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商量,分明是威胁!

陆寒枫常年不在家中,不明白刁德一怎么敢这样耍无赖,偷眼去看自家兄长的脸色,就见陆炳文脸色铁青,仿佛下一刻就要勃然大怒大打出手。

刁德一继续得意洋洋的说道:“大侄子,上回你虽然还了银子,但那只是本钱,利息你可还没还上呢。”

陆炳文脸色更加难看。

大约三年前,家中有一桩急事,最后实在没办法,才去找了刁德一,借了一百两银子。

刁德一当时说的好好的,有了钱再还。

哪知道到了那年的年末,刁德一上门来要钱,居然还要收利息。

利滚利,一百两到了年末已经变成了五千两,按照刁德一假惺惺的说辞,这还是看在亲戚关系上打了折的。

见陆家拿不出银子来,刁德一就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当时陆金瑶还小,对这件事情自然没有印象。

到了现在,利息已经变成了五万两!

在不使用陆金瑶赚来的银子的情况下,这笔钱无论如何也是还不上的。

五万两,他刁德一怎么不去抢呢?

见陆炳文没话说了,刁德一得意洋洋的摸着下巴说道:“让金瑶去我的药铺里干活儿,也是为了给你们还债啊。这件事情,大侄子你好好想想吧。如果再不还钱,我可就要递帖子给衙门,让他们来抓人了。到时候你们全家贬为奴隶,可就由得我发落了。”

一脸得意的笑了三声,刁德一起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刁德一回过身来道:“对了,大侄子,你们家那些茶树……只要你肯把茶叶卖给我,再把种植方法说出来,也可以抵账。当然了吗,反正那些茶叶也卖不出去。”

他迈着步子,摇摇摆摆的挺着肚子走了。

“真是欺人太甚!”陆寒枫气得一拍桌子,“他这是强盗行为,哥,你可千万不能上当。”

陆炳文沉思了片刻,道:“刁家是本地一霸,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咱们要早做准备才行。”

“要不,我晚上去他家里,把他给……”陆寒枫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他没少干这种事情,反正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不可!”陆炳文眉头紧锁,“刁德一的孙子被灵王收在门下,你去杀了刁德一不要紧,一旦引来灵王的报复,整个大杨树村都要跟着倒霉。”

陆寒枫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什么狗屁灵王,收这种人的后代做徒弟,祸害一方百姓,这事情要被师父知道了,肯定也要夸我一句‘杀得好’。”

陆炳文瞪了他一眼:“你给我老实在家里待着,不许出门,哪里也不准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办!”陆寒枫也火了。

陆炳文道:“刁德一肯定有什么阴谋,这几天多注意点儿。”

正说着,陆金瑶进来了:“爹,二叔,师父找你们过去一下。”

“师叔找我们,有什么事情?”陆寒枫一脸的诧异。

“刚才抓了个贼,准备审问一下。”陆金瑶一耸肩,“爹,刚才那个胖子是什么人啊?”

“不是什么好人,不用管他。”陆炳文沉声道。

三人起身去看那被抓住的贼,诸葛元英已经把贼丢在了院子里,准备审问。

陆炳文一见到那个贼,立刻认了出来:“刁老五!是刁德一派你来的吧!他到底打算干什么!”

“哥,你认识这丑鬼?”陆寒枫问道。

“嗯,这是刁德一家里的护院队长,叫刁老五,平常帮着刁德一做尽坏事,他自己仗着刁德一的势力也没少干坏事。”陆炳文一脸的厌恶。

刁老五耷拉着头,闭紧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陆金瑶眼珠转了转,跑到陆寒枫身旁,拉了拉他的手,凑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陆寒枫失笑:“你这主意可够损的,不过也好,不怕这小子装好汉不说实话。”随后他转身往茅厕走去。

尽管陆金瑶是在跟陆寒枫咬耳朵,但她说的话却一字不落的被诸葛元英听了个清楚,不由得也是直摇头:“金瑶,你这主意,可实在是……”

“师父,您偷听我说话。”陆金瑶撅起嘴。

诸葛元英淡笑不语。

只有陆炳文不明所以。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就见陆寒枫脸上围着一块布,把鼻子挡住,手里拎着一个臭气熏天,周围还有嗡嗡飞舞的苍蝇的净桶走到了刁老五的面前。

陆金瑶连忙拉着陆炳文和诸葛元英站的远远的,把鼻子给捂住了。

陆寒枫把净桶往刁老五面前一放:“刁老五,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回答我们的问题吧。不然,我可得好好招待你吃一顿饭了。”

臭气熏天的净桶里面是陆金瑶专门让陆寒枫弄来的排泄物,最上面一层是牛粪,更是能把人熏得晕过去。

刁老五的脸就在净桶旁边,差点儿没把他臭的晕过去。

再一听,什么?要请他好好吃一顿?他的脸立刻就跟牛粪一个颜色了。

这不是明摆着么,陆寒枫要给他吃这些东西啊!

刚才他看的清清楚楚,上面还有白白的一些东西在扭动,别提多恶心了。

刁老五的脑袋立刻点的像是鸡啄米一般:“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快把这个拿走!”

“真的?”

“真的,真的,大侠,爷爷,祖宗,您就饶了我吧。”刁老五就差跪在地上磕头了。

陆寒枫把净桶提回去了,刁老五这才像是觉得自己得救了一般,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有什么说什么,如果有丝毫隐瞒,天天给你吃刚才那些东西。”陆寒枫威胁道。

“嗳,嗳,我说,我什么都说……”刁老五知道陆寒枫不是开玩笑,当下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全抖搂了出来。

待听完刁老五的一番话,在场人全都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