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迦佑走之后,她到底有多少个夜晚是真正的入眠?难怪怎么补,身体都补不回来,难怪这么严重的胃病从未复发,她的忧郁症是从未好过,可是熟读心理学的她,是深知该如何回答医生的问话。

我第一次发现知识的可怕,就像侦察学一样,雪儿熟识反侦察学,这个案件必然难破。

“现在问题怎么办”?薛少一下坐到了床边,“逸雪对出国的反应这么强烈,我们还是强制带她出国吗”?

坐在沙发上一直含着烟,却一直没敢抽的馒头也插上了话,“我觉得逸雪不是因为这个自杀,她是真的很想去找她哥,出不出国,逸雪都会这么做”。

我紧翘起了眉头,望上了子豪,“子豪,你怎么看”?

双眉紧皱的子豪犀利的看着我,“我觉得馒头说的很对,如果这样带逸雪出国,她可能在上飞机前就已经崩溃了,即使我们给她打一针,让她一直睡到美国,这样也不利于她治疗的”。

薛少一下又蹭了起来,“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翡翠城的天使医院是我爸的朋友开的,我们可以去那儿,医院里的设备很先进,很多医生也是从国外高薪聘请来的”。

小钟急忙接话,“那家私立医院我听说过,好是好,可是收费极其的昂贵,一般的普通百姓看的起吗”?他说完又望上了我,“虽然逸雪也算有钱,但把钱花在这上面,她还剩多少积蓄?现在还不清楚逸雪多久才能走出阴霾”。

明伟淡淡的笑着,“逸雪的费用我全权负责”。

“那怎么能行”,我和子豪同时开口,子豪望着我温柔的笑颜,“叶枫,先听我说,逸雪的费用,我们几个人平摊”,他边说边指了指明伟和薛少,薛少不住的点头。

我依旧皱着眉头摇着脑袋,“不行,雪儿虽然没有答应我,但她也算我的女人,我怎么能让你们出钱”,即使砸锅卖铁,我都一定要医好雪儿。

馒头拍了拍手,“叶枫,我可以插句话吗”?我点了下头,他这才道,“逸雪虽然是你的女人,但她也是我的同学,这钱我们这些同学肯定都要出一份的”。

小钟会心的微笑着,“以前就听说你们班很团结,想不到毕业这么久还是这么团结,这个份子钱也算我一份”。

“我们班当然团结了”,人未到,声音先行,这时宇和小雅才出现在病房门口,小雅接着说道,“大概多少钱算一下,早点把这个钱准备好,送逸雪去医院”。

宇拿出口袋里的便当,边递给众人边说着,“这事千万要瞒着逸雪,她那个脾气,没出事前都会急,现在更会受刺激”。

我无限感动着,“谢谢你们,这钱先计着,我以后会还的”。

“还什么!这都是大家的心意”,战龙拿着一束粉红色的玫瑰,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我微笑的轻语,“你怎么来了”?今天并不是他当班。

战龙毫不客气的拿着我的筷子吃了一口饭菜,点了点头以示好吃,这才开口,“老师他们说想来看看,我和优接他们过来的”。

教我们的高中老师在迦佑去世后也无限的奔忙着,考虑到雪儿的情绪与个性,人少来电话却不断,到处打听着哪里有好点的精神科医生。

雪儿可以跟平辈人坦露心扉,却无法将似朋友关系的老师视为知己,此时连我们这些朋友,雪儿都不再述说自己的心事,她真是陷入了绝对的自闭,就像曾经的我那般,所以我很懂雪儿的感受,专心致志二十四小时陪在她的身边,可终不能取代迦佑。

我露出了一地感伤的神情,“真辛苦这些老师了,没事就往这边跑,今天又是哪些老师过来了”?

“温老师和恭老师,知道一次不能来太多人,就只来了他们两个,呐,这是黄老师让我带给你的,逸雪也有”。

“呵!老师真是破费了,她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颜色的玫瑰”。

“还用问吗”?馒头急急的插话,“你姐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不用问都知道了”。

“雪儿的精神怎么样”?我边问着,子豪边帮我插着鲜花。

战龙瞬间皱起了眉头,“不是很好,看起没什么精神,她妈是不是又来过了”?

“是啊”!明伟颓废的坐到了椅子上,“就只有第一次是真正关心她女儿的死活,第二次却跑来问我们的家庭情况,对她自己的女儿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是看你穿的太时尚了”,馒头边说边扬了扬自己的风衣,“一跟你比较就看的出来哪个是名牌,哪个是地摊货”。

“知道问明伟他们不好,就来问我们,可是我们也是一问三不知”,小雅边说边瞅了瞅电脑。

我有些让开位子的轻语,“是雪儿的遗书”。

“我知道啊,我们都看过了”,小雅边说边指了指这一屋子的人。

“啊~,你们都看过了”?我忙望上薛少。

薛少笑颜,“别怪我,谁叫你设了自动登陆”。

战龙又靠近了我,神秘兮兮的说着,“不光这个,叶枫,你那密室我们也看过了,真是深情啦”!

“你们可真自觉”,不悦的表情,心里却是如此的温暖,毕业这么久,大家依旧没改变以前的作风,对于这些同学始终没有秘密可言。

我边合上了电脑边说着,“走吧,我下去看看雪儿”。

“你饭还没吃完呢”,宇提醒着。

我把饭盒拿到了手上,“我下去吃”。

大伙都留在病房,只有子豪推我下去,在楼下雪儿的病房里,始终不能留太多的人,都顾及到雪儿的情绪,大家都一致保持着安静。

优见我下来便跟曼诗、郑铃去了我的病房,此时这个病房只有我,子豪,温老师,恭老师和雪儿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