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心里气急,却不好发作出来。http:///

她也晓得自己若是对葛浩然使出泼妇那一招来,恐怕是不能奏效的。只有采用心要克钢的手段,才能希翼下一次机会。

所以凤来扮了一个鬼脸,声音娇柔地说:“那好吧!看你几时才兑现自己说过的话。在你没有兑现自己的话之前,你不许对我那啥啥啥的!不然的话,我可要对你不客气哦!”

说着,她还伸出一根水葱似的食指,在葛浩然面前威胁地摇了一摇,似乎根本不知道葛浩然这个人有多可怕一样。

那语气,亲昵里带着一种刁蛮;又象撒娇,又象怨恨,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葛浩然见多了女人要不就在他面前逆来顺受;要不就是卖弄风情以求争宠,几时见过如凤来一般的肆意的女子,所以觉得格外有趣新鲜。

所以葛浩然哈哈笑道:“我不明白,你说的那啥啥啥,到底是个啥啊?还有,你准备怎样对我不客气哩?”

凤来白了他一眼:“你这人不正经得很,我懒得同你说了。”

惹得葛浩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就叫不正经了?更不正经的,你还没见过呢!”

同凤来说话,葛浩然觉得与那些风月场所的女子大不相同,那些女人,只要有钱,阿庾奉承的话,能听到你想吐,反正就没有一句是真的;

至于良家妇女呢,又太呆板了,没什么趣味;

哪象面前的这个小丫头,亦庄亦谐;时而天真烂漫,时而刁蛮任性;有时候象个名媛淑女;有时候又象个山野村姑,总之她是多面性的,一点也不让人产生单调之感

现在,葛浩然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所以,他绝不会采取所谓的强迫手段;他要让她心甘情愿,主动投怀送抱!

再说云龙起的下属,三个人跟到柴火巷,却被一架马车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去路,急得他们只恨自己没生出一双翅膀来,可以从马车的车厢顶上飞过去。

其中一个叫黑子扬声道:“喂,前面的马车,为啥停在这儿不走哇?把我们的路都给挡住了!”

前头的马车夫道:“哎呀,小哥莫怪,我不也是没办法吗?前边的那辆车不走,我想走也走不了啊!”

黑子其实早就注意到,这马车的前边,还有一辆马车堵在那儿呢!若不是这辆马车的缘故,他们能跟到这儿来吗?

既然没把那辆主人要求紧跟不放的马车跟丢,黑子他们的心也就暂时复归了原位。

堵在最前边的马车,车夫终于让车轮再次滚动起来,在丁字路口向右转,马的步伐加快了。

黑子他们几个骑着马,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跟了许久之后,黑子他们总算发现了:这马车一直在兜圈子呢!来来回回兜了好几遍了,。

“他娘的!咱们受骗了,是辆空车。”黑子恨恨地对同伴说。

他在与这车错肩而过的时候,风恰巧掀起车厢的窗帘,让他瞥到了一眼。

“不可能吧?原先这车上确实是坐着人的。”一个同伴不相信地说道。

黑子咬了咬牙:“我骗你做啥?车上的人一定是在那个丁字巷口下车了

。”

同伴忆起堵车事件,叹了口气说:“咱们被人摆了一道。”

“现在怎么办?”另一个同伴问。

黑子气鼓鼓地说:“换人。咱们已经被发觉了。立刻撤退,换两个没露出面的兄弟继续跟。务必要找出这辆马车的主子是谁。”

同伴答应了,自去召唤人手。

他们有一套很秘密地联络之术,所以用不了多少时间,便换上另外两个年青男子,不动声色地跟踪着那辆很有嫌疑的马车。

而表面上,三个曾对马车紧追不放的人,沮丧地放弃了他们的目标,灰溜溜地离开了。

马车夫发现自己甩掉了那三个跟踪之人,得意地笑了笑,却还是不放心,继续兜了好几个大圈子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驶回他的主子家中。

他没有发现,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还有两道他甩不掉的身影,象尾巴一样,如影随行。

