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的沉默,白草合考虑的是以后在牛溪之面前千万的不能说21世纪的词语了,牛溪之泽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小受样儿是何解。

“什么是小受样儿?”牛溪之冷不防的冒了句。

“就是说你很瘦了,需要补补身子!”白草合胡乱的扯了个解释,谎话也可以这样说的。

“哦?”牛溪之明显不信,意味深长的盯着她,小草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向上看了看,肯定是在说谎。

“爱信不信!”白话草合被盯得心头发虚,赶紧的把脸别过一边去,转移话题,“做好了早饭没,我饿了!”

吃饭是人生大事,牛溪之再想弄清楚白草合口中的小受为何意也暂时放一旁了,“那就先吃吧,吃饱了再说!”

白草合舒了一口气,吃饱了再想其他的办法,这厮要知道小受的真实意思,估计得亲力亲为的告诉她他不是小受!

“嗯,好吃!”为了转移话题,白草合边吃边夸今天的菜做得好吃,希望能就此蒙混过去。

殊不知老牛的把这事惦记上了,白草合才放下碗,牛溪之便凑上来,一脸严肃的问道:“现在吃饱了吧,快点说小受是什么?”

“嗯……都跟你说了是你很瘦,需要补补了!”白草合哀嚎,老牛的记性要不要这么好啊!

没办法,她只能继续打着哈哈,希望老牛就此打住,可是,为毛老牛的眼神阴恻恻的,好可怕啊!

“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去!还审犯人来了!明知他是开玩笑的,然而白草合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灵机一动,用小脾气蒙混过关吧!

小草儿小脸一沉,作出不高兴样,小嘴儿高高的撅起“哼!还说会对我好呢,不过是一个小问题就不相信我,不信就算了!”

说着气哼哼的回到帐篷里去了。

姐走了看你还怎么问!

白草合想着牛溪之就跟着进来了,他很无辜啊,直觉的觉得“小受”不是好东西,她只是想问问小草儿真话啊,为毛就把她给惹了!好不容易才走进她的心,不会就出现裂缝了吧!

额!老牛!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小草儿没有信心,你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脆弱吗!

“生气了?”牛溪之小心的从后面拥住白草合的腰,“是我咄咄逼人了,对不起!”

外面听到牛溪之话的小六小七想问:爷,你的节操呢?你的骄傲呢?

白草合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玩笑,她不过是假装生气躲避牛溪之的问题而已,就要用他内疚的心来换,白草合又舍不得了。

“你不相信我!”白草合小声说道,看这样的牛溪之,她有些小歉意。

“那就好,我不问了!”只要小草儿不生气,还问毛线啊!管他什么意思,媳妇不生气才是王道!

“我们回去吧!”虽然有点小歉意,还好蒙过去了,以后再用其他的方式弥补他算了。

“我背你!”

“不用!”

可是走了一半,白草合就走不动了,还是老牛的背上舒服!

……

回来后白草合就忙医馆的事情去了,牛溪之也要准备好去打三头寨的事情,各自忙了一天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后,白草合到外面里走走消食,牛溪之跟在身旁,二人手拉着手,俨然一对晒甜蜜的小情侣!

过两天牛溪之就要动身去打土匪了,白草合有些担心,听说土匪都是亡命徒,牛溪之虽然年幼就开始流落在外,可到底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能吃得了苦吗?

“别担心,我会安全的回来的!我是去打土匪的,实在打不下就围着不动,他们也打不到我啊!他们虽然易守难攻,可是三卡山有一个重要的出口,我们只要守着三个出口等着他们就不会有事!”

“那你要平安!”白草合知道牛溪之事安慰她的,要是三头寨那么容易守着出口就打得下,也不会等到牛溪之,其他的官府早就打下来了。

“那是肯定的!”牛溪之轻轻的把白草合揽进怀里,“我还没嫁给你呢!记得我回来了要对我负责!”

这!都什么跟什么!没个正经!

白草合嗔瞪他一眼,“记得回来,不然我就再找一个人入我白家的门!”

“我看谁敢!”牛溪之顿时把头发都竖起来,像只吃了火药的豹子,恶狠狠的说道,“爷我灭了他!”

额,她是想说一句刺激牛溪之的,让他记得不管何时何地都要记得保护好小命,有命在才能打土匪好么!这厮硬是把重点听成她要再找一个夫君!

“那你要记得回来不要给我这个机会才行呀!”

这样够明显了吧!白草合期待着老牛会答应她一句:我一定会回来了!

偏偏老牛就是不如她意,“我会让小六在你身边看着,看哪个魂淡敢近你的身,小六就灭了他!”

白草合:“……”

是你要回来,不要给别人有机会乘虚而入啊!白草合急的想挠人!

小丫头那抓狂的小样儿不常见呢,牛溪之乐得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甜到心里去!

他会回来的!且不说皇帝的旨意,就算是为了白草合报仇他也会去打土匪,而且他是在有绝对的把握的情况下才做这样的决定的,以前他不会去打土匪,因为与他无关,可现在不同,土匪动了小草儿,那就是他的死敌,那就一定要把他们灭了,不死不休!

“哼!要是过年的时候你好没回来我就再找一个人入我家的门!”白草合很懂得拿捏牛溪之的软肋,只要她小脸沉沉,做出生气状,牛溪之肯定得妥协,屡试不爽。

“好了,不就是想要我说我一定会回来的吗?”牛溪之无奈的刮了一下白草合秀气的小鼻子,“在家做好准备迎我入家门!”

