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花跑了,王家不但不肯把女儿嫁过来,说不定还会要他们赔偿彩礼钱,虽然两家是换亲,不存在彩礼一说,但是毕竟白惠花逃婚了,他们是没理的一方,别人要是追究,他们也只能吃亏!气不过啊,白柳氏提着脚步就要往白草合家里冲。

白松合拦了下来,“娘,我想过了,这王二愣不是好人,一般的人家都不会拿女儿去换亲,我们也不能把花儿往火坑里推。”

“你说的什么话!”白柳氏尖锐的嗓子喊破了音,“老娘是为你好,她是女孩子,迟早要嫁出去做别人家的人,嫁哪家不一样!”

“可是你也知道王二愣家穷得揭不开锅,这也就算了,钱可以挣,那王二愣还品行不端,花儿要是嫁给了他指不定要受非人折磨!”白松合是真的爱这个老实巴交的妹妹,得知白惠花逃婚后,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喜这桩用妹妹换来的婚姻,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如今花儿逃婚了,心里对花儿的负罪感也就消失了,终于轻松了。

“折磨就折磨,那个女人嫁出去不是相公的牛马,也不不止她一个!”白柳氏说得好像那个人不是她的女儿一样,毫不关心。

白松合看不下去了,“可花儿是你的女儿!”

“你也知道是女儿,女儿天生是别人家的,不是儿子!”白柳氏高声尖叫,这女儿跑了,儿子还跟她置气,要气死她了!

“娘——”白松合试着软和口气,希望劝劝白柳氏不要去找花儿唯一的朋友白草合的麻烦。

“白眼狼!”白柳氏扭头就走,今天她一定要把白惠花追回来!

“娘,你听我说,花儿不一定是小草儿弄走的,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听说昨天几十个兵丁都大不过小草儿,你要是去了打起来,那吃亏的是你啊!”白松合劝不成,只好用吓的。

昨天白草合对兵丁下毒时白柳氏可是在远远的看着的,想到那身高马大的兵丁一下子就倒下了,白柳氏脖子缩了缩,她一个半老太婆去了都不够白草合虐的,还是再想想办法。

白松合看他的话白柳氏算是听了进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谁知白柳氏拍了拍手大叫一声“有了!”就跑了出去,那速度哪里像一个半老太婆,十八的姑娘都没她敏捷,他想拦都来不及了!

白松合一路跟在白柳氏的后面追着,以防发生冲突时能劝劝白柳氏或者白草合下手时能求求情,希望看在白惠花的份上不要对白柳氏下手。

白柳氏没有到白草合家,而是一口气跑到白氏一族的族长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族长啊,你要给我主持公道啊!白草合把我的女儿平骗走了,我好好的女儿啊,就这样没了!”

白柳氏的嗓子是那种尖尖的细细的高调儿的声音,年迈的老族长只听得一阵耳朵嗡嗡声,差点儿气血上脑晕了过去!

可是白柳氏还嫌不够,“族长大人啊,你要是不出面主持公道,我们白氏一族的规矩还有没有了,白草合教唆我家花儿逃婚,本就是大逆不道,现在还把我花儿弄没了,我要上哪儿找女儿去呀!我养了她十四年,吃了好多的米啊!”

老族长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劲儿又被白柳氏一顿大喊大叫给激起来,热血直冲脑门儿,晕了过去!

……

“爹——”老族长的儿子也有五十多岁了,见自家的爹被白柳氏刺激得晕了过去,急忙过去扶着,不让他倒在地下。

“我说白柳氏,你还不快回去,你再多说几句我爹就没了,到时我找谁要爹去呀!你赔得起吗?”老族长的儿媳妇和白柳氏不对盘,连骂带吼的赶白柳氏。

白柳氏吓傻了,她是来请老族长出面帮她找白草合算账的,怎么就变成了把老族长气晕了!万一老族长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白氏一族的罪人,那她的儿子在白家村还有何地位!

