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刚才那位男士站着的地方,有一对父女正在进行着比赛。父亲大腹便便,有五十来岁,看上去很有精神。女儿也不过二十几岁,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一样美丽动人。他们是翁意(53)与翁小蓉(25)。

在他们的后面,除了那位男士之外,还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的样子活像一位仆人一样,背因为长期低头的缘故,也有些弓了。他们分别是翁意的司机洪尔刚(30)与秘书丁仁图(46)。此时他们正静静地站着看两父女的比赛,不时暴发出一阵掌手表示鼓励。

翁意一手把保龄球投出去,球迅速地滚到尽头,然后一下把所有的球瓶都击倒了,他眉开眼笑地拍拍大肚皮,安逸地坐了下来。丁仁图马上鼓起了掌,笑眯眯地说:“董事长真厉害,不愧是参加过省大赛的人。投出去的球就是不一样,简单无人能比啊……”

这位丁秘书夸夸其谈,让翁意乐得飞上了天,一个劲地发出“嘿嘿”令人讨厌的奸笑。看来丁仁图也是一位溜须拍马的高手了,不然怎么混到秘书这个职位呢。

而翁小蓉的技术似乎并不那么高超,球一出手,只有八个球瓶被击倒了。她愁眉苦脸地坐在了椅子上。

她和她父亲座位的中间,隔着一张茶几。

“小蓉,我早就说过你不可能赢我的,这下信了吧!你老爸我可不是盖的……”翁意因为刚才的一次胜利,变得洋洋得意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翁小蓉的声音中带着点撒娇的味道,也许从小就被父亲宠着,她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然后带着一脸的不高兴,尖酸地说:“说到保龄球,你以前不是也输给过姐姐,你自己也少得意了……”

“住口!”翁意突然拍着茶几,猛然站起来打断翁小蓉的话。

他气呼呼地喘着粗气,翁小蓉也被他的样子吓得愣住不敢动了。而旁边的洪尔刚和丁仁图更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不敢插一句话。

“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提你姐姐了。她都已经死了五年了,我不想再听到有关于她的任何一件事!就当我没有生过这个女儿!”翁意耸动着双肩,大声地叫道。

听到叫声,司空谨也把目光移到了这边。

『他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听刚才的话,好像他还有一个女儿一样。他和那个女儿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司空谨看着翁意,不知不觉陷入了深思中。

“董事长,消消气。不要发火,对身体不好的。小姐刚才只是不小心说错了话,并不是有意要惹董事长不高兴的。”丁仁图谄媚地笑着,轻轻地把翁意按坐回了椅子上。

丁仁图给了翁小蓉一个温和的微笑,算是叫她不要担心吧。然后他满面春风地说:“这样吧,我想董事长大概是渴了,我去买罐啤酒来给您解解渴。”

翁小蓉拍拍一颗惊魂未定的心,然后沉下一口气,变得笑吟吟的样子,讨好翁意说:“是啊,爸爸,刚刚是我错了。让我去帮爸爸买啤酒吧,老丁就先休息一会儿。就当是我给爸爸赔不是。”

丁仁图似乎想说什么,但马上又默不做声地站在那里。

“你可别在酒里下毒害我!”翁意用怀疑的语气说了一句。

不,不仅是怀疑,听他的口气,好像他肯定翁小蓉会这么做一样。

“爸爸真爱开玩笑,我怎么会呢?爸爸,你喝什么牌子的呢?”

“红牌!”翁意简短地回答。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回来。”

翁小蓉迈着轻盈的脚步,离开了保龄球场。翁意用恶毒带着质疑的目光目送走了翁小蓉,接着低下头,脸上紧绷的肌肉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有松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