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浩然低头一看自己系着的钱袋,果然外头被割破,里头的银子险些就要被小偷得手。

他自然是连声道谢,心里想着:这女子不但长得美,且秀外慧中,真是难得。

可惜的是,这么漂亮的女人,却在集市上抛头露面卖鱼

。辛苦不说,那一阵一阵扑鼻而来的鱼腥味,就让人难心忍受啊!

她身边的那个憨厚男子,想必是她的丈夫吧?真真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么好的女人,不能让她过好日子,还要让她吃苦受累,这男子就该死!

葛浩然虽然看那男子很不爽,毕竟不好露在面上。他掏出银子致谢,却被那美女和她的丈夫断然拒绝了。

没钱还假清高,真不晓得清高哪门子劲!葛浩然不满地在心里嘀咕。

当然了,这不满是冲那男子来的;至于那个美女,他疼还来不及呢,哪舍得怪她!

末了葛浩然只得花钱买了几条鱼拎回去,算是照顾他们的生意了。

就是从这一天开始,那个卖鱼美女的面容和身影,便老是在他面前晃悠,怎么也甩不掉!

他派人去调查了卖鱼美女的情况,在得知详情后,越发对这个美女上了心。

她不光长得美,聪慧,更重要的是心地善良,不嫌贫爱富,不朝三暮四,不辞劳苦……

总之优点太多了!这样好的女子,他真的想自己拥有。

他睡过的漂亮女人,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数目;光是娶进门的,连正妻带小妾,就有七个。

可是,他一个也不敢保证,若是他没钱,若是他没势,这些女人还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捱苦。

是的,她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讨好他,出尽法宝来求得他的宠爱,以便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华日子;但他知道她们的心,并不因为他这个人才这样做的!不过是为了他手中的钱和势罢了!

越是因为花钱买不到,他才越渴望一点真心;然而,真心是那样难求。

葛浩然本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直到他遇见了卖鱼美女

现在他知道了她的名姓,她姓林,芳名桂香。

八月桂花香,她必定是八月出生的。

他想要她,想得那样热切,那样如饥似渴!

可是他也晓得,她嫁人了。不但嫁了人,还生了四个孩子。

若是以往,他根本不会对生过孩子的女人感兴趣。

在他看来,生过孩子的女人,便意味着花开得残了,快要凋败了。

可这一次,他象中了邪一般,一门心思只想要那个林桂香。

然后问题来了。

林桂香同她的丈夫感情很好,自然不存在休妻的可能性;就算自己再有钱,也没办法买到这个女人。

最后,自己不得不孤掷一注,命手下人装作湖盗,将她强抢了来。

本来事情几乎要成功的,偏是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坏了他的好事!

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自以为是在行侠仗义么?结果如何?他爹被打得半死,一船的货物毁了个精光,那小子也跳了湖,是死是活,他才懒过问了!

就算没死,且由着这爷儿俩捶胸顿足,吐血三升去吧!

一计不成,自己再施一计:找机会在众人看戏的当儿,命手下将她绑架了来。

结果坏事就坏在她家里养的那条狗身上。

娘的,功败垂成啊

再然后,自己病了一场,就将林桂香的事给放下了。

那一次的病,来得真是凶险,差点儿就送了命。

等他病好之后,才知道自己最宠爱的第六个小妾竟然趁着他生病之时,派人去放火烧屋,想将林氏害死。

听说夜半茅草屋起火,差点把林桂香一家子连大带小都烧死了!

也算那家人命大,全部保住了性命。

后来又因为什么事情,自己竟然就把林桂香给抛到了脑后呢?

是了,当时林桂香一家搬走了,自己去了京都,于是想得到她的心,便淡了下来,又回复到之前那种经常变换女人的老样子。

葛浩然坐在摇椅上慢慢摇晃着,一边回想着往事。

看到今天长相酷似林桂香的少女,葛浩然那颗色心,重新又蠢蠢欲动起来。

林桂香确实是个美女,但掐指一算,今年起码也有三十七八了吧?即使再漂亮,也算是徐娘半老了,哪里及得上今日看见的那个少女,正正是含苞待放,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好时候!

再说了,林桂香毕竟嫁过人,且又生养了四个孩子;而这个少女呢,却象一块还未经人雕琢的美玉。

他要用自己的手,将这块未经雕琢的美玉打造成价值连城的瑰宝!

