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来了这么个花花大少,至少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列雨钦是个败家子。星月自然有些好奇,不但好奇,而且想借送饭去占点便宜;如果借这次机会吊到这么一个大恩客,下半生衣食无忧,富贵不愁。谁知道列雨钦居然连头也没有转过来,便平平飞出一张面额大得足以买下她**的银票,,然后冷冷的说了5个字:“你可以走了。”就算星月没有见过世面,也该听说过这种极高明的内力甩出东西的传闻,至少让她明白列雨钦不是个一般的人。而到现在为止,星月还未见过列雨钦的正脸,究竟他张什么样子。

她放下午饭,站起身却未走,她的腿很长,腰纤细柔软却充满弹力。“爷,要不要喝酒,咱们魁星楼嘴出名的‘甜花浆’?”说着,星月从裙子底下的腿间取出一只小铜壶,壶里的酒还温热着。

可惜列雨钦似乎听不到她的话,更没看她一眼。

星月轻轻叹了口气,不是为了列雨钦,也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另一种目的,一个正常男人与女人都明白的诱惑。她轻轻的把如白玉般的小手抚上列雨钦的肩,像chun天的风拂过嫩嫩的柳枝,又软又暖。星月觉得这肩好宽,好坚实,心底竟涌起一股靠上去额浓情。她的每一个姿势都很优美,因为她很小时就已经懂得一个女人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取悦男人。列雨钦竟然没有拒绝,是因为她的天真柔情或者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谁也不知道。

当星月的蜜意充满了这间屋时,甚至她已经忍不住想拉毫无动作的列雨钦到那边铺着毯子的“床”时,列雨钦竟缓缓的将脸转了过来。

星月怔住了,然后失望的情绪令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他没有想象中那么英俊,可以说长相只是寻常,但他如此沉静,如此冷漠,如此消瘦,而且居然如此安静。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他的长相了,甚至说不来他究竟时什么样子,她忘了她的目的。

“够了。”列雨钦没有感情的声音吐出了二个字,在她发楞的时候,左手成刀举重若轻额在星月后颈上一切,她的身子滑下就没有再站起。列雨钦长袖轻轻一弹,她的人已经飞了出去,眼看已将撞上墙,而且撞得还不轻,谁知道她身子刚触及墙壁,力道突然消失轻轻的滑了下去。

列雨钦这长袖一挥之力,拿捏得简直出神入化,而且动作之从容,神情之无谓,更不带半分情绪。纵然时以“铁纳衣”名动天下得少林掌门伽叶禅师也不见的有他这样的功力。

这4天来列雨钦竟不顾走火入魔之势,强提“肉芝”带来的效力,全力催谷,疯了般的修习真气。武技,他究竟想怎么样,不要命的做这种行为是为什么?

他第一次到青楼花钱,花在怜怜身上,只远远的注视她的一举一动,不会让怜怜知道他在,去打扰她的个人世界,包下怜怜一个月,也是为了不想有人再去打扰她。列雨钦知道现在的怜怜很难过,也很痴的等那个男人回来,那个白衣伦巾,风雅有礼的纪衣白。

列雨钦不再管晕在一旁的星月,那种女人该知道醒了之后自己离开。他自顾吃完饭,慢慢的喝着水,以惊人的目力、耳力注意着已有些消瘦颓废,但每天吃一大碗饭,努力过得跟常人一样的怜怜。

痴痴坐着的怜怜盘算着纪衣白离去的时间,“该有7天了,7天便这么久,生命还真是漫长。”她喃喃道。

还记得他走的那天早上,他竟不忍心吵醒我,在我沉睡时离开。当他走到门口时,我说我会等他,他转身时的笑脸好漂亮。可是他为什么他还不回来呢?怜怜想着,一丝温暖带着甜味的笑脸凝结在脸上。

“他一定就要回来了。”怜怜对自己说:“我去把他最喜欢的茶泡上。”她匆匆站起,急急的又去泡茶。

列雨钦看了她4天,ri复一ri的自言自语,发着呆,做着同样的事,什么也不做时,她的神情看了都叫人心碎。他叹了口气,说了句谁也不会听到的话:“为什么你还在骗自己,你知道他是不会回来的。”

时光如水般逝去,今天的落ri格外凄美。薄暮,漫天夕阳,比血还红。

怜怜痴痴的看着小阁下自己的倒影,和波面上点点金光,忽然一个小丫鬟从屋外的回廊上匆匆跑了进来,神sè仿佛很惊惶,还未走近,就大声呼唤道:“怜怜姑娘,不好了。有一群江湖人来意不善的来找你。”

“哦。”怜怜淡淡的答,似乎不放在心上。现在的状况已经不能再糟糕了,既不是最相见的人,也不是最怕见的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来的一帮人不算少,在那屋子里人影幢幢,聚在一起,却还有一个人负手站在外面,神情似十分悠闲,一双眸子像狼似尖锐明亮。

“你就是怜怜?”那帮来历不明的人中领头的男子问。

“我不是。你相信吗?”怜怜面无表情,只淡淡反问。

“啪”一个耳光令她踉跄退了几步,却没有倒下,那领头的男子凶悍道:“你这婊子,你只需要回答我的话。”

“我只是ji女,只卖笑,没有消息可卖。”怜怜并未被对方的强势所吓倒。她见过的都是高手,连列雨钦都没吓坏她,何况现在这些小虾米。

“啪”又是一个耳光,这次怜怜的嘴角渗出一丝惨红。那领头男子显出野兽般的目光,道:“七天前,有个男人清早从你这里离开?”

“你们是来捉jiān的啊?问七天前的事,似乎太晚了。”怜怜无情的嘲讽着这群危险的男人。

“刷”雪片般的刀光一闪,那领头的男子反手撩出匕首,怜怜左腰的衣襟被划破,一条尺余长的扣子顿时涌出血来。“你最好跟我们老实说,否则要你的命比捏死只臭虫还容易。”他的话绝不是恐吓。

七天前,不是有确切消息来找纪衣白的,就是以为列雨钦与自己又关系的,但绝对不是好事。找列雨钦,难道他也到了杭州?上次他匆匆离去似乎便有大麻烦?!怜怜想。

“回答我,女人。”那领头的男子霸道的打断怜怜的思路。

“忘了。”怜怜冷冷凄凄的笑道。

“别以为他还会回来救你,像他那么冷血的邪教中人绝对不可能对一只破鞋用情的。你还是说吧!”那男子明知怜怜在维护他,于是说。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口中那个冷血的邪教中人就在他们对面坐着;世人总以自己的眼光看列雨钦,以己度人。

到了现在,诺大的魁星楼居然没有半个人过来,姜五连个人影也不见,想必是被这帮人jing告过,或者守住了过来的道,即便有人有心也无力;耳怜怜正处于孤立无援,以弱抗强的情形上。

“我想你弄错了,这里不是衙门,要找人似乎不该来魁星楼。这里只有姑娘。”怜怜应该知道不合作的下场,可她似乎并不在乎的逗弄这群男人。

“扑”怜怜连那男人手中的匕首是如何动的都没看清,右臂上又被刺了一个血洞,这次他连话都懒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