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我靠向了身后的墙壁,我反手摸了摸,这才觉得心中塌实,情绪一放松下来顿时感觉后脑一阵疼痛,不是有这个伤口,我几乎都忘了之前被别人猛敲了一棍。

用手握着后脑,只觉得潮湿一片,难道流血了吗?忍住伤痛喘息的问着雪儿,“你的脚有没有受伤”?

“没事,你呢?我看见你刚才被人砸了一下”。

“没事”,虚弱的说着,随即蹲了下来,怎么可能没事呢!我感觉鲜血在吱吱的直冒。

雪儿随我蹲下而蹲下,轻轻的抚摸的我的脑袋慢慢探索,我跟她是如此的贴近,近的仿佛能听到她的心跳,雪儿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后脑勺的湿润,忙抓起身下的寒雪附在我的头上,我闷沉的“啊”了一声。

她哄着我安慰,“不疼,不疼哈,一会就没事了”。

我笑望着她,她当我是孩子吗?虽然我平时的表现是有些像孩子,不过面对如此温柔的她,我露出了无限温馨的笑容。

轻抚了抚雪儿那湿漉漉的袖子,之前她把瓶子砸向那个老大的时候,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瓶子里的酒水还是洒到了雪儿的袖子上,我心疼的问,“冷吗”?现在天空还在飘洒这么急的雪花。

“不冷”,她无意回答我,只是在不停的给我换着雪布。

我很担忧的问着雪儿,“你的脚真的不疼吗?还是在骗我”?

“真的不疼,我没事”。

我自己也捧起一把寒雪附于后脑的站了起来,“走,我们出去吧”。

很担心雪儿的脚骨,必须要到光亮之处去证实一下才能安心,雪儿也随即起身同样的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体力不支的摇晃了一下。

我忙扶住她,“还说没事”?她果然是在骗我,之前那个男人这么猛力的挥动铁棍,雪儿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受伤,深深的自我责备,“我真觉得自己就是你的累赘,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绝对不会受伤”,她的身手这么好,都是我害的。

雪儿笑嘻嘻的减轻我的愧疚,轻声的说道,“姐姐保护弟弟应该的嘛,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弟弟”,我重重的重复着,抬头注视着她,低沉的言语,“你不要再把我当成弟弟了,行吗”?时刻都是她在保护我,我的内心是这么的抵触,这么想站在保护她的角度,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雪儿被我这句低吼的话弄的不知所措,一时无语回驳,我咬了咬嘴唇,改换了温柔的语调,“我背你吧”。

感知雪儿在愣愣的望着我,半秒之后才开口,“你看的清楚路吗”?

说老实话,真看不清楚,太黑了,黑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低声的回答,“看不清,不过我可以摸着墙出去”。

雪儿笑了笑,“算了,万一再摔倒,多的事都出来了”。

“你又看的清啦”?找这个借口来拒绝我,不想我背就明说。

雪儿摇了摇头,“我也看不清楚”。

“那刚才你是怎么带我跑进来的”,想之前的雪儿就像是有夜光眼一样,通行无阻。

她淡淡的回答,“直觉”。

哇!她的直觉真是够好,好到没有带我撞上墙。

见我沉默雪儿又解释,“还是看的清路在哪儿,只是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我们经常上七楼开会的,那里还不是一样的黑”。

“猫头鹰”。

“什么”?

“你的眼睛就像猫头鹰,再黑的地方都看的见”。

“别说了,走吧,我很担心你的头”。

雪儿催促着我开始挪动起脚步,我拉住她的小手纠缠道,“说真的,我背你出去吧,不会让你摔交的”,看她现在走路好象都有些不方便了。

“不用,不用,不摔交也不用你背,我自己能走,你没看我刚才跑的比你都快吗”。

我说什么来着,她根本就是抗拒我,那个迦佑就可以背她抱她是吗?这就是人物不同,待遇不同。

无视自己的伤痛,酸溜溜的说道,“是,你跑的是比我快,怎么练出来的?你晨练的时候从来不跑步的”。

“因为经常打架呀!打完就跑嘛”!

我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还真是个简单的理由,雪儿又走了两步蹲了下来,我忙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

感知着她挽起了裤脚,将一抹雪抚上了伤痛做着冷敷,她的脚一定伤的很重,我又皱起了眉头,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严肃的对她说着,“还是我背你回去吧”。

“不用”,雪儿慢慢的放下裤脚,就在这时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刺耳的警铃声,随即依稀带有慌乱的脚步声,雪儿急忙站起来抓住我的手腕就往反方向跑。

再次回到这伸手也不见五指的地方,雪儿还继续向前跑,这次我也能像她那样看的清楚一点路了,对黑暗的适应能力,雪儿要比我强的多,我直到现在才能看穿黑暗的世界。

跑到尽头,穿过拐角,这时我们才双双的靠在墙壁上大声的喘息,听着那些慌乱的脚步似乎越来越近,一大串声音向远处跑去,一部分跟我们进了同一个胡同。

左看依然是不见尽头的迷宫,右看是遥不可及的黑暗,面前是堵高大的墙壁,这个巷子难道只有我们进来的那一条出路吗?

“雪儿,我们”,我话还没说完,她便急急的捂住了我的嘴,我很想说我们摸着墙壁走,看有没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