葛浩然想着,不由得激动起来,那双冷冽的眸子里,竟然闪出了火花一般亮了一下。

那么,要如何将这块未经雕琢的美玉掌握在自己手里呢?

虽然目前不晓得这少女家世如何,但能与方名医结亲的人家,总不至于太差吧?

那么走正当途径的话,比如说求亲,似乎有点不现实。

因为他年纪大了,四十挂零的男人,和少女的爹差不多大了;再加上他有妻有妾,全部加起来,有九个了

。这几年又收了两个回家。

所以,少女家就算同意,也只有做妾的份,正妻是不可能的;照排行,还只能排个老十。

葛浩然觉得,少女家肯定不愿意。

如果不等钱用,不想靠闺女做妾来升官发财的话,家里日子过得去的,都不会高兴把自己辛苦养大的闺女给人做妾的。

尤其是少女长得这样美,家里爹娘更是怕委屈了她吧?

葛浩然想了很多,但就算知道少女不会同意,他还是准备试一试。

当然,求亲之前,先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是不是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人已经是他的人了,清白已经没了,不嫁他,还想嫁给谁?

到时候哪怕他不想要,怕是少女家还恨不能送上门来呢!

想到这儿,葛浩然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摇椅晃得他晕晕欲睡,他把眼睛合上了。

再说金家三小姐,自从在富贵街想打凤来,反而跌了个狗啃屎不算,长指甲还把自己的脸划出一道血痕来;最可恨的是,佟瑞成反而帮着那个狐狸精,奚落了自己一顿。

金家三小姐一想起这一幕,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回到娘家后,加油添醋地把佟瑞成在外头有了女人的事,学了一遍给她爹听,还抹着眼泪央求道:“爹,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你瞧,你闺女在外头被人欺负成啥样了,差点被毁容啦!”

金老爷子大为震怒,一拍桌子道:“真以为我金某人的闺女,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的吗?玉如,那狐狸精你认得不,我找人帮你出气!”

金家三小姐闻言大为高兴,脸上却还是装出一付委屈至极的模样:“那个女的我见过的。死了的那老太婆当初过生辰,那个狐狸精也到场了,据说是个小商户出身,叫蒋凤来,她哥哥便是常在佟家进出的佟郎中。”

金家老爷子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来头有多大,不过是个小商人之女,小郎中之妹,也敢嚣张成这样?真是自不量力

!”

金家三小姐趁机火上浇油:“那狐狸精口出狂言,说咱们家不值一提,她压根儿不怕。”

金家老爷子按捺住怒气,冷冷地说:“那就让她见识一下金家的厉害好了。还有,你那个夫婿,似乎也很不识好歹的样子嘛。我是为着顾全大局,可不是怕了他。他似乎得寸进尺了!”

金家三小姐此时的心肠,是先对付了凤来再说;至于佟瑞成,慢慢同他算帐也不迟。这叫先攘外,再安内。

因此金家便对着她爹撒娇道:“爹,佟瑞成会变成这样,还不受了外头狐狸精调唆的缘故吗?咱们先把狐狸精解决了,说不定佟瑞成就老实了呢!”

金家老爷子想了想说:“也是。咱们先把那狐狸精教训完了,再来同佟瑞成算帐!”

金夫人在边上悄悄儿问:“老爷想怎么对付那个骚狐狸精?”

金家老爷子摇摇头:“说了就不灵了,且看我的手段就是!”

他想着:那狐狸精敢抢自己闺女的老公,还口出狂言,自然要给她来点厉害的!

若不是这小狐狸精的缘故,当初佟瑞成怕也想不出休妻这一招吧?还真是歹毒啊!

她不就是仗着脸蛋漂亮吗?那就让人划花她的脸,让她变成个丑八怪,瞧她以后还想勾引谁?怕是一辈子也别想嫁出去哩!

金家三小姐得了她爹的承诺,把心里的怨气一扫而空,天天在家里净等着好消息。

她幻想着日后佟瑞成没了那狐狸精的勾引,同自己重归于好的美好景象。

当然,等佟瑞成对自己死心塌地了,她再来报回前仇,那个时候一定很爽吧?

现在就等于有两拔人在打凤来的主意了,而凤来还完全的一无所知,蒙在鼓里。

她怎么会预料到偶尔在食肆里遇见的中年男子,竟然对她产生了变态的占有**;而金家老爷子,也恨不能毁了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