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贫了,说正事。”徐凤摆了摆手,收敛笑意道:“这两天我找人摸过徐翰的底,不寻常!难怪你这次玩的这么谨慎,这爷们家世不简单,是那种摆身世能让你自惭形秽没脸做人的强大对手,手段也不简单,前些年弄残过不少本地的二线子弟,后来不知道为啥出国了,在外面玩了几年私募,很少露面,没想到一回来就跟你飙上,还大费周张的跟你这样一条小虾米过招。”

赵东一脸震惊。“喝,来头这么大?”

徐凤一脸谨慎,说起正事的时候她很少和赵东开玩笑。“不止,我的关系网在河口方面不深,摸出来的东西也有限,所以你要有破大局的准备,要不然你早晚被他玩死!”

见赵东一脸认真模样,徐凤不再嘱咐别的,又继续道:“跟你说句实话,河口一线的公子哥不少,可放在江海市充其量就是二流,要摆到中南省连三流都勉强,可这个徐家是个例外,徐翰也绝对不是空有锦绣皮囊的草包,是河口少数能够拿得出手的几个人之一,还属于领头羊那种!”

赵东一脸懊悔。“草,惹到猛人了!这下惨了,刚才我还折了他扔过来的橄榄枝,跟他吹牛逼来着,这孙子没准已经回去挖坑埋我了!”

“你才知道?”徐凤极有风情的翻了一个白眼,悠悠道:“你手下一个叫做岳洋的人已经翻供了,承认了后巷的案子,并且供出你是主谋!”

赵东神色不变,似乎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徐凤满肚子坏水,偷偷调侃道:“需要姐帮你准备棺材不?省的河口那些你还没来得及啃的小白菜,看见你的落魄模样再伤心垂泪,寻短见啥的。”

赵东一脸遗憾,哭丧着脸道:“是该准备了,就是可惜没机会跟姐鸳鸯戏水了,姐,你不会怨我吧?”

“怨!咋不怨?老娘都恨死你了!”徐凤被赵东毫无破绽的夸张模样逗乐,伸出白嫩的手指捏住赵东的耳朵教训道:“臭小子,你跟姐说老实话,你是不是睡了徐翰那爷们的姐妹,又或者拱了人家未婚妻,要不然他咋这么恨你?看这架势,他是想要把你抽筋扒皮啊!”

赵东低声一笑,无奈道:“不知道,我又没干啥。”

徐凤一副你休想瞒我的模样,一语点破道:“少跟我装,费尽心思玩了一手破釜沉舟,不就是为了李家那丫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犊子,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赵东也不解释,脸上的笑意不见,认真问道:“姐,你觉着这次机会大么?”

徐凤没立刻回答,上下打量了赵东一眼,叹气道:“五五开吧,徐翰那爷们是个变态,你丫也不是啥正常人,明知道他想玩啥路子,你还伸着脖子往里钻!就不怕人家刀快,不给你翻身的机会?”

赵东抽出一根烟,看了看徐凤,见她没有反对,这才给自己点上,吸了半根之后赵东摇头一笑。“姐,从江海到河口,我经历了不少人和事,也走了不少弯路,后来我总结出这样一个道理‘朝中有人好做官’。其实说到底还是背后没有大靠山啊,哪怕爬得再高,混的再好,再风光,在人家有些背景的公子哥眼里,咱也是瘪三,是那种几万块就能呼来喝去的狗!以前没这个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攀上李家这颗我眼中的参天大树,我得抓住,拼了命的抓住!”

徐凤闭上嘴巴不说话,赵东又唠叨道:“姐,你也别笑我人穷志短,以后的事我真不敢想,咱这一辈子,扶老奶奶过马路那样的好事绝对没做过几件,偷看寡妇洗澡的坏事倒是做了不少,老天真要开了眼,我绝对不是第一个被劈死的,但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我这人,即使真遭了天谴也不冤枉,所以说眼下这个机会就得先抓住,要不然过了这村没了这店,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徐凤不去置评,突兀了说了一句。“你像一个人,我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那爷们就有傲骨,从来不肯留给自己半条退路,死也要昂着头!”

赵东熄灭烟头。“屁的傲骨嘞,就是贱骨头,只要打不断,就想跟人家比比。有次爷爷醉酒,那是他第一次喝多,那天大雪,他顶着大雪唱了一夜京曲,子正腔圆。最后憋出这样一句疯话,当时我不懂,现在我才明白一点。”

徐凤好奇,歪着脑袋追问道:“啥话?”

赵东半眯着眼,身上有种平时不常见的隐晦气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徐凤彻底心惊,感情这犊子家里一帮野心家啊!”

徐凤最后不知道说啥,只好苦笑道:“我发现你这脑瓜不去带兵打仗可惜了,徐翰玩了不少阴手,下了几个套,可惜最后还是被你算计。”

赵东哑然一笑。“姐,你又乱说,我要是厉害,能被人弄进这里?”

徐凤白了一眼。“少跟我装,跟我说说,你到底想玩啥啥戏码,弄得这么狠,是欲擒故纵还是啥别的招数?你要是不愿意,徐翰他能把你弄进来?”

赵东也不解释,改口问道:“家里咋样?”

徐凤一声苦笑。“不太好,你弄的这个天煞公司发展挺快,可没了你就是一盘散沙,这可是大弊,麻四这两天挺不容易,你是不是早就想借着这次的事,给手底下来一次大换血?”

赵东苦涩一笑。“原本不想的,可以后要回江海,我必须得把公司打成铁板一块,现在吃点苦没啥,到时候绝对不能出岔子!”

徐凤一阵心惊。“走一步看十步,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尽管徐翰玩了这么多阴手,可我总觉着他还是小看了你,被你挡了枪用!”

赵东摇头道:“咱一个小农民,有啥本事值得让人高看?还不就是惜命,不想被人随便玩死罢了。我也挺佩服徐翰这个爷们,跟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过招,还做得这么谨慎,不容易。如果不是我想借李家当跳板,还真不想跟这样的男人对上,这样的男人,跟他做朋友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