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回家没几天,二叔蒋二牛那边就出事了。经|典|书友群2577-9060或2400-612
起因在胡氏身上。
这个女人刚到蒋二牛的铺子时,还装出一付改过自新的模样;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又变作了老样子。
做事情爱躲懒不说,对上门来的顾客态度也很差。有时候爱理不理,有的时候则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
人家买少了,嫌人家小气,舍不得花钱;人家挑的品种多些,又怪人家麻烦,总之怎么也不合她的心意。
蒋二牛忙起来,店铺是顾不到了;宝儿得了闲,也会到店铺里帮忙,看见胡氏这付嘴脸,自然是看不惯的,免不了说她两句。
胡氏就记恨了,转头见着二嫂张氏,便加些盐,添些醋说宝儿的坏话:“她眼睛里头哪还有二嫂您呐?身上骨头有几两重不晓得,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动不动在人前道,这铺子归我管着,自然要听我的!二嫂你听听,这铺子倒成她的了。”
张氏起头懒得听胡氏说话,她与胡氏妯娌近十年,哪里会不知道胡阿春的为人?原本就是个无风还要起三尺浪的家伙,巴不得自己与宝儿掐起来才好!
可人就是这样,谎言重复一千遍,就跟真的也差不了多少。张氏慢慢就对宝儿有了些不满,觉得她自高自大,不把自己放眼里啦!
在宝儿跟前,胡氏却又编排张氏的不是:“叫我说,二伯屋里亏了有你,不然的话,二嫂她瘫在**,啥事儿也使不上劲,家里不得乱成一团?可我听她的意思,你再能干,也就是个妾而已,还得听她指挥
。这叫孙悟空一个筋斗八百里,却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宝儿好性子,自然不会去听胡氏的挑拔离间,反而淡淡笑着道:“我姐姐这话没谘错啊!我本来就是个妾侍嘛。”
胡氏一次二次的拿言语刺激宝儿,却见宝儿并不上钩,也就讪讪地自言自语道:“天生的贱坯子,烂泥扶不上墙的货!给人当个妾,还光荣得不得了似的。”
她原本指望着宝儿和张氏内杠起来,便无心管理店铺,她便可以混水摸鱼,多捞些好处。
铺子卖出货物,银钱都搁在抽屉里,到傍晚时,再交给宝儿,由宝儿记帐。
胡氏瞅着没人注意,便时不时落个一文、两文的进自己兜里;因为是小钱,倒也没人发现。
但人走多了夜路,难免碰着鬼;常在河边走,不可能不湿鞋。
胡氏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便被另一个伙计青林给发现了。
青林给蒋二牛帮工了好几年,为人实诚,见人不笑不说话,嘴也甜,因此顾客都对他印象好,愿意与他打交道,蒋二牛自也信任他,自然也就亏不了他。
他发现胡氏手脚不干净,心里自然犯嘀咕;可胡氏是老板的弟媳妇,他据实以告,老板能信吗?就算告诉小老板娘,老板要是偏帮着,自己总有些吃不了兜着走的感觉。
此外,胡氏那张嘴能说会道,好的时候,甜如蜜糖;不好的时候,则比刀子还要锋利。
自己惹了她,她再来个猪八戒倒打一耙,那才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哩!
