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栓搬出云龙起,蒋二牛便有些打消了顾虑。

在蒋二牛眼里,觉得云龙起是个有本事,有情义的人。当初蒋三贵冤枉入狱,不亏了云龙起帮忙,蒋三贵指不定就成了一缕冤魂啦!

而云龙起这些日子对凤来的不离不弃,自然也让蒋二牛对他有了极高的评价。

再加上云龙起生意做得这样大,财富积累得这样多,蒋二牛也是相当佩服的!

所以听说这事是云龙起主持的,蒋二牛便点点头道:“既是云龙起请来的人,想必是靠谱的吧?有他为凤来把着关,我还有啥不放心的呢?”

其实孟心古就是被蒋二牛考较,他也不怕!

毕竟这家伙还是有点儿真材实料的。从小学习气功不假,有点儿造诣也不假;就是治病救人这一块儿,加上了吹嘘,美化,以及雇了专人来扮演托儿。

也正因为这样,孟心古才会到在江湖上行走这么些年而屹立不倒。

但最近的这几年,孟心古则完全是在借名气捞快钱啦!有不少行骗的成分在里头。

特别是听说云龙起是个大财主,且经历了到处寻医问药的阶段之后,他们这一伙人才开始为云龙起量身订做了这个骗局

目的当然是为了在云龙起身上大捞一票!

要知道,不是每个人走在街上都会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的!所以呢,不如眼光紧盯着馅饼,想办法直接弄过来比较好!

而云龙起,就是孟心古这伙人眼中最大最美味的馅饼!不坑他坑谁呢?

坑了他一个,幸福多少人啊!

从云龙起那里捞来的钱,足够他们花上好些年了吧?

看看,这才发了一次功而已,前后到手算起来该有四千多两银子了!做什么正经行当,能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到手四千多两,还不用本钱的?

最令人兴奋的,是后面的大头啊!要是能蒙混过关,一万两银子一次性就到手了哇!

谁说有钱人精明?只要是个人,就有糊涂的时候!老虎厉害,它也得打个盹吧?

这云龙起在商场上所向披靡,可还不是被他们几个联起手来耍得团团转?

孟心古和周可为一想这一点,就忍不住乐呵呵的。

两个多月之后,孟心古表示自己调养得差不多了,云龙起又派人将他接了来为凤来发功治疗。

这一次,周可为没有跟随前往。

说起来,不过是个邻居而已,凭啥孟心古每次出去治病,都要带着他啊?

不过,孟心古带来的两个徒弟,时刻不离他的左右,显得对这个师傅毕恭毕敬的样子。

对于这一次发功治疗,孟心古是这样解释的:“这一次的发功,主要是帮助蒋姑娘去毒。虽说邪不胜正,但只要将邪气驱除出体内,正气才不会被压制,也才能吸引更多更好的真气及营养,达到恢复健康的目的。”

云龙起只是侧耳倾听,点点头,表示他理解了。

林氏则问长问短:“大师,为啥我家闺女还是一动不动,无知无觉呢?这都第二次接受大师的发功了,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多少好转呐

!”

边上的蒋大栓连忙道:“心急喝不得热粥嘛!你要相信大师才是。前儿个大师也说过,起码要三次之后,他才能判定凤来是不是能好!”

云龙起则帮着解释道:“大师,蒋婶她爱女心切,所以才会这样问,大师请不必介意。”

孟心古是一付精疲力尽,劳累至极的模样,他无力地摆摆手,小声说:“其实蒋姑娘这次的情况,已经比上次好了一些了。只是,你们感觉不出来罢了!”

林氏也晓得自己问话问得太直接了,竟是有了置疑孟心古的意思,于是尴尬地低了头,须臾转口道:“对了,凤来最近脸色红润了些,恐怕是大师的功劳吧?”

蒋大栓也生怕林氏得罪了孟心古,然后人家大师一生气,不肯用心医治了,那可怎么得了?

所以蒋大栓赶紧接上道:“这还用问?肯定是孟大师的功劳啊!”

云龙起也觉着这几日凤来似乎脸色好了些,不象往常那样,脸色白得都快透明了!

他也不想想,凤来每天都服食蛇血,还有一些对身体有益的药材,能不起点儿作用吗?却把这份功劳,归在了孟心古的头上。

孟心古听得林氏和蒋大栓这样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越发摆出一付只要病人好,牺牲自个儿不算什么的姿态说:“只要蒋姑娘能好起来,我就是再损耗真气和精力,也没有关系啊!”

