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白梁氏才踏实的让白草合喂她,一碗粥,吃的甜甜蜜蜜,温暖至极。

坐在一旁的风千寻微微的地下头,妖娆的眼眸润湿一片,这是传说中的亲情吗?他好羡慕!家里那老头疼爱他,只是给予他钱物满足他的物欲,并没有亲自为他做过一件暖心的事,他越是渴望,越是失望,哪怕那老头问过他一声:儿冷否?他也会满足的愿意为他端水送汤,只是,没有只是,他永远打着爱他的旗号逼做他所不喜的事,比如:那五房老婆!

肖振呆呆的坐着,有多久没回家看那年迈的老娘了,老人家可安否,是否还爱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盼儿归!

一碗粥,喂得是思绪万千,以前,老妖婆奶奶倒是打着考验她对穴位的学习,常常使唤她为她捶背捏肩的,那时她总是一边捏着,一边在心里默念老妖婆,剥削小孩劳动力的老妖婆,讨厌!终于有一天,她也有了值得感动的亲情,想要为她捶背捏肩的亲人!

等安顿好了白梁氏,白草合见主仆二人坐着不动,以为又吃撑了,打了招呼,“我出去一下。”

刚才风千寻从白梁氏的话里也听到杨晓莲抢了银票一事,猜到白草合的目的,悄悄的跟在后面,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作为长辈的婶婶居然抢了侄女的钱,不要脸的程度可见一般!

杨晓莲住的大房子合白草合住的猪栏只有几步之隔,门未锁,白草合走进去的时候,杨晓莲还抱着从破罐子搜出来的八十两银子一个劲的猛亲呢!看这情形,若非银票亲了纸会糊,她非得亲个百八十遍都不嫌多!

这杨晓莲岂止是贪婪,简直是丧心病狂!竟然敢抢了银子弄伤了奶奶后,甩袖离开,不管不顾,要不是她回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回来时奶奶躺在地上脸无血色的惨景,白草合就恨不得甩杨晓莲两个耳光!

肖想她的银子?也要看看你能否消受得起!

“小婶子好兴致啊,帮我把银子舔得晶晶亮!”白草合讽刺的冷哼。

因为怕孩子在家坏事,杨晓莲一大早便包了六个鸡蛋,打发白建城带着孩子到她的娘家去了,名义上是看望她病了许久的母亲,实际上交代了任务:吃过午饭再回来!她送了六个鸡蛋,不吃顿饭太亏了!

小心眼的一家子想到一块去了,好歹是六个鸡蛋啊!换顿午饭有点亏了呢!

于是白建城带着白姗合、白仁合去了杨晓莲的娘家,过了吃午饭的时间还没回家。

杨晓莲是在午时正接到程家人的消息,抢银子也不过短短几分钟,此时正值酉时正(下午五点到七点),也就是说她抱着银子亲了一个下午!

变态!

除了变态,白草合找不出任何形容她的词了。

杨晓莲斜躺堂屋的竹椅上,抱着银子,如梦如痴的幻想着钱生钱,她以后会有数不清的钱,可以住豪宅,顿顿吃山珍海味,过上富太太的生活了!正白日梦着请了十个丫鬟来服侍她,一个捏肩,一个捶腿,舒服得欲生欲死,就被一声冷喝打断了!

“谁?”杨晓莲一个哆嗦,条件反射的把银子抛了出去,想藏匿起来,总算没有神经病,还清醒的记得白梁氏未死,白草合未嫁,这些银子就见不得光。

“砰……”情绪不稳,缺了一只脚的竹椅向一边倾倒,杨晓莲滑落到地上,四脚朝天。

银子没抛好,向上抛去了,等她跌到地上的时候,银子正好也掉了下来,再一声“砰……”不偏不倚砸在杨晓莲的额头上,那时一锭十两的银锭,砸下来的力道可想而知,杨晓莲的额头上立马肿了一个大包,而且大包有俞长俞欢快之势,不一会儿就形成一个类似于犄角的东西。

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饶是来讨要银子的白草合再绷着个脸,也忍俊不禁,憋笑会内伤的,最后实在控制不住了,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肖振两只肩膀一抽一抽的,忍到了极致,他也想笑了,只是他不能笑,一笑,杨晓莲便会觉得他没有威严,等下想吓吓她就吓不住了!

肖振是位实在的汉子,无功不受禄,他吃了白草合两顿白食,觉得该为她做点什么,其他的本事没有,装样子吓人倒是很在行!

再瞧风千寻,精致的面容看不出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哟!”杨晓莲一声惨叫,刚想骂哪个杀千刀的的该死,害得她摔了跤,抬头就看见白草合,因常年日晒变成酱黑色的脸刷刷的白了!

白草合!居然是白草合!

该不会她抵死不从程公,死后不服气,来找她算账来了吧!

时值黄昏,她丝毫不怀疑眼前的是活生生的人!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害死你,是你自尽的,不关我的事,你不要来找我啊!求求你放过我……”杨晓莲磕磕巴巴,说话几次咬到舌头,极力的推脱不是她害了白草合的。

白草合以为以杨晓莲的个性,起码会和她大吵一顿,听到的却是她害怕的求饶声,眸光轻闪,计上心来。

杨晓莲一口一个没有害死她,她大概以为她不肯就范,自寻短路了,何不依她所想,死给她看!

想着,白草合把及腰的长发稍稍的弄乱些,学着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装鬼人士最爱的:两手平肩向前伸直,压低嗓子,凄厉冷然的说道:“小婶婶,我好冷啊,你下来陪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