还是白松合冷静,这段时间白惠花跟白草合学医的事他知道,也知道白草合突然间有了不起的医术,就对族长的儿子说道,“伯伯把族长送到小草儿那里去吧,小草儿懂得医术。”

白家村没有郎中一直是白氏一族人心里的硬伤,有个头疼发热的都要到隔壁村子里去求医,那些郎中老实取笑白家村不能出一个能人,收的医药费还比其他村里的贵,送去镇上吧,风家药铺里收费也贵,所以族人一直有人希望村里能出一位大夫,以洗雪耻。

村里的人都知道白柳氏是个泼妇,可惠花爹和孩子们都是老实人,不说谎话,听白松合说,族长儿子的脸上露出本不该露出的喜色,“媳妇你走后面关门,我带爹过去了!”抱起老族长就往白草合家里疾步走去。

白柳氏见状,也向白草合家里走去,她盘算着等族长醒来了就能帮她主持公道,还不用特意的请族长过去,一举两得!

……

冬日渐深,月朗星稀,白草合吃过晚饭没事就训练着四支小狼狗,肖程昨天就送过来了,两只黄色两只黑色的,毛绒绒的可爱得紧。

“嗨,以后你就叫当归好不好?”白草合伸出手来握住小当归的爪子,小当归的爪子肉肉的、软软的,握在手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另外三只小家伙不乐意了,直涌脑袋蹭着白草合的裤脚撒娇,那意思想说:我也要和主人握手手。

坐在一旁观看的白梁氏也被逗乐了,笑呵呵的看着白草合和小狼狗们玩耍。

伍菱胥的手术后第二天风千寻就回去了,白草合看他的神色像是有急事,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白草合没有问他何事,而是把剩下的止血丸给他让他放到他的药堂里卖,得来的钱三七分,这时的家里就剩下奶奶、伍菱胥和俩丫鬟五个老弱妇孺。

冬日的夜凉,白草合玩了一会儿就洗手回屋准备研究白氏家秘方里的其他的毒药。

白草合曾不止一次的庆幸在21世纪秘方里的很多药材都绝种了,不然以他老爹那只认钱不认人的性格,白家早就研究生化武器了!那世界还有安宁之日?

在21世纪灭绝了的很多物种在这儿却满地都是,白草合凭记忆把一个个秘方写在纸上,她用的是简体字,而这里的人用的事繁体字,也不怕有人看得懂,何况她不是把所有的药材都写出来的,每一个方子都缺集中药材,想偷学的人都学不来!

“小草儿开开门,救救我爹啊!”

族长儿子猛力的拍白草合家的门,小狼狗汪汪汪的叫喊声,打乱了白草合的思绪,她正反复的思考着大狼毒和小狼毒两种药的药性哪一个更适合放在药里,因为药方里只记录了狼毒,而大狼毒和小狼毒的药性有些差别,大狼毒的药性比较平和但是药效持久,小狼毒的药性猛烈持久性却差了点,她正想着要不哪天都做一副出来试一试、比一比,就被拍门声打断了。

“谁呀!”白草合背起小背包,这个世界乱着呢,不认识的人还是不要开门,白草合对被土匪半夜抓住的事还记忆犹新,就算不开门,她也得防着人家不会非正常的进入她家。

“是我,族长的儿子!”族长儿子抱着自家老爹焦急的等着白草合来开门。

白草合不怎么出门,对族长儿子的声音不熟悉,一时不敢肯定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没有开门。

“小草儿,是我,松哥哥,族长晕倒了,你给看看!”白松合道。

白草合听出白松合的声音,这才放心的去开门。

“这是怎么了?”白草合吃了一惊,族长她认识,她盖房子的时候还去过他家里拿文书划地呢,白草合对这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印象很深,因为当时他怜惜白草合一个孤儿不易,还多划出两分地给她。

“快把他放到这里来!”进门后就是小客堂,白草合在小客堂里放置了一张长沙发,用作平时休息坐会儿用的,这下正好用得着。

“松哥哥你去堂屋里拿个毯子来!”白草合说着抓起老族长的手腕把脉。

脉形如豆,滑数有力,血压高啊!还好血脉通畅没有阻滞现象,也就是说没有脑充血,否则就是神医也救不了老族长了!

“你们看着,别让老族长摔下来,我去拿银针!”

白草合的针灸术是一流的,一番针灸下来老族长就醒来了。

“谢谢你小草儿!你真是我们家的恩人!”族长儿子激动的说道。

“别说这个,要不是有你们的庇护我和奶奶早就不知在哪儿了!”

