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空谨到成文家里时,已经快到傍晚了。

司空谨带着激动不已的心情按了一下成文家的门铃。

门开了,出来的却不是成文,而是一个司空谨不认识的男孩。

『怎么回事?难道我走错门了?』司空谨心里有点纳闷。

男孩却先开了口:“你就是司空谨吧?初次见面,我叫成武(15),是成文的弟弟。”

“初次见面,请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司空谨觉得有些奇怪,便搔着后脑眯着眼睛问。

成武往前探了探,神秘地说:“这还用问吗?我老哥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他说你留了一头金色的头发,还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所以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还听说你的油画可是一等的烂,经常会把房子画成了山坡。”

“嘿哈哈……”司空谨尴尬地笑了几声,算是表示同意吧,可是心里当然不服气了:『这个老古董!就会揭我的短!』

司空谨的油画水平就像成文所形容的一样,画什么就不像什么,但是他的画也不是全然没有优点,这些留到后面再说吧。

成武又带着挖苦般的口气说:“还听说你是超级衰人,力气特别小,跟小孩子差不多。而且运动神经超级迟钝,连走路也经常摔跤。”

这一次可说到了司空谨的痛处了,司空谨只好僵僵地动了动嘴角,干干地跟着笑了几下。

“小武,你怎么出去这么久了?什么人来了,是司空吗?”里面传来成文的声音。

“是啊!”成武赶紧应了一声,又笑着对司空谨说:“不好意思,初次见面就对你这么说,你不会介意吧?快点进来,我老哥还请了你们美术部的两个人来呢。”

“没有关系,不过我可是一个高智商的人,正好弥补了我在体力上的不足,这点你那个老古董老哥应当说过吧?”既然成武如此不计较的话,司空谨也被他活跃的气氛感染了,也就不客气的笑开了。

成武也“哈哈”大笑起来:“这点我老哥倒没有提到,他只是说你这个人唯一的特长就是会吹牛,而且一吹起牛来就会吹得毫无边际,看来他又没有说错。”

『可恶的成文!既然在你弟弟面前这么说我。好吧,等一下有你好看的!』司空谨背着成武,咬牙切齿地抓紧双拳,在心里骂了成文一声。

这时,他的后面除了成武外,又走过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成文,他的样子就像司空谨所说的那样,一点也不像现代的年轻人,看上去倒有点像个陈旧的花瓶。

另外一个叫于舒(16),乍一看去,他的上半身就像一团烧着的火焰一样,因为他不但穿着火红色的外套,而且还染了一头红色头发,只是裤子却是嫩绿色的,看上去很不协调。看来这个家伙真是不知道整体美哦!

最后的一位名叫鲁胜波(16),国字脸,蓄着短发,不过他居然穿着军装!

也许爱好美术的人多多少少都喜欢穿些奇装异服。

“你们好,好久不见了!”司空谨首先向三个人打了招呼。

“嗨,司空,我怎么觉得你越长越小了一样。”鲁胜波走过去,拍了一下司空谨的肩膀,然后看了于舒一眼,说,“你来得正好,我们刚好有个问题想找你帮忙。”

“什么问题?”司空谨天真地眨眨眼睛。

于舒满脸不服气地说:“就是画啦!刚才我和鲁胜波这个家伙在欣赏一副油画,看到一处的时候,我说那明明画的是一块岩石,可他偏偏说是什么木桩。成文这个家伙,一向就是圆滑老成,总是不给我们当一下裁判,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看了就叫人生气。”

于舒是个很认真的人,为了这个问题他好像非要争到别人心服口服。

“真不好意思,这两个人以前一直就喜欢争论了。每次都是这样的,在一起不到五分钟就要吵起来。”成文头痛地拍拍脑门。

“我说过,那明明画的是木桩!你这个只会画素描的人怎么可能会懂这些呢。”鲁胜波对着于舒说。

“不对,是岩石!”于舒也不甘认输,激动地争辩,“没错,我是只会画素描,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而低估我在其他种类画作上的鉴赏能力。”

于舒在高中时只会画素描,就像司空谨只会画不怎么样的油画一样,但是鲁胜波对中国画以及水彩画等都很在行。

“那我们就让司空来评评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两个人就像刚打过架的小学生一样,都嘟着嘴,不服气地瞪了对方一眼。成文成武见了,额头的冷汗直往下冒。

于是两个人一人拉着司空谨的一只手,把司空谨拽到成文的房间里面。成文两兄弟也跟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