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追吗”?狠狠的捏紧了拳头,发出了最低沉的声调,“如果雪儿只是有喜欢的人,我想我肯定会去抢,可是我非常清楚,雪儿爱那个男人爱到了什么程度,我根本就不可能抢的走,如果我对她说一句‘我爱她’,她肯定会离开我,肯定会像对优那样对我,我绝对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说完将手中的香烟掐成了粉末。

战龙大叹了口气,“为什么你偏偏会喜欢上逸雪,为什么逸雪又偏偏喜欢上了别人,为什么你们两对感情都这么专一?哎!爱情呀!真是折磨人”。

他不专一吗?别说他,班上任何一个同学都是重情重义,22个人全是性情中人,包括去当兵的辉,命运也许早就注定了,让我们同本性的人成为一个班级,成为一辈子的兄弟姐妹。

这时馒头又走了过来,笑嘻嘻的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战龙双手反撑着踏板,仰着头说着,“在谈爱情”。

馒头也自觉的拿起了我的香烟,“别谈了,逸雪跟她哥一天不分手,叶枫肯定没机会”。

战龙问着馒头,“逸雪她哥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以前只坐过他一次摩托,她哥给人的印象还挺不错”。

馒头含笑的说,“不清楚,明天聊一下就知道了,叶枫,你要不要帮你姐把下关啦,听逸雪说他们明天要吃过午饭才走的”。

我阴霾着一张脸起身,“你们聊吧,我洗澡去了”,随即站起身走进了房间。

战龙又道,“干脆我们全班起哄,留她哥住下来跟我们一起玩,多点时间了解、了解,看到底是她哥适合逸雪,还是叶枫适合逸雪”。

“别哈,那样逸雪绝对翻脸,再说他们早就决定好了出游,行程肯定都已经安排好了,能过二人世界多好,干嘛跟我们这一帮陌生人玩”。

“说的也是”,战龙边说边望了望我,只见我拿着换洗衣服,狠狠的捏紧了拳头,战龙急忙改口,“走吧,趁时间还早,我们出去逛逛”。

“好啊”,馒头也意会的起身,随即对我说道,“叶枫,烟给你放这儿了啊”。

半跪在柜子前的我完全颓废的坐了下来,迦佑的为人,我已经很清楚,他爱雪儿的程度绝对不比我少一分,甚至更多,我无心跟他攀比,也不想追逐他的脚步,雪儿跟迦佑6岁就认识,直到现在16岁,整整十年时间,我和雪儿相处只有短短的一年半,就爱到无法自拔,那整整十年的爱恋是怎样的深情,我根本就没得比,无论我怎么爱雪儿,我都得不到她的心。

抱着双膝,埋下头,在手臂之间无声的痛哭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悲伤,擦干眼泪准备起身,只见雪儿的旅行袋里露出了画册的一角,再次坐下,拿出这个自制的画册仔细端详着。

翻开了夹着铅笔的那一篇幅,雪儿画的竟然是我们来这儿的景色,这么纯熟的勾勒不压于我的笔墨,她居然还会素描,我睁大了双眼。

在黑暗的小巷里站立着一个无助的男人,这个男人颓废的侧身倚靠在墙壁上轻抚着墙面,男人的眼睛被垂落的头发遮挡,只留下一抹轻咬的唇角。

这个男人是我吗?我自问着,一条牛仔裤,一件衬衣左边扎进裤带里,右边随意的散落在外,皮带上的排扣发出璀璨的光芒,胸膛的两颗扣子敞开,**着深邃的胸肌,用渐黑取代着这一片迷茫,发丝末端那一行晶莹的热泪在默默流淌。

这是雪儿幻想出那时的我吗?理智在与**极力挣扎的我,她画的可真形象啊!多才多艺。

握着铅笔很想加上一笔,那是我们共同经历的事情,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还是在那个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抗衡?

继续向后翻去是空白的一页,我索性从第一页翻起,雪儿每一页图画的右下角都注明了日期,从她小时候稚嫩的笔墨到现在一幅更胜一幅,山水、人物、车辆、街边小景,雪儿似乎更便爱山水一些。

有的是随着本子勾画,有的是画好后塞进画册里,我轻轻的翻看,有几篇小画随意洒落,捡起这些小画无意发现画册最后一页竟然也有内容,把画本倒了过来,从倒数第一页开始翻看,这面的画风跟雪儿的有所不同,每幅画都是如此刚劲有力,即使是在画骑龙的仙女图都能看出是一笔合成,而且薄薄的画纸有些被穿透的痕迹。

继续翻看着,似乎这个画家的笔力掌握的越来越好,他跟雪儿的用笔、韵味都不同,虽然笔锋不同,但也不压于雪儿的功底,这个画家是谁?我第一想到的就是迦佑,他难道也会作画?再看看右下角留下的日期,这个笔迹依稀熟悉,跟迦佑的笔迹有几分神似。

一幅幅浏览的翻页后发现了一个惊奇,我急忙拿出裤兜里的手绢做着比较,没有猜错,雪儿送给我的这个竹子正是从这上面临摹下来的。

我像在窥探珍宝一样急促的找寻着宝藏,终于在十几幅画之后找到了他做的一首诗,这就是迦佑的笔迹,是他现在的笔迹,一手漂亮的楷体,同雪儿一样,只是写的比雪儿的更加有力。

我的心顿时破碎成千万片,他俩如此亲密,毫不避忌的相拥缠绵,没有任何隔阂的嬉笑言语,同用一个画本,还有什么是同用的?雪儿是这么在意别人跟她同用一个器物,那迦佑呢?她还会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