这些年要不是有族长明里暗里的帮助白梁氏,以她圣母体的体质就早被欺负死了。

白草合收起银针,“爷爷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头晕耳鸣呀?”

“你怎么知道?”族长儿子惊奇的问道,神了!小草儿只是摸摸他爹的手腕就知道他爹的病症,比其他村子的郎中还厉害!

白草合莞尔一笑,“我是医师呀!”

“哦!”族长儿子尴尬的摸摸后脑勺,他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可刚才的话有点儿像是怀疑白草合的医术,他不好意思的嘿嘿干笑了两声。

白草合不计较这些,把银针收好好又给老族长做起脑部按摩,老人家的病时间久了,头部的穴位按摩对他的病情很有帮助,“老族长的病还需要吃一些药,今天晚了,我明天去林子里挖一些药回来送你那儿去,切记以后不可情绪大起大落,否则族长的病很可能再犯,吃药期间不可食生冷食物、不可食辛辣和萝卜。”

族长儿子是个孝子,白草合说的话他都认真的记下,以免回去后族长的病又犯。

白柳氏站在白松合的后面,直到族长醒来了她才敢站出来,其实在开门的时候白草合一家看到白柳氏了,白柳氏没有说话,她也没必要急着上去和她说话。

白柳氏憋着气等到白草合把族长的事情交代清楚了,才弱弱的走到族长面前小声的说,“族……族长,你说过要给我主持公道的!”

族长虽然醒了,但是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他有说过吗?“不记得了!”

“族……”白柳氏拔高嗓门,但是猛然记起族长是被她喊晕的,要是再来一次族长又晕了,她可负不起责任,然后那一个字后她的声音就像坐跳楼机一样从天上掉到了地下,“族长……”

那故作的柔声细气听得所有的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果然什么鞍配什么马,白柳氏天生就得配那副尖嗓子,这压抑着的声音听着瘆人!

人家说话要钱,婶子您说话要命啊!

“我年纪大了,要回去休息了!”族长儿媳妇赶紧的扶起老爹,族长儿子蹲在他的面前,扶着族长趴到丈夫的背上,一家人连连道谢着回家去了,空留白柳氏手脚无措的站在白草合家的客堂里,白松合在她的旁边。

“松哥哥要再坐会儿吗?”

白松合是过来监视自家老娘的,白柳氏不回去他不敢回去,怕白草合有事也怕白柳氏出事,“我……嘿嘿……”

白松合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难道摸了后脑勺会变聪明?白草合发现这里的人在尴尬的时候都喜欢摸后脑勺,果然是一个祖宗出来的白氏后人,连招牌动作都一样!

白柳氏忌惮白草合的小背包,就一直站着,想问不敢问,不问吧,心有不甘,怵了好一阵子才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怎么在这儿?”转身就走了。

居然会是这么喜剧性的散场了?白草合好笑的回到她特别准备的药房里,继续研究她的药方。

月色如水,银白的月光照在清冷的大地上,给那敦厚的地面铺上一层夺目的银色,白草合从走进药房里就没有出来过。

……

第二天白草合是被伍菱胥的丫鬟喊醒的,揉揉惺忪睡眼,白草合胡乱的洗漱一番来到堂屋。

只见她家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子,身着紫色的烟罗裙,耳垂上缀着粉色的宝石耳环,那乌黑的盘发上插了一支粉红的梅花钗,好一个聘婷秀雅的美人儿!

此时她正坐在白草合家的沙发上品茗,纤细的手指拈着小小的茶杯儿,饱满的红唇轻轻的吹一吹,再浅抿一小口,眯眼,深呼吸,那享受的表情,仿佛她品的不是茶,而是天上的琼浆玉露,好一个优雅如莲美人儿!

可是,美女,我们认识吗?

白草合哑然失笑,最近她得罪的人多了,这位又是哪里来的大佛啊!

“嗨,美女!”白草合走过去轻佻的打招呼。

只见美人儿的脸色一红,羞涩的低下头,然后好半晌才抬起头来,用她那如黄莺般清脆声音说:“你好,我叫温黛,是风千寻的第二个老婆。”

哟,大老婆败下阵来,二老婆接着上啊!

