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雨钦不是一个以无上武学颠峰作为目标的人,他希望喝自己钟爱的女子,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当这个愿望也达不成的时候,他一下失去了生命的目标,才会变得形如枯槁,当拥有不可抗拒的强大之力后,依旧把握不了对自己而言重要得不想失去得东西,列雨钦才显得如此无力。

不过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好好想想了。心灵的静令列雨钦想起了那个“她”,几度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后世,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的我,每一件每一事都如临其境,仿佛是我自己看到的……难道她说得那些只是我的记忆!如果人真的有前、后世之别,那她还是我吗,如果她有了我的经历,我得记忆那又会怎么样,如果人的身体死了,他的jing神与记忆却能超越生死的延续下去,又将世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啊,那么,我的活着,除了为了我以外,还应该积累所有的记忆,开心的,痛苦的,心酸的,忧愁的,我会记住这一切,因为这就是我的生命……

念及此,他的身体连同意志产生了惊人的变化。列雨钦迷茫的眼神恢复了清明。清明之后取而代之的却是满目的苍凉;不过正向列雨钦走过来的三个人并未发现。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老王问。

列雨钦垂着头不答,也不看他们,因为现在的他不希望跟任何人有关系。

“不要害怕,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去,吃饭了没有?”把旱烟袋别在腰上的另一个人说。

“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去”这个问题触到列雨钦的深处,他抬起头,看清了眼前3人,最大的五十开外,皮肤黝黑的汉子约莫三十来岁,都是平常人,不懂半点武功。

老王又说:“你没地方去的话,不如去我家,在那里至少有口饭吃。”

列雨钦并未反对,也没有同意,他虽然已恢复了神智,但他已不是当ri万人敬畏的“列雨钦”了。在认识上他已经不能逃,但心底毕竟还是在逃避,在躲,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痛苦、矛盾。可是又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承受着这苦楚。被三个大男人强拖回家的列雨钦,没有任何语言的坐在土墙外的木凳上,等待着被安顿。

老王家的房间并不多,列雨钦来了以后只有王大娘和他们的女儿挤一间,老王和列雨钦睡在一起。老王一家对列雨钦都很好,他们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阿东,每天他和老王一起去做工,晚上回来,有热腾腾的饭。他们的女儿叫三娘,听说前面二个孩子都死了。

呆在这小小的渡头小镇,列雨钦觉得很平和,没有人在他耳边提起越三、唐门……这些字眼,列雨钦也尽力的不去想,每天都按老王说的拼命工作,累得回到家倒头就睡,不给自己空闲去想。

chun天来了,都处都映目的绿,江水也比刚才时涨了许多。

列雨钦一个人坐在江岸上,呆呆的望着这一江的水,双眸中无泪,却远比有泪还令看着心悸。即使到了现在,列雨钦还是不能不想她,但又无从选择的不去见她。忽然一双暖暖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搭上的还有一件衣服,一个轻柔婉转的声音在他背后道:“这里风大,多穿一件衣服。”

列雨钦没有转过头,他似乎不想让人看他此刻的表情。他也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来的是王三娘。

三娘轻轻的抚着他长长的头发,似自言自语的道:“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你从来不说,你是在躲么?……我看到的你,真的是你么,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你的心底究竟在想什么……”她说着,良久才发现手边的人已许久没有动过了,他居然伏在自己底膝盖上睡着了。三娘微微有点意外,她蹲下来,和列雨钦底脸平行着,在月sè下看着他的脸,她从来没有如此近的看他的脸。

他的脸有些白,皮肤好得令很多女孩子也自叹不如,他哦眉毛好浓,比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的眉毛还要好看,鼻子也很挺,虽然平ri里看起来傻呆呆的,脸上时常也很脏,胡子拉查的,一点也不出众;但是现在的阿东真的很好看,他浑身散发出的气息,似乎有种判若2人的魅力,和令人无法不关心,怜惜之情。

忽然她的脸红了,一直红到耳背,老王早给妻女讲了招赘的事,三娘突然醒悟眼前这个男子将成为自己的丈夫,顿觉面红心跳起来,仿佛连列雨钦呼出的气,她的皮肤也感受到了。

“阿东,阿东。”三娘定了定神,摇醒了沉睡的列雨钦,道:“别在这里睡,容易生病。这件新衣服事给你做的,你试试吧,我先回去了。”害羞的三娘说到新衣服时,都不敢提一个“我”字,说完生怕被列雨钦看到她脸上的红晕,飞也似的跑了。

列雨钦伸手拉过来披在自己背上的衣服,衣服是布的,颜sè很沉,样式也是农民穿的,至少每一针都缝得很细、很密,丝毫不比京城最好的天衣坊逊sè。他没有说话,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以为阿东是哑巴。列雨钦看着三娘远去的背影,,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手里还抓着那件新衣服,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中忧郁痛苦之sè也更重了,他冷傲的心里也有了怜悯之情。

刚在列雨钦并未睡,三娘的话,他一字不漏的都听见了,但是,他却只能扮作没听见。因为他不能回答,也无法面对,他只是一个呆呆的阿东。世上有很多人都是那么平凡的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列雨钦也想这么过;他身体里活着的血比谁都优秀,比谁都骄傲,注定了他从来不能做那样的人。这样的列雨钦看起来更凄凉了。

这天,又在下雨。

列雨钦从山路匆匆往家赶,他没打伞,穷人家都用不起伞;他也没戴斗笠,蓑衣,因为他出去送货的时候还没有下雨。

前面不远的地方还有个可以避雨额达凉亭,列雨钦打算在亭里躲一会,等雨小了再走。但是亭子里似乎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不过里边还很宽,多一个人也无所谓,列雨钦正打算走进亭子里。忽然一个大汉从侧里闪了出来,单手一推,便把列雨钦推了个踉跄,又暴露在雨中。列雨钦茫然的望着他,看起来不止像呆子,简直就是呆瓜。

“还不快滚,降龙堡的大小姐在这里,像你这种下贱的人比起泥来,都污了我们大小姐的眼。”那大汉摆出身架,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若他还是“列雨钦”,那么这个凉亭四周的雨水也会是红sè,可惜他现在只是阿东。

“妈的,还不走,你头壳有病啦!”大汉走了出来,一脚将列雨钦踹倒在泥宁里,又补上一脚。

列雨钦应声望去,终于想起了“降龙堡”这三个字。“降龙堡”曾是灵教所辖的一处重镇,除了一教二宗四门之外,也算雄霸一方的二流帮会,降龙堡有产有业,比起风云堂来又强个三个档次,当初列雨钦还在灵教当御行使,降龙堡堡主齐雪松曾给列雨钦提过亲,对象正是这位齐名秋齐大小姐。

敬请关注在下另一部奇幻作品《我是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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