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事倒不倒霉,一桩桩一件件,倒霉事全都接连发生。

陆金瑶赶到连府,不仅仅是她,陆炳文和连素素也都赶到了,心中全都无比焦急。

连丞相虽说上了几岁年纪,可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很少有生病的时候,保养的极好,突然得了这么一个怪病,真是见鬼了。

而且更怪异的是,陆金瑶给把了脉,看了又看,果然脉象平和,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她无奈,只得先给连丞相服用灵泉净水。

这时候就看出灵泉净水的好处来了,起码能保命。

一家人简直是一筹莫展,好在没过多久诸葛元英也来了。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他上前把了脉,翻看了眼皮后,居然说出了病因。

“这不是病,是魇术。”

众人大惊失色:“魇术?!”

魇术,全称是魇镇之术,又叫厌胜,意思为“以诅咒厌伏其人”,是一种流传已久的巫术行为,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都有人利用它来加害他人。如果哪一户人家被用了“厌胜之术”,轻则家宅不宁,时有损伤或惹上官非;重则患上恶疾,遇上灾劫,孩童夭折,甚至会家破人亡,是一种非常恶毒的诅咒。

传说“厌胜之术”始于姜太公。《太公金匮》中说:周武王伐纣,天下归服,只有丁侯不肯朝见,姜太公就画了一张丁侯的像,向这张像射箭,丁侯于是生起病来。当他知道是姜太公捣的鬼,便赶紧派使臣去向武王表示臣服。姜太公在甲乙日拔掉了射在画像上的箭,丙丁日拔掉了画像眼睛上的箭,庚辛日拔掉了画像脚上的箭,丁侯的病就好了。

《封神演义》中陆压使用的钉头七箭书,估计就来源于上述的记载。

听到是魇术,陆金瑶立刻道:“那刁小刁不是一个人!”

众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糊涂了,心道:这哪跟哪儿啊。

陆金瑶解释道:“原本我就觉得,刁小刁对咱们陆家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不太对。就算他找到了当初流放的刁家人,但是也不可能知道我曾经跟白卿真师侄一起抓过花蝴蝶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他背后指点。如今又出了魇术的事情,我更加断定他背后一定有主使者,而这个主使者,肯定不是一般人。”

“会不会是刁小刁的师父?他不是被一个灵王还是什么的收为徒弟,带去山上学艺了吗?”

陆金瑶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没有调查过。而且,这个只怕不怎么好查啊。这些灵王、灵尊什么的都有特权,哪里是咱们想查就能查的。”

众人一听,的确是这样,也不免叹起气来。

“这个魇术施展开来,肯定有痕迹,要不咱们请旨全城搜捕?”陆炳文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门外遥遥传来陆寒枫的声音。

话音落下,人已经进了屋子,就见他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袱,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什么。

“二叔?”

“二弟,你跑到哪里去了。”今天早上误抓了陆寒枫,陆金瑶和君不语调查过之后皇帝就人了,结果陆寒枫没有回家,不知道去了哪里,把陆炳文和云氏可给担心坏了。

陆寒枫摆摆手,道:“这事待会儿再说,你们看这个。”

说着,他拿出一个小木头人儿。

众人急忙围过去看,上面细细的写了许多字,仿佛是连丞相的名字与年庚。便连那木人,仔细看看,也跟连丞相相貌相仿。

“二叔,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陆寒枫就把经过细细讲了一遍。

原来,今天一大早他被抓去,虽然后来证明是污蔑被放出来,但心中总是忿忿不平。

也是,谁被污蔑进了大牢,心里都不会高兴。

随后他想,这事情肯定是有人污蔑,可具体是谁干的,眼下只能想到那刁小刁。

这么细细一思考,他就决定外出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也好早日证明自己的确是清白的。

于是他出了京城,来到京城外的一个小镇子,名叫榆钱镇。

为什么要去小镇子?因为他根据自己的江湖经验,觉得刁小刁肯定不是单枪匹马,猜测这些人在城外肯定有一个秘密的窝点。

早上那么一耽搁,他又是步行,等到了榆钱镇已经是午间。大早上连口水都没喝就被抓起来,肚子早就饿了,便找了个饭馆儿要了些吃的。

刚拿起筷子来,迎面走来一个妇人。看年纪,大约三旬上下,面黄肌瘦,形容憔悴,却有几分姿色,身上穿的虽是粗布衣服,却又极其干净。

她在陆寒枫面前,欲言又止,迟疑半晌,羞的面红过耳,方才说道:“这位公子,奴家王氏,丈夫名叫韩铁,现在镇外小蒙村居住。因年荒岁旱,家无生理,不想婆婆与丈夫全都病倒,小妇人出于万分无奈,故此出来抛头露面,沿街乞化,望乞贵君子周济一二。”

