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哪有人还没结婚,就已经做好分居的打算了呢?吴晓晓掏出手帕,轻轻为二少爷擦去唇边的血迹。说来奇怪,二少爷居然不咳了,愣愣地让吴晓晓为他擦拭血迹。

擦完二少爷嘴上的血后,吴晓晓又擦干净自己手上、身上的血,然后搀扶着二少爷,面向证婚人说:“让我们接着拜堂吧。”

证婚人早就愣住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不仅是证婚人,在场所有宾客,甚至就连二少爷的母亲也看呆了。大家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这林家的闺女真是一个奇人,看到丈夫到处吐血不但不慌不乱,而且还表现得如此温柔体贴。

“哎呀,这下可好,光耀真是娶了一个好媳妇!”尖嗓门的女人打破沉寂,高声笑了起来。

闻言,呆若木鸡的宾客们也都跟着发出笑声,都催促着他们赶紧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机械化地完成这一套礼仪后,吴晓晓在喜娘的搀扶下,翩然离开大厅,缓缓地向洞房走去。她将在房间中坐到半夜月上中天,然后等新郎官进来挑盖头,完成婚礼的最后一道程序——那就是洞房花烛夜。

不过从刚才新郎官吐血不止的样子来看,今晚应该是安全的。

吴晓晓揣着复杂的心思走进洞房,乖巧地坐在床边,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新郎官身染重病,拜堂的时候又吐得满地都是血,所以宾客们都不敢灌他喝酒。

天黑没多久,新郎官就离开了觥筹交错、喧哗热闹的婚宴,来到吴晓晓所在的洞房。

听见门口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坐在床边的吴晓晓吓了一跳,立刻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全部神经都集中到耳朵上。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吴晓晓立刻扭头盯着门口。虽然在大红盖头的遮蔽下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隐约可以感觉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正步履蹒跚地向她走来。走一步停一下,走一步停一下,断断续续地传来几声咳嗽。

区区二十多步的距离,对方居然走了足足一刻钟。这一刻钟对吴晓晓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煎熬。她不断深呼吸,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绞住裙子。过度的紧张令她浑身又冷又僵硬,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僵尸。

又等了好一会儿,新郎官终于走到他的面前。吴晓晓低着头,从盖头底下看见了新郎官的双脚。还好这次真的只是一双脚,没有其他奴婢陪同。吴晓晓深深地提了一口气,努力装作镇定地问:“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哆哆嗦嗦的声音惹来新郎官的一声轻笑。“拜堂的时候妳不是很镇定么?咳咳……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谁,谁说我害怕了?”吴晓晓鸭子死撑嘴硬,明明十根指尖早就凉得失去体温,但却依然不肯示弱。

突然,一根黑色的细棒伸到盖头底下,吓得吴晓晓差点从床边弹起来。“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