白草合的脸沉了下来,她可以认风千寻做好朋友,但是不一定会给这位好朋友面子招待他的老婆。

温黛面色微微一滞,然后微笑着说:“你不必担心,我不是姐姐,没有郡守的老爹,也不会想要灭了你的意思和胆量,不过是听千寻说起过你是一位奇女子,一时好奇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姐姐没有回风家,而是回她郡守的老爹哪里,她老爹可是很疼爱这个女儿的,以后你要多多的注意,她爹手里有一万的兵呢!”

“你是来通风报信的?”白草合对风千寻的老婆都没有好感,单从相貌上来比,这个温黛的美貌足以配得上风千寻,可是白草合直觉告诉她,风千寻的老婆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温黛的脸真的很容易红,“我是担心你!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千寻在我们的面前提到过哪个女孩子,可是他却提过你几次,足见他对你的不一样和重视,千寻重视的,作为他的老婆,我也一定喜欢!”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温黛总是提起她是风千寻的老婆,听得白草合一阵恶寒,大老婆跑了,二老婆上她这儿来炫耀来了,这几天风千寻回家在这位老婆的房里过的?所以她急着跑来炫耀?

“我想你误会了,我和风千寻只是普通的朋友,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你们硬要拉点关系,那就是师徒关系,我教了他不少的东西!”

“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其实我也劝过千寻几次,真要喜欢就娶会府里来,反正我们就几个姐妹,千寻不在家里,寂寞得很,多几个人也多热闹些。”温黛温柔的解释道。

只是……

毛叫就姐妹几个?你以为娶老婆是开菜市场呀!还人多热闹!

我靠!

风千寻是个极品美男!他的老婆也是美女中的极品!

“美女,你是真的误会了,我说我和风千寻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白草合面色严肃,自作孽不可活啊!谁让她最开始利用风千寻来摆脱程家,这下所有的人都误会了!

“你……”温黛低下头,小声说道:“你能不能别叫我美女,其实我不算美,其他的姐妹们才美呢,你叫我小黛吧,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

“打住!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姐妹就算了吧,想来喝茶我欢迎,想来做无聊的事,那不好意思,你请便!”都解释两遍了,听不懂人话还是咋地!还有,在他们那儿管你是歪嘴还是斜眼,男的清一色叫帅哥,女的清一色叫美女,叫你一声美女还真以为自己倾国倾城了!

“啊……”温黛小脸儿有细微的龟裂。

白草合邪笑,“我不想得罪任何人,但是我也不怕得罪任何人,明白吗?”

“啊?”温黛张着小嘴儿,显然被吓到了。

美人儿啊!地球很危险,回火星去吧!

“我不会和你做朋友,明白了吧!”

这句够直白了吧,还挺不懂这女人不是装的就是太白痴,白草合从她的脸上找不出一点儿破绽,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她的直觉是真的,那这个女人就可怕了,她的演技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般人很难窥探到她真正的心思,这种女人最可怕,她会把你卖了你好帮她数钱!

“可……”温黛面带委屈,“可是我想和你做好朋友好姐妹啊!”

“得了,你想把我当成好姐妹就当,反正我不会把你当成好姐妹!”白草合够直接,虚与委蛇多累,还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舒坦,反正你对她笑靥如花,她也对你笑得假,想害你时也不会手软,还不如省省力气,免得把脸笑残咯!

“我是真的想交你这个朋友!”温黛一双水眸水漉漉的委屈快要哭出来似的。

可惜她要撒娇的对象是白草合,在医院待的久,看过的泪水可以汇成一条大河,泪水不能打动她的心。

“真要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在我的背后捅一刀,我就感激不尽了。”白草合暗暗骂那死疯子,还不快喊你老婆回家吃饭!

“我不会的,要是不把你当朋友我就不会来告诉你,姐姐回娘家搬救兵要来对付你的事了。”温黛慌忙解释。

可就是她的慌张出卖了她的内心!

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名门闺秀再慌张也不会太过表现在脸上,除非她是故意为之,原因只有一个,欲盖弥彰!

或许她是想利用白草合来对付燕玉儿,不管到时谁胜谁负,她都可以坐收渔人之利,燕玉儿胜,她还是风千寻的二老婆,她白草合胜,风千寻就没有了大老婆,她就有机会翻身了!

