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佑的父母回国,白发人送黑发人,献上了一脸的伤感,他们依旧询问着雪儿的情况,询问着我是否已经找到了她,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体恤的安慰着两位老人家。\\

雪儿就像对待我一般的对待着他们,每天留一席话,叮嘱二老注意身体,不要再感伤,讲述着自己的生活过的是多么的好,心情又是多么的明亮。

可是谁都看的出来,雪儿始终没有走出悲伤,如果她真走出来,现在应该成了我的妻子,明年我们会带着爱情的结晶去新加坡看望迦佑的父母,可这一切似乎有些遥远,再想昨夜的梦境,迦佑的出现就像在为我打气一般,我的心中又升起了无限的希望。

上午九点过,我突然觉得心口沉闷,眼前一黑,下意识扶住了迦佑的墓碑,叔叔跟阿姨焦急的询问着我的身体,我还是笑颜的答话。

再望上身旁人,为亲人下葬,哭的是昏天黑地,我被这抹触目的哭声刺痛着心扉,这一年来雪儿是如何的痛不欲生似乎历历在目,真希望这个世上不要再有悲剧发生,一个人离开会牵扯很多人的心。

送走叔叔阿姨,又送走日落,难道雪儿不来吗?今天是迦佑的忌日,她不可能不出现,我不停的问着自己,她什么原因才会不来呢?难道是以另一种方式悼念?越想越惊恐,越想越不安,这时传来一个声音。

“喂,你在那儿干嘛”?

粗犷的声音,随即电筒光闪照,几个巡墓人边问边向我走来,我镇定的回答着,“等人”。

“这里只有鬼,哪有人,出去,出去”。

“我不是盗墓者”,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我急忙申辩。

十几个巡墓人又拉又扯,把我带到了保卫科,确定了我的身份,又确定了我的精神状况,确定我不是神经病,这才放我出大门,再三警告和叮嘱,夜晚的墓地不对外开放。

望着我移步,里面的工作人员依旧在那儿小声的言语,真想回去看一下雪儿是否已经进去了,我被抓进保卫科的时候是否已经跟雪儿错过,可此时的我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

被异样眼光关注的我只好怏怏的来到大门前,巡墓人能找到我,同样也会找到雪儿,再想雪儿,她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深夜造访,虽说她的胆子很大,可是失去迦佑的她同时也少了那般刚强。

坐在火葬场的大门前,希望雪儿能现身,也祈祷雪儿不要来,祭奠亡夫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是在夜晚,肯定别有所图,难道想来一场墓地里的婚礼吗?我可不想有这等浪漫出现。

听门口的保安无谓的交谈,说上午九点过在火葬场附近发生的一起车祸,目前似乎还有人没脱离危险,仔细倾听的我心里越发不安,赔笑又慌忙的询问着细节。

保安也仔细询问着我~执着于此的缘由,我撒着一个浪漫的谎言,说雪儿和迦佑都是我的同学,三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是看着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相别,此时一个人走了,我必须要阻止另一个。

保安通过我的话语陷入了回忆,这半个月以来是有这么一个像雪儿的女孩子,每天总是在上午九点过左右拿着一朵粉色玫瑰进进出出,我更加慌了神,难道雪儿真的有想法?那今上午的车祸,她在其中吗?

腿脚有些发软,情绪有些激动,有点想向他们所说的医院奔跑,但又害怕我一走雪儿便来,昨夜我在墓地呆一晚无人发现,今夜前往的她是否也能如我昨晚那样‘幸运’?

又仔细询问,分析及宽慰着自己,上午出车祸的车是一辆长途,雪儿既然一直住在这里,她又怎么会去坐长途汽车呢,我还是不能离开这儿,绝不允许任何悲剧发生。

渐亮的天刺痛着我的眼,一晚没睡也不敢睡的我,此时双眼已经充满了血丝,雪儿就算现在来,就算要做什么过激的事也会有人阻止,大白天墓地里的婚礼已经不切实际。

在洗手间里清醒着自己,出来又碰上准备下班的保安,我询问着医院的具体地址,这才开始往医院奔。

到了医院四处寻找,没有雪儿的踪影,连重病号都已经脱离了危险,我更肯定了我的判断,雪儿怎么会在长途汽车里。

出了医院便来到网吧,我有两天没有上线了,雪儿又给我留了怎样的话语呢?

‘枫叶,不要疯狂的寻找我,我现在过的很好,不要挂念,好好的照顾自己,好好的工作,我好了会回来的…………’。

这是我第一天呆在墓地里的留言,第二天的留言就只有六个字,‘我爱你,对不起’。

我紧紧的捏紧了拳头,此时的她到底在哪里呢?知不知道我在思念她?知不知道我在四处寻找她?她还会回来吗?………………

我还要等她吗?答案是肯定的。

转眼很快又是一年了,这一年我沉默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每天都很认真的工作,很认真的回家,很认真的上着网,等待着雪儿留言。

大家都知道我在温和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怎样受伤的心,除了必要的应酬我基本不出门,久久的坐在电脑前,紧紧的盯着留言,这是我跟雪儿唯一维系的方式,这棵爱情树仿佛就像融入了我的身体一样,给着我异样的动力与坚强。

生活中发生的种种,幸福的,快乐的,烦恼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像在写日记一样给雪儿留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