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合慢条斯理,血色不足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小婶婶吧。”

从梯子上下来,白惠花已经把杨晓莲的“罪行”告知她,白草合虽然不相信诅咒的话能灵验,可是任谁在大好日子的时候被人诅咒都会不爽,杨晓莲还不是初犯,一而再的挑战她的底线,别以为今天风千寻不在没人可以压得住她,她白草合就不能奈何她了!

“我不是来捡杂食的吗?你也别小气了,我来捡你的还是看得起你,要是一个人都不来,看你以后的日子怎么兴旺得起来!”

她恨不得白草合的日子过不下去!

看白草合语气温和,杨晓莲又得瑟起来,就说了,今天风千寻不在,她有何本事奈何她,说不定白建城的手臂和她的胳膊都是意外!

“恩,小婶婶说的是,以后小草儿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白草合环顾一周黑压压的人群,“今天好热闹啊!”

“哼,还不知道呢,今天来的人多又怎样,以前十六婶子家盖房子的时候还不是去了很多的人,现在怎样,男人死,儿子病,过得比谁都惨!”杨晓莲酸溜溜的,就是见不得白草合过得好,说说也不行。

血淋淋的揭人伤痛啊!一句话,连同那位十六婶子也得罪了,人群中有一个身影僵了僵,然后走了出来,愤恨不已,指着杨晓莲咬牙切齿,“今天是小草儿的好日子,我不在这儿跟你争,以后看到我你走远点,否则……”她抡起拳头做示威的动作。

平日里杨晓莲吵架靠的是蛮横不讲理,像个疯子一样,别人不和她吵是因为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和疯子吵,真要吵起来指不定谁吵得过谁!

十六婶子比杨晓莲高一个头,这大嗓门一吼,杨晓莲就显得气势不足,但是平时吵架吵惯了,量十六婶子不敢打她,杨晓莲还是尖起嗓子骂起来,“哟,不知十六婶得了白草合什么好处,要帮她来对付我,乡亲们啊,你们看看啊,我男人才去镇上做工,他们就合起来欺负我孤儿寡母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那哭丧着脸带着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可是在场的人不但没有帮她说话,还一个个对她指指点点,“你看,杨泼泼又开始撒泼了。”

“是呀,真不知她男人是怎么忍受得了她的!”

“我要是男人啊,打光棍也不娶这样的!”

“是呀,我媳妇敢这样我早就休了她!”

白草合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杨晓莲既然想到动用舆论的力量来对付她,就应该想到她在人们心中糟糕透了的形象,谁脑抽了才站在她那边。

十六婶子说到做到,亮了那一手后默默的离开了。

杨晓莲一计不成,脸青得难看,瞪一眼白草合明媚的笑脸,一不做二不休,坐到地上开始撒泼,“哎哟,我的脚动不了了,你这小杂种对我做了什么手脚,哎哟我的脚啊!”

很多人眼里闪过一道愤怒,杨晓莲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心知肚明,一肚子坏水的她又要玩什么花样,今天是白草合的好日子,她却闹得不可开交,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他们也曾经是欺负白草合大军中的一员,突然有一天白草合比他们聪明能干,还盖起了新房子,他们怎么不嫉妒恨!杨晓莲闹的越凶,他们越开心!

白草合回杨晓莲一个大大的鄙视,婶子你要碰瓷也要在她坐车的时候好么,她站着不动你就想敲诈,自己傻别当别人傻!

“我说婶子,你的脚怎么了,不会是老毛病犯了吧,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既然你说我动了手脚,不动是不是对不起自己呢!

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白草合架起杨晓莲的胳膊,名为搀扶起她,实则暗暗的在她腋下一穴位猛然点一下。

人体有很多的阿是穴,普通的医生不知道,只有传承千年的老中医世家会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白草合所在的中医世家便是其中的一家,这些穴位看似平常,还不能治病,可是一旦它们受到创伤,那么它们所负责的相应器官也会受到创伤,为免预谋不轨之人用此法害人,中医世家的人有绝不外传的约定,白草合还是偷偷的从老妖婆最疼爱的她的弟弟那儿学来的!

“哎……”杨晓莲感觉到身体没有哪儿不对劲,舒了一口气,正想推开白草合说群殴不要你扶,就发现嘴巴张着愣是说不出话。

“……”又试了几次,还是发不出声音!

“……”想骂白草合对她动了什么手脚,发不出声音!

于是人们看到有趣的一幕:杨晓莲张嘴瞪眼,啊啊啊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

“你看杨泼泼是不是说不出话了!”

“恩,好像是,不然她张开嘴巴干嘛!”

“哇,太好了!大好日子诅咒别人,报应啊!”

杨晓莲发誓从她嫁到白家村里来就没有被人当面的指指点点这么多次,哪次不是她指着别人骂,这几次却被人指到脑门上去了,想回骂几句,喉咙就是发不出声音!想打,又怕白草合咔嚓就把她的手弄的没有知觉!

骂不行,打不赢,真是特么的憋屈!

杨晓莲干瞪着眼,脸白了又黑,黑了又青,铁青着脸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