算盘打得好,可惜用错了对象,白草合对人的心理有过透彻的研究,而且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对陌生的人她特别防备,绝不轻易的相信不熟的人,温黛的这把算盘打错了!

“现在我知道了!”白草合不冷不淡的说道。

难道她不该气氛的咆哮着要找燕玉儿算账或慌里慌张的问她该怎么办吗?温黛的脸色微露疑惑。

只能说妹子你的想象力蛮丰富的,从白草合得罪燕玉儿的开始,她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包括她会娘家搬救兵,然而燕玉儿不是没有来吗,难道她还打进郡府衙门把燕玉儿灭了不成!吃饱了没事做就多做些药丸赚钱钱多好,坐在家里等人家上门来找虐不是更好!

“那你有什么打算?”温黛关心的问道,“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谢了,不真想帮我就不要来找我麻烦!”白草合兴致缺缺,一大早的被风千寻的老婆找上门来算计,真是躺着也中枪!

“别这么说我们是姐妹,我不会找你麻烦的!”温黛真是夺含羞草,说句话就低下头。

或许是想掩去眼里的情绪吧,但这些都不是白草合关心的,她还是多关心风千寻是否该补偿她精神损失费,没把老婆管好,一大早跑来打扰她休息。

“你还叫燕玉儿姐姐呢,也不见得你对她多好!”

白草合此话一出,温黛那温婉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却是一闪而过,若非白草合一直死死的盯着她的脸,还不察觉!

温黛很快的恢复一脸的温柔,“她怎么对我是她的,我不计较就是了!”

哼,不计较你跑来做毛!白草合一点也不信她的话,笑得邪恶,“是不是我怎么对你也行,你不计较就是了?”

“我不会的!”温黛决毅的表达着她的“真诚”。

“有没有觉得浑身痒痒呢?”白草合弯弯的柳眉调皮的跳着恰恰舞,昨天刚把痒痒粉的配方改良了,正愁找人试药,这“好姐妹”这么的真诚,不试试对不起她了是不是!

温黛整个脸都白了,她就觉得手臂痒痒,只想用力的挠挠,可是保持淑女形象她惊扰能忍着不抓,忍得脸都扭曲了。

白草合这么一问,她立刻想起之前调查过的白草合,听说白草合曾给她的婶婶下过一种会浑身发痒的毒,最后她的婶婶失踪了,也不知是真是假,现在她知道了,是真的!

“为什么?”温黛哪里还顾得上淑女形象,毫无形象的开始左抓抓,右挠挠,“我没有害你的意思!”

“我也不会害你的。”白草合笑的无害,“你不是说是我的姐妹吗,姐妹之间是不是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福气小草儿这里就没有了,难到时很多,所以我们就一起享受享受。”

“你……”温黛的脸色那叫一个五彩斑斓,气死她了,本以为燕玉儿在白草合这儿吃亏是因为她没有脑子,她自认为脑子比燕玉儿的好使,没想到还是栽在白草合手里了,可是她还想利用白草合对付燕玉儿,暂时还不想翻脸,硬是忍受着浑身痒痒得难受,一个你字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你说过不计较的。”白草合装出一副小白兔的样子,柔柔的说,“我看你的脸色发红,本想给你撒一点增白的粉子,谁知手一抖撒错了,拿,这个是解药,吃了半个时辰就会好了!”

温黛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接过解药一口吞下去,那气吞山河的气势,比刚才小白莲的的姿势顺眼多了!

白草合也忍的难受,只不过她忍的是笑,温黛的样子好笑极了。

让你丫的想算计姐!活该!

看着温黛那憋成罐子的脸,白草合就想捧着肚子笑个痛快,唉,你快走吧,你忍痒痒痛苦,姐忍笑也是很痛苦的!

“妹妹你真顽皮!不过很可爱!”温黛说着违心的话,也希望赶紧的离开白草合的家,这个白草合太恐怖了,难怪燕玉儿会栽在她的手里,一点也不冤,可是她不敢走呀,白草合不是说半个时辰吗?万一白草合玩她,半个时辰后她的身上还是痒痒,那不得再走一趟。

“是吗?很多的人说我可恶耶!”白草合眨巴眨巴眼睛,把玩着手指,话锋一转,“你真没眼光!”

