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护士值班室里面的人就差不多走干净,一个平时和陆婉关系很好,知道陆婉苦衷的小护士上前安慰道:“陆姐,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她们就是嫉妒,你别往心里去。”

陆婉把几乎涌到眼角的泪水甩掉,摇摇头,苦笑道:“小青,没事,你快告诉怎么回事,吴姐说赵东他怎么了?”

小青抬头看了陆婉一眼,试探道:“陆姐,你真不知道这事?”

陆婉几乎哭了。“我真不知道,刚从家里过来,就知道发生了大案子,伤号住进咱们医院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青叹了一口气,把吴姐的话又转述了一遍。“吴姐说,警方怀疑这事是赵东做的,已经把他拘捕了!”

拘捕了?陆婉只觉着晴天霹雳,捂着额头晃了晃,没站稳,差点栽倒。

小青急忙扶住她。“陆婉姐,你怎么了?”

陆婉不回答,只是紧咬着嘴唇,呢喃道:“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小青叹了一口气,你现在这么担心有什么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陆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跟小青道谢,急忙跑到了楼梯间,摸出电话犹豫了好半天,终于打了过去,是赵东的。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陆婉失神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电话里那不带任何感情se彩的提示音,一阵迷茫。

一行泪水顺着她的眼角不自然的滑落,陆婉痴痴道:“东哥,你千万不要有事!”

陆婉在昏暗的楼梯间里哭了好半天,几个路过的病人看见之后也都觉着好奇,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躲在这里哭啥?

陆婉擦了擦眼泪,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心,又犹豫着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小三子的。跟赵东在一起的那一阵子,除了赵东,她就跟小三子最熟,天天一口一个“陆姐”的叫着,也不知道经过那天酒店的事,她还认不认自己这个姐。

电话接通,话筒里面传来小三子略带沙哑的声音。“陆姐。”

陆婉觉着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虽然小三子嘴里的这声陆姐没变,可语气听上去总变了味道,就像是刻意疏远着自己一般。

陆婉没去理会,直接问道:“三子,我想问你一件事……”

陆婉犹豫了半天,始终不知道咋开口。

小三子聪明,听出了话头。“陆姐,你别问了,我知道你想说啥。”

陆婉急忙点头,声音略带颤抖道:“嗯……他……他怎么样?”

小三子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声音平稳。“东哥一定会没事的,还有,陆姐,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话,小三子也不等陆婉答复,直接挂断了电话,陆婉眼眶一红,死死咬着嘴角,险些又哭了出来。

小三子也不好受,赵东和陆婉之间发生的事没有刻意瞒着几个兄弟,赵东说不怪陆婉,可小三子他们这帮兄弟难免对这个女人有些芥蒂,真要是喜欢东哥,还会在乎母亲的看法?再说她那个母亲就是一个势利眼,如果不是麻四等人拦着,小三子早就找上门去理论,出出这口恶气。

又失神了好半天,似乎还没从小三子那冰冷的语气中缓过神,从小三子那句话中她能听出来,赵东不管以后有没有事,最起码现在出事了,也就是说,吴姐说的对的,赵东已经被列为怀疑对象被抓了!

“不是他做的,一定不是东哥做的!”陆婉几乎下意识的呢喃道,然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往楼上跑去,同时又在心里自言自语道:“我得帮他做点什么!”

……

五楼急症病房,几个刚刚被砍伤的学生正在这里进行着治疗,两个重伤的学生挺严重,有一个现在还昏迷不醒,另一个打着吊瓶。

不过带头的王宇似乎运气不错,是轻伤,只有肋下被人砍了一刀,包扎之后已经能下床。

因为院里领导的重视,几个人已经被转到了条件最好的小病房,王宇正靠着窗口抽烟的时候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他以为是进来查房的护士,急忙把烟头熄灭,再回头,看见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女生。

王宇的脸色瞬间狰狞起来,要不是有伤在身,他恨不得几步跑过去。“臭biao子,你***还敢来见我?”

进屋的正是孙倩,看见王宇身上打着厚厚的绷带她也被吓了一跳,似乎没有想到他会伤的这么重。

孙倩神色不变,故作镇定道:“你这人真是的,见你住了院,我特意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一见面就骂我!”

王宇一声冷笑。“骂你算是轻的,等老子身上的伤好了,你看我咋跟你算账!”

孙倩怕被王宇看出端倪,冷漠的质问道:“你找我算账?砍伤你的人又不是我,你凭什么找我算账?我给你指了一条往上爬的明路,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找我算账?既然想混这条路,有点风险是一定的,怕了?”

王宇一提这个就恼火,大动肝火的骂道:“孙倩,你个臭biao子,我草泥马!你***给我指的是明路?那***是条死路!跟我一起的七个兄弟,两个重伤,现在还有一个昏迷不醒!要不是我运气好,捡了一条命回来,你想看我就得去停尸间!你***还敢跟我说是条明路?”

孙倩似乎也没料到事情这么严重,也没有料到王宇会这么大的反应,有些底气不足的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会这么狠。”

王宇这个人还是挺义气,一听孙倩想要解释,涨红了脸道:“你不知道?你告诉我那个叫赵东的是一个旅店小老板,欠李奇一笔钱,让我过去找个话茬闹闹事就行,可你也看见了,他现在找了一帮人来砍我们!这他妈也叫小老板?这***是混社会的大哥,你存心坑我!”

陆婉在门口听的心惊,总觉着这事不对劲,她又不敢弄出声音,只好把门悄悄打开一个缝隙,侧耳继续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