青林性子有些绵软,不够刚硬,所以才有这些思前想后的小心思。
胡氏自从晓得青林发现了自己落钱的秘密,一颗心也是悬着不塌实。她当然知道,青林若是报告上去,自己就很难在这个铺子里混下去了
。
那一个晚上,胡氏辗转反侧,深怕东窗事发。
好在青林并没有告发她,胡氏的心才算是搁回了肚子里。
为了让青林以后也不告发,胡氏决定主动出击。
晓得青林连亲事也没定过,胡氏有了计较。
她先是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搽了粉,嘴上抹了些胭脂,在铺子里有事没事往青林跟前凑,还有意隔着青林拿他身后的东西。
这么一来,她的脸便离得青林很近,一股脂粉的香味,就飘进了青林的鼻子里;而胡氏的胸脯子,也在青林的胳膊上擦过,使得从未接触过女人的青林,觉得胳膊象被烫了一下似的,产生一种又酥又麻的感觉。
他慌乱地扭过头去,却又忍不住拿眼角瞟了胡氏一眼。
胡氏笑吟吟地迎着他的目光不躲不闪;那双吊梢三角眼,居然有说不出的媚态。
其实胡氏长得并不差,年纪也才三十挨边,正是女人风情展露的年龄。
加上这些时候不用风吹日晒,也没有那些繁重的体力劳动,吃食又比家里好,所以胡氏比先前还好看了。
她要有心勾搭没开过荤的青林,还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看见青林慌乱的样子,胡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你那小样儿,倒象我是老虎,要吃了你一般!我有那样可怕吗?“
”阿春姐,你不会吃人,你会勾人哩!“青林也不傻,他从胡氏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胡氏不恼反笑,笑得声音格格儿的,又脆又响:”我都快成豆腐渣了,哪有那个勾人的本事哇?“
说着,她仿佛笑得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整个人靠在了青林的身上。
青林身上着了火一样,所有的血液都往头上冲,那下头,也不由自主地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
胡氏紧靠着他,自然是有所知觉,她抿着嘴儿笑道:”什么玩意儿?“
嘴里说着话,还拿手指在那顶小帐篷上弹了一下,逗引得青林又是害臊又是心痒难忍,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却终究不敢造次。
胡氏自然发现,青林其实是不难攻克的,只要她肯,青林便是那水田里的螺,三只手指头,便可以稳稳地将他捏起来。
这么半真半假地玩笑着,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暧昧起来,也亲近了起来。
胡氏这才背着人悄悄儿教青林:”你也别太死心眼了。给人帮工,能帮一辈子?老板指不定啥时候不需要你了,便可以一脚将你踢开,你却找谁说理去?所以呢,能捞一个是一个,只要做得机密,别被老板发现!“
她的吊梢三角眼含着水雾似的,含情脉脉地盯着青林道:”我说这话,其实还是为了你好!老板付的工钱之外,还能捞一笔外快,不好吗?谁还嫌钱多了扎手的?“
青林被胡氏说得动了心。
想想也是,老板虽说对自己不错,可也保不住一辈子留他在铺子里;他不趁这时多捞几个,那才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呢!
他甚至还有些后悔:以前怎么就那样死脑筋呢?帮老板干了这几年,一个钱也没落过,哪怕一天落一文钱,积少成多,也是好的!
至此,青林的贪欲一经胡氏挑拨,便象关在笼子里的猛兽被放出来一般,每天不落一些钱,心里便空落落的,难受极了。
这下好了,胡氏和青林两个儿狼狈为奸,你也贪来我也贪,先是一两个小钱,到后来,慢慢就发展到五个钱,十个钱。
合谋做坏事成了一种催化剂,催化出了胡氏和青林的奸情。
两人由掐掐摸摸,互相调笑,终于发展到了**。
胡氏和蒋三贵分隔两地,十天半月才有一次聚合;青林呢,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却连女人的味儿都没尝过。
所以,这对狗男女搅在一起,真好比**相似,恨不能饭不吃,事不做,干它个三天三夜,大战三千回合才好
!
他们本来就分别在倒座占了一间屋子,夜深人静之时,或是胡氏偷偷摸摸溜到青林的屋里;要不就是青林鬼鬼祟祟爬到胡氏的**,两人**,快活一回,再分开,竟是神不知来鬼不觉。
蒋二牛一家都住在内院,哪里晓得他二人夜里干的勾当?所以也没人去管他们。
但即便这事儿不败露,有多少货物,该卖多少银钱出来,宝儿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她看着近来的帐目,总觉得有些儿不对劲。
她是个细心的人,虽是觉出了不对劲,却并不说破,而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对于进货的数目,宝儿是经过仔细核对的,卖出去的数目,虽然可以由青林和胡氏统一说法,但剩了多少货,却是瞒不了人的。
这么前后一对帐,钱数不对,便是一目了然。
青林和胡氏自然不可能承认,纷纷找借口,寻理由,总而言之,就是这货物水分多,搁着搁着,自个儿变少了。
宝儿也不好翻脸,却加强了防备,一时之间,青林和胡氏都被束缚住了手脚,连偷情也越发小心翼翼起来。
后来胡氏便对青林说:”那臭婆娘篱笆扎得这样牢,蚂蚁都快钻不过了。哼,以后咱俩个还怎么捞钱呢?“
青林也皱着眉头道:”只好老实些罢了!“
胡氏的吊梢三角眼滴溜溜一转,恶狠狠道:”青林,你敢不敢做票大的?“
青林愣愣地看着胡氏问:”怎么做票大的啊?“
胡氏忽然放柔了神色说:”我且问你,你喜欢不喜欢我?想不想同我做长久夫妻?“
青林结结巴巴答道:”喜欢是喜欢的。可你有老公啊,咱俩个怎么做长久夫妻?难不成你要我去杀了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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