出手,摸上她地脸。

吹弹得破嫩嫩地脸皮,摸起来,有点凉,停地时间长了,手指尖却多了一点浅浅的低温,逐渐自指尖上蔓延开去。

她不曾反抗,他漫无意识地任凭软软的指腹在她地脸上游走,一直等他们无师自通地滑向她的领口,在那边盘旋徘徊,仿佛一个沉思的身影正在想,要不要前进。

楚歌行醒悟过来的时候,手指一抖。

手下的人似乎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嘴巴一动,轻轻咬出一个词来。

楚歌行的手指正搭在她的颈间,微微的热自那边散发出来,仿佛带着诱惑。

一直到听到她嘴里吐出来的这个词,他忽然停了动作,心思大乱。

为什么……

不信地抬眸望着那仍旧沉睡的人,楚歌行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定是幻听。

他坚定地想。

却仍旧有些不死心。

“你刚才,说什么?”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他极低地问了一句。

语声低沉,不威胁,不放肆,仿佛是进行最熟练的催眠,最拿手的哄骗,带一丝隐忍的甜蜜,诱惑她再说一次。

果然她皱了皱眉,有所反应。

而后檀口一动,两个字自嘴里缓缓吐出:

“师兄……”

“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若是说她无意,怎么竟然在全无知觉的时候唤出这个称呼,一如天渺峰上的清苦日子,相互依偎,在她尚未知道他真正是男子之前。

若说她有心,怎么清醒时候对他这么抵触,非要被他逼得退无可退,才勉强唤出一声,仿佛敷衍,心不甘情不愿。

楚歌行不知道。

只是忽然心思慌乱。

耳旁听着更声漏断,默默地数着时刻,手轻轻抚摸过她光滑的发丝,嘴角一丝苦笑,独自一人清醒端坐在黑暗中,静静等候天明的时刻来临。

天刚明,有人前来。

“世子,小世子……摄政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准进入,啊……”话音未落,变成了长长的惨叫。

有个声音骄横地说:“摄政王爷的命令是令,我凤非声的命令就不是了么?”

凤非声一脚将拦路的狱卒踢开,负手直闯入内,宛如螃蟹横行无忌。

监牢之中,楚歌行不动声色,连手的姿势都没有变换一下。

凤非声**,一直到牢房面前才站住脚。

“凤世子前来,有什么好消息吗?”楚歌行缓缓地问。

凤非声望着他,又看了看伏在他膝上仍在熟睡的唐乐颜,目光一转笑道:“好消息倒是没有,本世子只是来看看相好的有没有受苦,看样子,好像住的还习惯。”

“哦,谁又是世子的相好?”楚歌行饶有兴趣地抬头,看向凤非声。

凤非声对上他迷离的双眸,心中一震,不由地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自心底滋生,然而旧事重提,对自己只有坏没有好,当下潇洒一笑,说:“楚副使自然心知肚明,喂喂----你的手,拜托不要放在那里。”

楚歌行低头,看着自己放在唐乐颜肩头的手,淡淡一笑:“哦,凤世子还真是情深义重啊,不过既然我们两个都在这里面,一根绳上的两根蚂蚱,少不得要相互依偎,这些都是免不了的,世子若是看不过眼,大可以进来作陪,又或者……让你的相好出去。”

凤非声看他淡然不惊的样子,心底暗恨。目光一瞥说道:“楚副使莫非是在暗示本世子,乐颜跟此事无关?”

“不知世子说的是什么事?”楚歌行缓缓地问。

“副使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吗?那我也不怕说给你知道,”凤非声目光如炬盯着他,嘿然冷笑说:“自然是皇太子中毒,昏迷不醒命在旦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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