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雪儿总是会在睡梦中悲伤的哀号,“迦佑……你在哪儿?……你不要我了吗?……迦佑哥哥……你回答我呀…………”。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我总会将她摇醒,日夜期盼着雪儿能快些忘记悲伤,恢复正常。

从医院回来到现在,雪儿再没下过床,她下床通常只有两件事,怒吼或劝慰我离开,似乎我的存在对她而言是极大的困扰一样,要么就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远方,随时都有种想跃身而下的冲动。

我生害怕自己一不留神,雪儿就真的动了自杀的念头,紧闭门窗,收捡刀叉,此时更加过激的将她绑在了**。

小杰,吴墨和罗琴时不时的来看望,充当着外卖给我送着口粮,我总是快快的打发他们,生害怕影响到雪儿的情绪。

黑眼圈极重的我推醒了沉睡的雪儿,“吃饭了,吃了再睡”,边说边给雪儿解着两手的死结,一头捆着她的手腕,一头捆在床头,极度疲惫的我担心一睡过去,雪儿便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她望着身旁丰富的饭菜,摸上了我的脸庞,“你看你现在累的,回去吧,听我的话,我没事的”。

“是吗”,我低沉的言语,温柔的举起了勺子。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相信我的?我在你心目中有这么脆弱吗”?

“曾经你很坚强,但现在我不想你装坚强”。

“我一直都很坚强,挺的过去的,你为什么总是认为我在装”?

“那你哭出来呀,把情绪释放出来,我想我会放心很多”。

他们6岁认识,相知相爱,到现在20岁,整整14年时间,其中一个离开,另一个竟然没有眼泪,这就是悲伤到了极限,无法展现出来的状况,真是欲哭无泪,痛不欲生,生无可恋,还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

雪儿依旧悲伤的笑了笑,“我可能从小到大哭太多了吧,所以现在没有眼泪了”。

“别骗我,我很了解你,更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

雪儿回避着我的眼神,轻摸着自己的手腕,“用不着把我绑起来,我不会自杀的”。

“是吗?不是每次我把你拉回来,你说你会不会跳下去”?

雪儿再次回避着我犀利的目光,望向了窗外,“下雨了,我想出去走走”。

“好啊”!我终于会心的微笑了,长期以来自学着心理学,开导着雪儿,给她放音乐让她释怀心情,现在终于有了一点效果。

来到海边,坚持给雪儿打伞,她轻声的言语着,“让我淋淋雨吧”。

“不行,你会感冒”。

“枫叶,也许淋淋雨,我会更清醒一些”。

深邃的看着她,半晌才拿下那把关爱的雨伞,同雪儿一起行走在大雨中,漫步在沙滩上,见雪儿慢慢走向大海,我急忙拉住了她,“你干什么”?

她温柔的安慰,“你担心我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

“好啊”,想想自己的游泳技术超棒,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雪儿释放情绪。

大海淹没了她的腰间,雪儿张开了双臂仰头感受着雨水的洗礼,良久,良久,她才低下头,将双手放在唇前大声的呐喊着,“迦佑哥哥,你好吗?我好想你”。

站在她身边的我,眼泪瞬间滑落,见雪儿的眼眶红润,我总算感到欣慰,虽然分不出她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但无论如何能喊出自己的心声就已经很好了。

这么久以来,雪儿除了喊我走,再无多的话语,我真害怕这样憋下去,她会憋出病来,迦佑每晚都在雪儿的梦中陪她,以解她的相思之苦,我望向远方的天际,在心中默默的吐露,“迦佑,谢谢你,没有你的话,雪儿早就崩溃了”。

坐在车上,音乐随即响起,听着《到底有谁能够告诉我》,《是雨还是眼泪》,《风继续吹》等等悲伤的情歌,雪儿的眼泪在跟着滑落。

默默哭泣的我认真的开着面包车,载着雪儿在雨中奔驰了一圈又一圈,我要让雪儿发泄完所有的阴霾,要让她再恢复以前的阳光,无论是答应迦佑,还是答应我自己,我都一定要让雪儿活下去,要让她幸福的活下去。

回到家中雪儿便给迦佑的父母打起了国际长途,父母坚持让雪儿登陆msn,在四目相对下,雪儿和二老都流下晶莹的眼泪。

二老打字打的慢,就不停的在话筒里劝慰着雪儿宽宽心,多注意身体,雪儿也是同样的劝慰,顿时又哭成了一片。

靠在墙壁上的我抽着香烟忧伤的看着她,希望今天的发泄,二老能够得到安慰,雪儿也真的能走出这残忍的悲伤。

关掉msn,我这才来到雪儿的身旁,轻按着她的双肩,轻柔的安慰着不停哭泣的雪儿,良久,良久,雪儿才止住了眼泪,泪眼婆娑的望着我说,“枫叶,我好久没有喝过酒了,今天我们喝杯红酒好吗”?

“你又想酗酒吗”?我的神经顿时又绷紧。

雪儿微笑的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喝而已,哪怕喝一杯也行”。

“好啊,我去做晚饭”。

想到迦佑,心中还是无限的悲伤,望着瓷砖里反射出来的模样,我在心底轻轻言语,“迦佑,我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让雪儿释怀,你看着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一片烛光下,望着举杯畅饮的雪儿,我又陷入了无尽的迷醉,美丽的雪儿即使悲伤都散发着无法抵触的魅力,我下意识的紧了紧神经,摸上了自己的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