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她身后也不言语,微笑的望了望天空,月亮终于从云层里跳了出来,今晚的月色还是很明亮,刚好为这一块漆黑的操场送来一片澹然的月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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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那个大操场也只有锅炉房那有一盏小小的路灯,这个小操场连个灯都没有,副校长上任后都快把这些空余地带的水电给掐完了,他是没有经历过因争水而打群架的事件,如果雪儿的那场群架是放到现在,那这个副校长是否会跟谭校长和退休的马校长一样,不敢再节约用水用电?

雪儿很无奈的转过了头,“走吧,我们还是回教室去洗”。

我忙拒绝,“不去,我的手也没伤多严重”,说完倔强的转身向主席台走去。

“还没伤多严重,那一块的皮肤都烫黑了”。

后面的雪儿大声的嚷嚷,我没有理她,自各向前行走着,想想回教室的路程,先下那个楼梯,再走过整个大操场,从操场那头的门出去,横穿一个马路,这才到了我们的教学楼,我微笑的摇摇头。

并不是嫌路途远,只是害怕下完楼梯,雪儿一时兴起想看看我的伤口,到时她肯定会催促我回家,因为我能感觉到我的伤口在流血。

不确定的我加快了脚步走上主席台,坐到栏杆上凝视着自己的手掌。

“我看看”,雪儿搬过我的手,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了看,下一秒她便站直身子命令道,“走,马上回教室去洗”。

“没事”,我边说边抽回手掌,紧握住了拳头。

“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呀”。

雪儿楞了楞,咬了下嘴唇,埋下头低声的说着,“对不起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淡淡的说着,不想看见雪儿如此内疚的样子。

“你还说,都是因为我,你才会烫伤,赶快”。

她边说边搬过我的手放在了我的眼前,我迷茫的问道,“干嘛”?

“你用舌头舔一下啊,战龙他们有时也会拿烟头烫自己,每次烫完都会去舔伤口,说是消毒”。

“我不舔”,再一次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伤口本来就痛,还要去舔,那不痛上加痛,还是算了吧。

雪儿看着我眉头越来越紧锁,我又转过脸去真不想再看见她一脸愧疚的模样,抽烟的是她没错,但把烟头掐在自己手心里的是我,算是我一时冲动,也算是我想发泄怒火,跟她有什么关系,我自己的作为何必要让雪儿来承受自责。

“你不要转过来啊”,她边说边搬开我的手指固定好。

我忙回过头来问道,“你干嘛?啊”!雪儿正在用自己的嘴唇吸吮着我的伤口,我深皱着眉头感受着一片刺痛。

她过往三次,吸了将口水吐出再继续舔吸,直到伤口处理干净,这才拿出手绢替我包扎,我已经不似之前的疼痛,完全沉浸在她那唇齿间的温度当中,似感动也似惊讶,雪儿竟然还能作出如此举动,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内疚吗?

“回去上点药,再用纱布包扎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她边说边看向我,见我直直的望着她,雪儿又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左手,放在右手心里抚慰着,心脏急剧跳动,庆幸皎月进入稀薄的云层透出一抹朦胧的月色,否则让雪儿望见我那一脸的殷红情何以堪。

她撑着栏杆坐了上来,很严肃的看着我说,“你没有再生我的气了吧”。

“没有”,有些傻傻的回答,怎么会生气,现在应该是受宠若惊才对。

望见雪儿似解脱的吐气随后微笑,我的心脏又阵阵的紧缩,看来她还真是因为内疚才会如此,我还真以为是对我的感觉有什么改变呢,看样子是自作多情了,深呼吸了一下,认真的问道,“你为什么抽烟”?难道雪儿有什么心事?难道是跟那个高材生有关?

雪儿淡淡的言语,“因为胃痛啊”。

又胃痛,她怎么总是胃痛?从我认识她开始胃就时不时的会痛,我一直以为是吃不好,睡不好,学习压力大,情绪紧张等等因素造成的,不是很确定的追问,“你有胃病吗”?

她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的眉头前所未有的挤成了一堆,跟她认识这么久,她有胃病我既然不知道,看胃痛的发病频率就可想而知雪儿的胃病有多严重,我既然没想到。

我深深的自责起来,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连这些最基本的事物我都不清楚,我还有什么资格谈爱?

难怪她从来都不吃辣椒,因为那会刺激肠胃,我的心一再下沉,脸色逐渐变的苍白,无限的怜惜表露无疑,如果雪儿今天不说,我是否一直会懵懂下去?我真笑我自己愚蠢。

雪儿望向主席台的另一侧,无从察觉我脸上的变化,她以微笑的口吻轻松的说着,“班里就只有我跟龙娜有胃病,不过我比她严重一些,特别是这个学期经常会痛,哎!伤脑筋”。

“胃痛就抽烟”?我陷入了一片纠结,胃病犯了应该好好休息,为什么还要重上加重,虽然明白烟里含有尼古丁可以止疼,但这种以毒攻毒的方式岂不是更会伤害雪儿的身体,我语气低沉的说,“昨天不是开的有止疼药吗,你为什么不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