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敬畏之心的慕容蝶,不由拿自己、列师哥和师父比起来了。慕容蝶的《无所秘籍》内功刚刚到“无所有”的中期,纵观前人能达到“无所有中期”的从灵教创教至今,传到南维英是第三代教主以来,就没有超过十个人,在19岁便有此成绩的除了慕容蝶,连当年写《无所秘籍》的灵教创始人不灭大人,也没有这么顺利过,反而是吃了更多苦。恐怕连她师父也没想到慕容蝶已有如此境界,旁人更不可能知道;而慕容蝶达到“无所有中期”之后最大的得宜,表现在了她的轻功上。因为师父只讲解了口诀,往哪个方向发展全靠自己把握,偏重轻功路线的慕容蝶真是辜负了这么高深的级数。即使她练的是最简单的少林大金刚掌,其破坏力也该位列新一代年轻高手的前十位,可惜是不痛不痒的轻功。

看列师哥的行气方式,以及呼吸的程度,他应该还没到“无所有”的第五层,处于“无所在”的突破期,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滞留在第四层的突破期,似乎被什么所牵绊无法再进一步的样子。

慕容蝶在一边分析了这许多,列雨钦丝毫没有感觉,真气在体内循环着,心宁无思无定,不知什么时候身体似乎起了一种奇异的变化,jing神象悬浮在躯体之外,然后到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空间,眼前有张脸,是女人——夜舞!自己正做着刚才做过的事,下身传来的快感真实又有点陌生,并不像记忆这么简单。突然一个念头传入脑中,我怎么在和一个女人做,我也是女人啊?!有了这疑问,自己立马抬起身子,完全不经过大脑的按不久前所做过的行动。向外看去,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一时间自己又像不在那身体里,而是距榻上青纱帐外的二十几步之遥看着“我”做的事。

只那一刹那,看到的幻像又没了,总是在把握到一丁点端倪时中断,又沉入黑暗的无思无视的入定中。慕容蝶没察觉到那一刻的波动,那是接近“无所想”后期达到大成阶段才会有的境地,当然就算她注意到了,这么短时间的级数提升根本不代表什么,就好象人跳起来不算什么,要能长时间停留在空中才是梦想。列雨钦什么也不管的顺其自然的任真气随意念走着大小周天,什么都不去想,仿佛忘记,不知不觉中到了连自身也忽略的地步。

天已蒙蒙亮,水榭台的蜡烛早就熄了,什么也看不到,又没有什么可听的慕容蝶就傻傻在屋顶坐了一个晚上,还得时刻提高jing惕不能发出细微的响动。累啊,无聊啊!慕容蝶心说,但心底里还是佩服列师哥练功好努力,居然就这么坐了一夜,若换成自个儿,虽说不会流一枕头的梦口水,无意识且夸张的伸展四肢霸占了床,至少早该躺下了。要不没准腰酸腿麻,浑身不自在。

旁人就算比列雨钦更勤奋,把玩乐发呆的时间都拿来练功,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功力。列雨钦的天赋算是少有的好,只是那晓得有个更夸张的慕容蝶,耍耍达达的也练到比列雨钦级数更高的一层。

突的,背上一个软软的、温温的东西在动,吓了慕容蝶一大跳。她好歹也是邪派有号的人物,并不怕死人流血什么的,就对那种不知名的怪怪的东西特没胆。就算她比列雨钦、封浪更有天赋,经验这个东西是需要实战积累的;所以她难以冷静的控制事态变化,如同一个人的身体可以以闪电的速度奔跑,如果眼神跟不上那速度,反而会因为移动太快,看不清脚下的路而坠涯。这就是她最大的弱点,有时候太聪明是会夭折的。这不,居然又被醒了酒的小白跟小小白吓到,这那里是高手所为啊!