温黛欲哭无泪,这白草合太难缠了,早知道她就派一个丫鬟前来,不亲自跑来找虐了,还想着挑唆白草合和燕玉儿开战,他们没开战,她自己就先阵亡了!

“我要吃早饭去了,你应该是吃完才来的吧,我就不喊你一起了,穷人家的大米贵。”白草合伸着懒腰走出堂屋,走了几步回头瞄了瞄她的沙发,说了一句让温黛气的七窍生烟的话!

“你要是还痒的话就不要坐我的沙发,我家没有丫鬟帮我洗垫子!”

她坐一下就要洗垫子,是说她脏?温黛发誓她以后再也不来白草合家了,简直是一个魔窟啊!

……

果然是虐虐更健康!

虐了一顿小人,白草合神清气爽,觉得今天早上伍菱胥的丫鬟做饭的水品都提高了,一下子多吃了半碗饭!

平时没有客人的时候她们吃饭就在厨房的小桌子上吃的,等白草合吃饱了重新回到堂屋,温黛还在那儿站着各种抓挠,白草合好不容易忍住的笑意又涌上来,尼玛,在知道就把足量的解药该温黛,打发她走了,也不用忍着笑疼肚子,不作不死啊!

那方温黛正努力的抓挠着,解药药半个时辰才有效,现在才过了两刻钟,白草合说了不让她坐沙发,她就不敢坐,万一白草合不高兴又是一把毒粉撒过来,她才是想不死都难。

“毒药好制解药难炼,你就抓抓啊,抓抓更健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抓掉了旧的皮肤新的才长出来,换了新的皮肤后,相信美女你一定会更美的!”白草合丢下一句话转头离开,留下面目狰狞的温黛使劲儿的抓啊挠啊!

她也不怕温黛在她的堂屋里会使坏,小六小七正隐藏在暗处监视着呢!

白草合直接来到后院的屋子里,后院的屋子就在山脚下,环境幽静,空气中的氧离子丰富,是个养病的好去处,白草合安排伍菱胥住在这里是有她的道理的。

“姐姐,今天感觉还有昨天疼吗?”白草合给伍菱胥消毒伤口,伍菱胥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在过两天就可以下床了。

“有白神医在,想疼都难!”伍菱胥的眉眼弯弯,精神很好。

“神医是要付很高的医药费的。”白草合笑笑,她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好到可以随便的开玩笑了。

“反正已经好了,哪天你不注意我就偷偷的跑了,赖你的帐!”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家的米铺多,我就专门去你家的米铺拿米不付钱!”白草合随手记下医疗日记,她打算做一本厚厚的医疗日记传给她的后人,等到再到很久很久以后的新世纪,也有一个传世百年甚至千年的医药世家。

“就怕你不去!”伍菱胥思忖着:伍家就只有她一个人了,伍家米铺在崇文镇只有一家店铺,以后要多开几家,把伍家的祖业迁到崇文镇来,离白草合也近些。

“我雇辆马车去!”

“我明天把店铺开到你家的门口!”

“你干脆开在我家得了!”

俩丫鬟站在一旁伺候着,看着俩人笑闹,喜到心里去,她们从小跟在伍菱胥身边,知道无菱胥为人开朗,但是这么合得来还没有看到过,伍菱胥待她们情如姐妹,她们打心眼里为伍菱胥开心。

“白姑娘,那女人走了!”小六门外来报。

刚来的时候侍卫们都叫她白小姐,可是白草合总觉得恶寒,毕竟她曾经生活的世界小姐一词不是褒义词,说过两次后他们都改口了。

“她有说什么吗?”白草合问。

“没有,不过属下看到她在走出大门的时候拍了拍胸口,好像心有余悸的样子!”小六想起温黛那狼狈的样子就好笑,什么名门淑女,什么大家闺秀到了白姑娘的手里都得破功,白姑娘气人的本领可不是一般!

白草合也能想象温黛夹着尾巴跑走的样子,哼道:活该,谁叫她先来惹她!