说罢,不觉落下泪来。

陆寒枫素来行侠仗义,见她说的可怜,一伸手摸出半锭银子,放在桌上,道:“既是如此,你把这些银子拿去,回家给你婆婆丈夫抓药、看病,剩下的就补贴家用,不要沿街乞讨了。”哪知道,那妇人见银子多,连连推辞:“这实在是太多了,您要是方便,赐我几文钱足矣。”

陆寒枫道:“岂有此理,我施舍与你,你为何推辞不受呢?”

那妇人踌躇片刻后才低低的声音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妇人求乞,全是出于无奈。如今拿回这么多银子,惟恐婆婆丈夫心生猜疑,那时恐负了您的一番美意。”

旁边有店小二,听见后插言道:“你只管放心,这位爷既然好心,你就拿着,如果你婆婆丈夫猜疑,就叫他们来见我,我给做个见证就是。”

陆寒枫一听,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只管拿去吧。”

妇人深深施礼,拿着银子下了楼。

哪知道旁边有个人看见了这一幕,心中竟然起了坏主意。

这人叫于成,是本地的一个泼皮无赖,谲诈多端。他凑过去跟陆寒枫道:“哎呀,要我说,客官不该给这妇人银子。您是有所不知,这个妇人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哄骗您讹您的银子。上回有个人也是赠了银子给她,后来被她丈夫讹诈,说那人调戏了那妇人,索要了一百两去。如今您给她银两,只怕一会儿她丈夫又来要讹诈呢。”

陆寒枫闻言,虽不介意,心中却不免思索道:“如果真是这样,这天底下哪里还有人敢行善?他如果真的讹诈,我倒是不怕他,要是换了别人只怕要倒霉。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也的确是可恶。也罢,既然让我碰上了,干脆去小蒙村查访一下,如果真是这样,就把那于成惩治一番。”

想到这里,吃过午饭后,跟人打听了去小蒙村的路径,直奔小蒙村而去。

小蒙村跟榆钱镇相离不远,陆寒枫因心里有火,不想回家,干脆在路边找了个庙宇住下。

庙宇叫五泉寺,有个方丈,还有两个和尚,一个叫和昌,一个叫和淼。

等到了晚上,陆寒枫换上夜行衣,离开五泉寺,来到韩铁家内,早就听见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和妇人的啼哭声。

就听一个年老妇人道:“她要是真没什么,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男子道:“母亲说的是,明天我就休了她。”

那妇人并不争辩,只是哭泣。

陆寒枫想起白天妇人说的话,果然有先见之明,不由摇头。

哪知道韩铁家门口忽然来了一个人,高声道:“既然拿了我的银子,应了我的事,就该早些出来。如今你不出来,就该把银子还我。”

陆寒枫一听,这天底下真是有不要脸的人,怒从心头起,冲过去一把把那人揪住,仔细一看却是于成。

于成没想到在这里被陆寒枫抓住,急忙讨饶:“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陆寒枫冷笑两声,并不答言,而是高声对屋内喊道:“屋内人听着,吾乃夜游神是也。方才遇到日游神,曾言午间有一贤孝节妇,因婆婆丈夫染病,含羞乞化,在酒楼上遇正直君子,怜念孝妇,赠银半锭。岂料被奸人看见,起不良心思,夜间前来讹诈。本神在此,岂容奸人陷害!如若不信,酒楼小二可做个人证。”

说罢,拎着于成离开。

韩家母子听了,这才知道银子的来历,连忙安慰王氏一番。

陆寒枫拎着于成到了没人的地方,拔剑把他给杀了。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条黑影。

陆寒枫急忙回头,却看见黑影往前跑。

他心中奇怪,追着黑影一路跑下去。黑影的速度极快,始终跟陆寒枫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陆寒枫无论如何也没有追上。

忽然前面出现一堵高墙,黑影跳进去不见了。陆寒枫也跟了过去,哪知道墙后竟然是五泉寺的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灯光明亮。

陆寒枫心道:莫非那黑衣人在这里?蹑足潜踪走过去查看,哪知道这一看,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我最近一定得了老年痴呆症……

明明没吃饭总以为自己吃了,以为自己发了文结果没有……做过的事情完全没印象,没做过的反而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