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远还在这里,怎么说,他也得给这位商人一个面子,他之所以会娶柳千言是为了什么,不能因为一个柳如依而毁了一切。

可是,若以为他会平白无故认下这件事情,想拿他当冤大头,简直是休想。

“王爷,稳婆找来了。”顾迁和不一会儿就领着稳婆进了门,他找了不只一个,为了保险起见,找了两个稳婆。

苻子休一言不发的点头,那两个稳婆第一次见到王爷的真身,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草民给王爷请安。”

“起身吧。”苻子休淡淡的一挥手,指向跪在地上的柳如依,“去给她验身,若是尔等敢撒谎,本王定不饶你们!”

“是是……”两个稳婆连连点头,跟着柳如依去了,苻子休心中坦然,便坐在原地悠闲的喝着茶。

不一会儿,稳婆从里面出来,跪在苻子休面前先磕了一个头,才开口说话,“回王爷的话,这位小姐已非完璧之身。”

苻子休眸光微眯,茶盏重重的往桌上一磕,大声道:“再说一遍!”

那稳婆吓的面无人色,依旧抖着身体道:“这位小姐……已……已非完璧之身!且……且伤口很新……”

其实柳如依敢找人来验身的时候他便隐约猜到了一点儿,刚才那样只不过是想看看稳婆受了惊吓之后的说辞是不是还和之前一样。

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稳婆的话了,柳如依真的已非完璧,好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还没等他说话,柳如依已经掀开帘子从里面出来了,见到苻子休,梨花带雨的笑了,“王爷,如依真的没有撒谎,您昨日醉的迷糊不清肯定记不得了,但是如依记得的。”

苻子休冷哼,“有没有做过的事情本王心中自是明白,柳如依,你昨日给本王下药的事情本王尚且没有追究,如今你竟然如此不知死活,还未出阁你就已非完璧之身,可见平日里也诸多放浪形骸之举,将此事赖到本王身上,想让本王当冤大头不成?”

柳如依酸楚含泪,“王爷为何要如此冤枉如依,如依可以证明的,小桃,把被褥抱上来。”

她一声令下,等候在外面的丫鬟便转身走了,不一会儿果真抱着一床褥子回了来,苻子休心中一凛,怒气从心底直接窜了上来,那床被褥分明是早上自己吩咐笙儿拿出去扔掉的,柳如依竟然拿这来污蔑他!

“这上面有证据……”柳如依命小桃把被褥拿给大家看,一张俏脸“害羞”的道:“王爷身上也有证据,昨日王爷太过……太过生猛……如依受不住,在王爷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王爷一脱衣服便知……”

“是吗?”苻子休笑着走到她面前,低头问,“你确定是在肩膀上?”

他那般闲散的态度,让柳如依整颗心都忍不住颤动了一下,但到了这个关口,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样,唯有破釜沉舟,今早她原本害怕的想要离开这里,但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心底越来越不甘心,昨天只差临门一脚,她就是王爷的女人了,凭什么她要走!

柳如依越想心中便越是不甘,让车夫将她重新带回了柳府,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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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依,你真卑鄙!”她由苻子休搀扶着,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长姐,心底对她的恨意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昨天若不是她对苻子休下了药,自己今日怎会落到这步田地,那双腿间每走一步都牵扯的疼痛让她想忘记都难。

“你说这被褥是你的,你如何证明?”她伸手指着地上染着血的被褥,冷笑道:“你的被褥都是绸缎所制,这床被褥是由釉丝制成,这还是我托爹爹给我从杭州带回来的,整个柳府只有这一床,你一问爹爹便知。”

所有编制精美的谎言,只要被人戳穿了一头,其他的就会像漏气一般的迅速干瘪下去,更何况有苻子休戳穿在先,柳千言指证在后,柳如依如同被人当众打了脸,楞楞的坐在了原地,她不惜自伤换来的这一个机会,就这样没有了……

“冤孽,真是冤孽!”柳正远气的不停拍桌子,柳千言见他难过的样子,伸手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爹爹,你别生气。”

“千言……”柳正远抚了抚她的头发,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千言,如依只是一时被魔障冲昏了头脑,你劝劝王爷放她一条生路吧。”

柳千言绝非什么善类,欺负过她的人,她都要一一的报复回去,可是如今,柳正远这样的跟她说话,仿佛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岁,她的心中忍不住一酸,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好。”

如今这件事情,即便他们不到处宣扬,柳如依也已经毁了自己的名声。

“王爷……”她转头看向站在一边担忧的望着她的苻子休,声音中带着一抹无言的酸楚,“我们回府吧。”

本以为回家是一件多么开心愉快的事情,可是如今却是事与愿违,两相对比,她宁愿呆在雅沁阁,至少那里只有她和笙儿,苻子休不会来打扰她,也不用见到柳如依心烦。

遇见不开心的人可以毫无顾忌的顶嘴,不像柳如依,她恨不得将她打进牢房里,但碍于爹爹的面子,终究还是无奈的放过了她。

“好!”苻子休点了点头,原本他以为柳千言不会再愿意和自己回府,没想到她居然现在就要回去。

苻子休伸手拉住柳千言的手臂,及至到了门外,才终于打横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柳千言一声惊呼,脸色煞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见她害怕的样子,苻子休笑道:“你不是胆子向来很大的吗?怎么如今竟变的这么胆小了?本王说过了,昨晚的事情只是意外,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必害怕!”

听着苻子休一反常态柔和的嗓音,柳千言心底的害怕才终于被打消了一点儿,她抱着他的脖子,在他怀中仰头看向他,“真的吗?”

“真的!”苻子休重重点头,那晚的粗暴是他始料未及的,从此以后,他不会再这样粗鲁的对她。

熟料,话音落下,柳千言便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紧接着腿上便传来一阵疼痛,柳千言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朝着房间里跑去了。

看着她怪异的姿势,苻子休的眸子忍不住一热,心中的阴郁也逐渐散开,此刻的柳千言,灵魂仿佛才回来一般。

双腿间的疼痛依然很清晰,柳千言对昨晚发生的那件事情有什么意义当时并不清楚,她只是害怕那刻骨的疼痛,她从来没有那么疼过,即使被人打,她也不过是皮外伤,可是昨夜,那身体深处被生生劈开一般的钝痛让她差一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去。

难道每一个女人嫁了人,都要和夫君做这么疼痛的事情吗?

她一路飞奔着回到寝房关上了门,害怕刚刚踢了苻子休,他恼羞成怒又要打她。

“小姐,开开门,是笙儿。”门外突然传来笙儿的声音,柳千言探头探脑的开门,瞧见果然是笙儿,不觉松了一口气,将门从里面打开了,等到笙儿进来,又连忙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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