“你下去吧!”白草合道。

小六转身离开伍菱胥的房间门口,继续潜伏,从那天燕玉儿来闹事后,他就没有去砍柴了,他和小七必有一个人留在家里,潜伏起来暗地里保护白草合的安全。

“小六配你的小青怎么样?”白草合一时兴起做起媒来,小六跟了她有一些日子了,小伙子挺机灵,做事也踏实,看电视剧里的那些侍卫呀,丫鬟什么的都不能自由婚姻,突然的就想为小六做桩媒。

伍菱胥也是维护丫鬟的主儿,“那你得问问小青的意思,我说过她们可自由的嫁人。”

敢情是她多虑了,眼前不就有一个好的主人么?

既然已经开了口,白草合干脆问清楚来,免得以后惦记着,她转头问站在一的小青,“小青你觉得小六怎样,要是觉得看得顺眼我明天就让小六来提亲。”

小青受不住白草合强烈的攻势,把羞红的脸儿别到一边,小声道:“一切都听小姐的安排。”

白草合真受不了这古人,明明是有意思的,还怕说出来,要是因为不说出来错过了,没有后悔药吃!

“那成,我明天就让小六来向你家小姐提亲!”

“是谁让我们家的小六来提亲呀!”一声低沉的嗓音从门口处传来,“我方便进来吗?”

“进来吧!”

接着就看到一个身材修长,俊美如斯的少年翩翩而入,一身黑色的衣袍带着风尘的味道席卷而来,白草合才想起有好几天没有看到牛溪之了,怪不得好像生活中缺少了什么似的,原来是缺少了一个头时刻可以欺负的牛!

“怎么,小草儿打起我们家小六的主意?”牛溪之那好看的眉微微的撇着,这坏丫头净想着别人,她自己呢?

白草合这才猛然想起小六的真正主人是牛溪之,看着家伙那不悦的眉毛,不会是不想答应吧,白草合一心的想着怎么劝说牛溪之答应下这桩婚事,竟然没有注意到牛溪之说的事我们,而不是我!

“老牛,我们打个商量?”有求于人,白草合嘿嘿的笑着讨好牛溪之。

牛溪之当即沉下脸,坏丫头为了一个侍卫一个丫鬟肯卖笑,就是对他没有好脸色,不过牛溪之也不会放过这个敲诈白草合一顿的机会,“哦?你想怎样商量?”

“嘿嘿,万事好商量,老牛你就提条件吧!”只要不苛刻,她都可以答应。

“买一送一怎样?”牛溪之坏笑。

“成交!小兰,你看上哪个说一声,买一送一!”白草合爽快的答应,别以为她没看到牛溪之脸上那坏坏的表情在告诉她他想干点坏事!

哼!你也就十九年的嫩牛,姐可是三十一年的老草!平时见缝插针的调戏姐也就算了,还想给姐下套,门都没有!

白草合也痞痞的笑了,然后就看到牛溪之的俊脸以火箭的速度变成他衣袍的颜色……

牛溪之一声叹息,小草儿太精了,精到他只能偶尔占点嘴上便宜,剩下的愣是止步不前!要知道他牛溪之想要算计一个人还没有失手过,偏偏他就从来算计不到白草合,要是以现在这种速度,想要抱得美人归,要猴年马月咯!

“小草儿!”牛溪之委屈兮兮的努了努嘴,“我也没人要!”

白草合一头黑线,拜托,你是云空国全国少女哄抢的香饽饽好不,装委屈给谁看啊!

“要不要我帮你找一家勾栏院去问问你有没有人要?”不光你会坏笑,姐也会!哈哈哈!

牛溪之被打败了,小草儿总是故意的曲解他的意思,他不信他都这么明显了她还看不出来,而且他曾偷吻过她,女孩子一般不都会吵着闹着要男的负责吗?偏偏小草儿是个例外!

再说下去只怕伤心的还是自己,牛溪之收住话题,转而问道:“听说风千寻的老婆到这儿来闹事了?”

“你消息挺灵通的嘛!”白草合见过小六放鸽子,牛溪之会知道并不奇怪,她只是好奇云空国第一牛的牛神医为何死缠着她,别说是爱情,一个十九岁的毛孩懂得毛事爱情,她可活了三十一年都不懂!

“只要是关于小草儿的,我都灵通!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容分说,牛溪之拉着白草合的手跑出屋子。

“喂,你看要带我去哪儿?”

“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