因为这两条身影灵活而鬼魅,一个装扮成路人,一个则是骑着一头瘦驴的游医,他们出现在路上,一点也不突兀。

诡异的是他们的动作,看上去似乎走得不快,慢慢吞吞一般,但眼睛一眨之下,却发现他们已经前进了很大一段距离。

等天黑下来之后,这两人就更融入了夜色之中,令人不易察觉。

反正连马车夫自己也没发现,这两道身影是如何跟着他,来到了葛浩然位于西郊的大宅的。

骑着瘦驴的游医继续前行,就仿佛还没找到落脚之地似的;那个路人早已经跃上了一棵大树,将身体隐藏在了茂密的枝叶之中。

马车夫向主子禀报时,还有些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小的估摸着那几个发现跟错了车,怕是懊恼得要吐血了哩!后来又不死心地跟我一程,被我来来回回的兜圈子,给弄得没了耐心,后面就跟丢了。”

葛浩然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自然有赏

。只是,你确定甩掉了那几个人?”

“小的确定。”马车夫很肯定地说:那几个人后来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失望之色,兴许也懒得跟了。“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人跟踪我的马车呢?“葛浩然问。

”是主子您的仇家发现了您的踪迹?“马车夫迟疑地猜测道。

”如果真是仇家的话,一上来便会动手,直接要我的命了;哪里会这样只是跟踪而已?“葛浩然分析道。

马车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这些人另有目的!“

几个马车夫,其实都是身有绝技之徒,他们是跟随葛浩然多年的心腹,表面上是马车夫,实际上是保镖兼忠犬。

所以葛浩然有些事,也并不瞒他们。象绑架凤来,就是这个马车夫和一个守在凤来门口的彪形大汉共同完成的。

当然,葛浩然也并没有亏待他们,给予的是相当丰厚的报酬。在钱这一方面,葛浩然一向是个出手大方的人。

只是,这银子也要花在值得的人身上;并不是什么垃圾,都能让葛浩然一视同仁的。

葛浩然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我怀疑他们是蒋家派出来寻闺女的人手。“

”人已经在主子的手上了,你来个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了熟饭,蒋家还能怎么着?不把闺女给您,难不成还收回去?“马车夫咧开大嘴,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

葛浩然难得的笑了笑:“这个丫头很有意思,跟我以往遇见的,都不一样。所以,这回我也想对她来点儿不一样的!”

马车夫自然不能追问主子到底想怎么来点不一样的,他还不够格追问哩!主子高兴,也能多给他些赏赐,他就心满意足了。

葛浩然本来也不准备多谈,所以见马车夫没有答腔,便挥了挥手,让他去帐房里支赏钱去了。

云龙起听完属下的禀报,浓黑眉毛几乎没拧成一个疙瘩

他思索了一会子,才吩咐下去:“继续监视那所大宅。小心不要露出马脚。现在的蛛丝马迹表明,这个宅子的主人,便有可能是绑架蒋姑娘的凶手。但显而易见,此人狡猾如狐狸,轻易不会被我们捉住把柄的。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也许蒋姑娘会有危险。所以,大家一定要慎之又慎。”

一想到凤来那个古灵精怪的样子,云龙起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有多久没见着她了?这丫头临去县城时还与他赌着气呢!

她虽然与佟瑞成见过面,但两人并没有表现得特别亲昵,也没有表现得难分难舍;倒是金家小姐的出现,让他觉得佟瑞成其实挺值得同情的,毕竟有一个那样的泼妇老婆,实在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从那之后,凤来就去了县城,没有和佟瑞成联络过。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俩之间的关系,并不象自己先前猜测的那样,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意;他们既没有旧情复燃,凤来也没有因为同情,而爱上佟瑞成。

当时云龙起知道这一点之后,竟然高兴了好久。

不过云龙起告诉自己:我只是关心凤来而巳。她就象我的妹妹一般,我怎么忍心看着她同有妇之夫牵牵扯扯,不清不楚的呢?

这会子证明他俩没有那种关系,我当然高兴!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凤来的缘故啊!

正因为他不放心,害怕凤来同佟瑞成暗中联系,所以才会派人监视住在方家的凤来。

于是,他也就知道了凤来与福来的西山娘娘庙求子事件。

他不得不佩服凤来,还真是姐妹情深啊!为了福来的安危,那么爱睡懒觉的她,竟然可以忍得住瞌睡,守候在福来的窗外。

话说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这样做的呢?

西山娘娘庙求子灵验,声名远播,为啥凤来会产生疑心,宁愿不睡觉,也要守护着福来?难不成这丫头能掐会算,算出了这娘娘庙里头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