“你们该饿了吧,哦,千万别在我身上拉屎”,看着有些蠕动的小可爱们,慕容蝶知道这屋顶是呆不下去了。而且兔子屎不是一般的臭。慕容蝶展开轻功就往“蝶居”方向去了。

蹲了一夜的慕容蝶觉得自己的腿脚施展轻功还是那么麻利,心情不由得大好起来,想:“其实我的功夫也不比列师哥差啊!”慕容蝶不会因为自己内功境界胜一筹便小看列雨钦,功夫还包括敏捷度、毅力、韧xing、爆发力、招数技巧、运用手段等等。若不是在外面遇上大师哥封浪,她的心情会更好。

“这么早,你在城里跑这么快干什么?”说话的这个人穿一身银白sè缎子做成的长袍,苍白而英俊的脸上带着种自负又骄傲的表情。剑眉斜飞入鬓,眼角高高的扬起,眼中带着危险又冷酷的笑意。

慕容蝶当然不会告诉他,说在“列馆”待了一晚上,她反问:“封师哥什么时候到的?现在要去见师傅吗?”她一向不喜欢这个太帅的大师哥。换作其他女子,早因为这个邪派最年轻俊朗的人物主动跟自己说话而大晕其浪,连最保守的峨嵋派女弟子也无法例外。所以江湖上封浪作为邪派高手的危险程度的排名居然是第二的,更在其师南维英之上。

“刚到。我回‘浪轩’,等师父醒来再见他老人家。”封浪只会对南维英表现出仅有的礼貌与尊敬。就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列雨钦还要难以接近;也正是这份狂妄,形成了他无法抗拒的个人魅力,可惜慕容蝶免疫。

“哦。”慕容蝶应了一声,便不管封浪,抱了两只兔子继续不顾淑女风度的往蝶居跑。一边跑一边气鼓鼓的念叨:“都怪封师哥啦,害小小白都把屎拉在人家袖子上了。这可是人家最喜欢的衣服。”

封浪这趟极不顺利,再加上慕容蝶对他的不在意令他有些火大,。他yin着脸对身旁的下人道:“还楞着干什么,回去准备热水,难道要我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去见教主吗?”封狼不但要沐浴更衣,还要给自己的伤口换金创药,武昌府一战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封口长肉。这也是为何在武昌府列雨钦走之后,他也没多做停留,完全无视那帮二世祖的殷勤招待和那花魁的温柔乡,匆匆回程的原因。封浪远比外人看来的更加谨慎。

列雨钦醒来已是午后,他倒在榻上肆意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后扭头审视了一下右肩,适才似乎并不太痛。他快而灵巧的放下右肩的布条,伤口竟然愈合,只是微凹下陷的伤处还泛着艳艳的红sè。心底兴起的欣然,浮现在脸上的不是笑意,依旧是傲然的冷漠。

没过多久,就有“四四小阁”的人过来传教主的话,说后ri在正殿召见列雨钦,到时自有人引他去。列雨钦也不奇怪,师父一样喜欢自己做主,不让旁人有主动的机会。后ri才有正事,他又有许多空闲出来的时间。封浪曾经就讲过,有空练练武功、闲了抱抱美女、闷了畅音饮佳酿;凭他们在灵教中的身份、四灵城中的地位,美人醇酒唾手可得,可列雨钦不但滴酒不沾,连到外面碰女人也有限得很。大概正因为两人道不同,封浪和列雨钦几乎没什么交情。

而此时的封浪正在哪个千金小美人的闺阁醉卧美人膝,等他从温柔乡酒醒,大概也是后ri教主召见之时。

同时得到消息的还有慕容蝶,就算她今早没有遇到大师哥,但从一收到指令的时候就知道三位御行使已全数回城。只是不确定后ri的召见是仅她一人,或者是御行使们,亦或是教中举重若轻的长老、护法们都将出席。如果是全教大会,会有什么重大的事发生呢?要对付哪个倒霉的门派,还是教中职务升迁。职务升迁也不用把御行使全叫回来呀,难道师父要确定继承人?不太像,师父jing神百倍,现在也不用为后事做准备呀!那如果不是,师父单独召见我会有什么事?出任务吗,那还不如直接叫在外游历的大师哥和列师哥要快得多,又何必把他们招回。也许师把我嫁给大师哥或者列师哥,先问问我的意见,不过师父不象这么多事的人……

她就蹲在小白和小小白面前,也不害臊的东想想西想想,也不管兔子跳开去。“有了,去问问封师哥和列师哥被师父招呼的时间,不就知道了吗?”她兴冲冲的站起,还没跨步,又意兴阑珊的自言自语道:“就算他们也是在同一天,也有上午和下午的差别,还是不能确定。”说着又蹲下,百无聊赖的伸手捣弄小小白的短尾巴。小小白似乎早已习惯了主人怪异的举动,并未被她过分的举动吓跑,只是懒懒的向前挪了一步,抖抖尾巴,似乎不太甘心被耍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