孟心古的两个徒弟也配合得恰到好处,一个眼含热泪地说:“师傅,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另一个则心急如焚地道:“师傅,你不要再说话了,您此刻太虚弱啦!”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孟心古向卧室走去,其中一个徒弟还歉意地向大家说:“对不住,我师傅实在需要休息。”

云龙起吩咐自己的手下道:“给孟大师调理的人参都准备好了吗?快些送过去。”

自有人应声,迅速地将极品人参送到那两个徒弟手中

因为孟心古表现不错,所以这次云龙起奉送的银票,多加了五百两银子,变成了一千五百两。

孟心古心里那个乐啊,眼睛都笑没了!行走江湖这么些年,还真没遇到过比云龙起更大方的主儿。

等着我吧!下一次,我会好好地剁你一大块肉下来的!咱们也不能喝点儿汤就满足了不是?总得尝尝肉味吧?孟心古贪婪地想着。

原来在这个家伙的心里,一千两银子也好,一千五百两银子也好,都不过是肉汤而已;只有上万两银子,才称得上是肉哩!

由此可见,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并不是凭空而来的。

可怜云龙起和蒋家人,还在痴痴地盼望着凤来能经过孟心古三次发功之后,能好起来呢!

运来是个郎中,他不时会为凤来把脉,据他所说,凤来的身体,确实是比先前好了那么一点。

就是好了这么一点,也足够蒋大栓和林氏,还有云龙起欢欣鼓舞了!

因为这说明之后就会有更大的进步和好转啊!

在孟心古离开的日子里,云龙起当然也不会让这些时间白费,他还是在督促着高薪聘请的那些养蛇人用心养蛇;那些制药郎中努力开发针对凤来病症的药品;怎么着,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嘛!

当然,云龙起还是对孟心古抱有很大希望的。

毕竟自己研制开发新药品,是属于在黑暗中摸索的阶段;而孟心古则是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大师,不信他,又信谁呢?

第三次发功之后,孟心古很认真地对蒋大栓和林氏,还有云龙起说:“蒋姑娘体内邪气巳排得差不多了。我这次发功之后,发觉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光靠我的气功要想治好蒋姑娘的病症,怕是不但要花费许多时间,而且效果还不见得能达到最好!”

林氏急了,带着哭腔说:“大师的意思,可是说我家凤来医不好啦?”

孟心古摇摇头道:“不是医不好

!而是想医好,花费的时间很长,而且恢复得不能象以前一样。恐怕会留下点后遗症啥的,比如……”

他故意停了下来。

林氏吓得脸色惨白,追问道:“比如啥?”

孟心古看了看蒋大栓和云龙起,这才说道:“比如说话会口齿不清,行动不太利索,行走起来,可能极易摔倒!”

林氏一听,便拿手扶着额头,摇摇欲坠,蒋大栓手急,连忙搀扶住了她。

云龙起心里油煎似的难受,却还是面色冷静地问:“大师,有没有办法可以避免这一情况发生呢?”

孟心古咬了咬嘴唇,这才一跺脚道:“据我这么多年救人的经验,有一种奇药,集世上各种难得之物的精髓,或者可以让蒋姑娘复原。只是,这药太过难得,且制作方法异常繁复,唉,我不说也罢,说了弄不到,岂不是让你们为难?”

他越是这样说,云龙起越想弄个明白,他认为:世上只要能花钱解决的问题,便不算问题!

“这药什么地方才有?需要花多少银子,你只管说好了!”云龙起斩钉截铁地道。

孟心古犹犹豫豫地道:“其实这药是我师弟所有,有起死回生之奇效,我是亲眼见过的。只是,他一再嘱我不能告诉人。唉,也是我一时嘴快,竟泄露了出来。只是,我师弟绝不肯随便将这药给了别人,出再多银子,他也不会肯的!他是要留着自己危急时服用的,以便延长寿命。”

蒋大栓和林氏面面相觑,眼中都是绝望无奈的光芒。

云龙起想了想,对孟心古说:“大师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的师弟呢?也许,我有办法说服他!”

云龙起心里想着:这个奇药,也不见得只有惟一的仅供一个人服用的量吧?那么,只要分一些给凤来就好啦!还有,方才孟心古不是说了吗?这药太过难得,且制作方法异常繁复,由此可见,这药还是可以重新制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