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合怎会看不出白柳氏的心思,现在她能让她有好处,她站在她这边,但是哪天有谁让她有钱赚,她一样可以卖了她帮那个人说话,这种人是不折不扣的墙头草,不能深交,要不是看在白惠花的份上,她也不会和她有所交集。

“婶子说笑了,在天生飞的是鸟儿,我只是小草儿!”白草合笑道。

“就算是小草儿你也一样能飞到天上去!”

不得不说白柳氏一旦要想依附那个人,就会不遗余力的巴结。

坐在角落里的白惠花眼神黯了黯,低下头,沉默不语。

白草合但笑不语,兑现她曾经的承诺,除了工钱,给每人一个大大的红包。

欢笑一直持续了很久人才散去。

“惠花,我们到我房间里去,我给你一样好东西!”一次在一个小摊子上偶然发现的一本小册子,里面画有各种各样的药草,只是药草,白草合买了同样的纸张回来,小心的把册子拆开,每个图后面都夹上一页纸,用毛笔细细的写清药效用法以及最佳采摘时节,又请奶奶用针线把册子重新装订好,她不是每一种药草都有机会教白惠花的,这本册子上的图就有很多这里没有的药草,很适她。

白惠花拿到册子后脸色一白,小草儿难道不知道她不识字吗?

细心如白草合,又怎会不知,她就是觉得先把这个给她,加深她对各种药材的印象,识字的事情等她把医馆开起来了再慢慢的教她,那时结合图像再教字,效果会事半功倍!

可惜白惠花不知道她的用心。

白草合把册子给白惠花后,又走到衣柜前,翻出昨天在镇上买下来的一条蓝色碎花布裙,以至于错过了白惠花眼里一闪而过的黯然。

“看看,你穿上这个一定很漂亮!”白草合拿着裙子在白惠花的身上比了比,下个月惠花就及笄了,按照白柳氏和王二愣家的约定,及笄后惠花就要嫁过去,她得在这一个月时间里帮惠花找到逃婚的信心!

“你穿上更漂亮!”这句话绝不是反话,白惠花由衷的说道。

白草合以前虽然常常被人欺负,却被白梁氏护得极好,几乎不用她做地里的活,皮肤也不像一般村里的孩子黝黑黝黑的。相反,她的皮肤是一种极清澈的白皙,以前的白草合懒得洗手,小手总是黑乎乎的,条件的限制,她也从不洗澡,以至于身上有一层厚厚的污垢,自从搬进新房子后,有了设计得高大上的洗澡房,白草合每天都洗得白白的,皮肤的角质被她用药物清除掉,如玉般的白嫩也就日益凸显而出。

干瘦的身体也在她精心的调理下慢慢的莹润起来,一张樱唇逐渐有了颜色,嫣红嫣红如同一颗成熟的樱桃,晶莹剔透,充满光泽,特别是那双如水的水眸,秋波盈盈,透出一股子的机灵聪慧,流光潋滟。

纯白色绣花罗裙,包裹着还未长开得身体,宛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娇嫩鲜艳,让人着迷得移不开眼。

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白惠花又是一阵的失落,自叹不如。

“别贫了,赶紧的换上来看看,一定会很漂亮!”

除了偶尔的失落,更多的时间里白惠花对白草合有一种近乎崇拜的心理,觉得白草合很牛,干什么都有声有色,这裙子很漂亮,就是不知她穿上以后是否配得上裙子。

白草合一再催促,白惠花终于把裙子换上,她的皮肤不是很白,但是她拥有一双透亮的眼睛,因不自信而羞于抬首的她时不时的侧目瞄一眼白草合,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雪域高原里纯净的海子,清澈剔透,纯粹天然,整体看上去,虽算不上妖娆倾城,却也是小家碧玉一枚。

“真好看,这裙子就是天生为你而做的一样,穿上它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小花一朵了!”白草合不吝惜赞美的语言,她从第一眼看到白惠花,就被她的大眼睛吸引了,这是难得的没有杂质的纯净的眼睛,看着它,相信它,仿佛你就会相信这个世界。

白惠花害羞的低下头,“小草儿惯会取笑我!”

“你自己看!免得说我取笑你?”白草合把花重金买下的镜子推过去给白惠花看。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在蓝色裙子的衬托下,镜子中清丽的小脸儿比往时多了几分的娇俏可爱,十分可人。

白惠花有一瞬的失神:这样的她能有一分的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吗?

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他那风华万千的颜,想象着他们比肩而立,她会丢他的脸吗?

“哟,在想哪家的帅哥呢?告诉姐,改天给你提亲去!”白草合轻佻的捏起白惠花的下巴,“我家小花儿越长越水灵了,要是我是个男人铁定娶你回家!”

“你又笑话我了!”白惠花拍开白草合的毛毛手,从做柿饼开始,到卖柿饼,盖房子,她们天天黏在一起,这对姐妹花的感情见长,白草合也常常会开一些小玩笑。

然而这次,白惠花不自然的表情让白草合一怔:白惠花还真有心上人了?却又心中一喜,要是努力的煽动她鼓起勇气去追她的心上人,她是否能够鼓起勇气推掉王二愣的婚事!“小花,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合心爱的男人一起散步夕阳下,牵着你们的小宝宝,享受人生的温情时刻?”

说得白草合自己都有些向往那温情的时光,有一个他和她执子之手。

“啊?”白惠花呆愣的盯着白草合,想过吗?她和他携手夕阳下,一家三口,不,一家四口,一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