“那还差不多!”得到回复的白草合开心的在牛溪之的脸上“吧唧”亲一口,然后似乎觉察到她有些得意忘形了,四周瞄了瞄,抹着胸口做幸好没人的样子。

她的小脸儿被风吹得红彤彤的,像极了一只熟透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配合着那调皮的拍胸口的动作,可爱到爆!牛溪之咽了咽口水,好想不管不顾的把她拖会家里慢慢的吞食啊!

他们走的是村子里的大路,虽然这个时间有些晚了,但偶尔也会有刚从镇上打工回来的男人经过,就在牛溪之想趁四下无人对白草合索取点利息的时候,一个人影从镇子上的方向走过来。

总不能表演给别人看吧!

牛溪之勃勃兴致蔫了下来,同时暗下决心:以后出来散步一定要走小路!

相处也不算短了,白草合能从牛溪之的表情猜测他的大概的心情,看他那一脸憋气的样儿,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身旁的牛溪之那张俊脸却以秋风扫落叶的气势斜睨了过路人一眼,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草合,“再笑我就把你拎回家军法处置!”

白草合没有止住笑,过路的却觉得脖子猛然一凉,冷嗖嗖的,就像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样,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吓得他加快了脚步,天黑了,还是赶快回家才安全啊!

白草合好笑的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牛溪之气鼓鼓的胸膛,“别气了,再鼓气下去就变成青蛙!”

“小!草!”牛溪之咬着牙,长臂一伸就要把白草合捞进怀里好好的惩罚,可是白草合早有准备,在说话的同时转身跑了。

牛溪之抓了个空,奋起直追,可是白草合一家跑了很远,倒不是他不能追上,而是小草儿既然喜欢玩就让她玩吧,于是每次当牛溪之快要抓住白草合的时候,白草合都能奇迹般的加快速度跑了出去,一串串的笑声随风飘扬,洒落在田园小路上……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牛溪之已久走了,白草合明白那时牛溪之不想她看着他走的背影徒增伤感。

压下心里那抹不舍,白草合一如往常的吃过早饭后来到医馆,牛溪之推荐的两个药童已久来了,因为在牛神医的身边呆的时间长了,他们的功底很厚,对一些普通的伤寒也能药到病除,白草合需要做的事他们无能为力的时候露个脸,给病人把个脉,顺便告诉他们病理病因和医治的方法。

日子过得还算顺利,白草合也迎来了第一批止咳糖浆的上市,和感冒丸一样,百草医馆出品的成药总能被人抢购一空,赚得盆满钵满。

白草合只能加紧了新厂房的建设,还好这个时代建的都是砖瓦房,只要五天就能把墙砌好,也不等白梁氏看个盖瓦的好日子,白草合买回盖瓦需要的材料,指挥着工人师傅呼啦啦的一天就把瓦盖好了,这次没有足够的时间先把墙粉刷好,盖好瓦后白草合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把里面装修好,只等墙风干了就可以搬机器!

冬天的风很是干燥,只等了两天白草合就等来了墙体干燥把机器搬了进去!

说是机器,不过都是白草合请刘师傅帮忙打的一些熬制药汁的大丹炉和大锅,药厂开始大幅度的投入生产。

就在搬进新药厂的当天晚上,白草合吃过晚饭就坐在院子里消食,牛溪之不在的时间里,她逗逗懒得出去,没有个能帮她暖手的人在身旁,总觉得太冷了。

牛溪之在干嘛,吃饭了没?是否也坐在某个角落里和她一样的想着她,虽然每天都有飞鸽传书,可是白草合就怕牛溪之会只报好的不报坏的来让她宽心,也就往不好的方向想去。

白草合闷闷不乐,这时的伍菱胥完全好了,伍家的生意有林东宁撑着问题不大,可是作为真正的伍家的主人,有很多的事的亲自跑一趟,白草合时常想:幸好这个时代没有股东大会,否则姐姐早就被踢出董事会了!

就在白草合想得出神的时候,白建城走进白草合家的大门,引起小当归的一阵狂吠。

“小当归!回来!”白草合抬首望了望白建城,这个时候来她家,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他来的原因——新药厂扩建成功,需要请更多的工人,白建城肯定是来找她忏悔以前对她犯下的罪行的!

“小草儿!”白建城的态度很诚恳,“叔叔以前不是人,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还请你大人大量原谅我,我会努力改好的,还请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进入你的药厂做事,也好养活姗合、仁合两个孩子,就算不认叔叔,也请你看在奶奶的份上,原谅我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白建城以前在镇子上的一家客栈当跑腿的,辛苦不说,一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杨晓莲“失踪”后,他还要一边的照顾孩子,一边往镇子上去做事,两边兼顾着,整个人也累瘦了一圈。

奶奶始终如同一个圣母般到处留情,留下亲情!

自从杨晓莲不见后,她就天天往大屋里跑,因为那里住着两个没娘的孩子,以前白草合失去双亲,她觉得白草合比较可怜,就偏心于白草合,如今白草合混的风生水起,白姗合和白仁合处于劣势,自然的就勾起了白梁氏的同情心,白建城也不在家里,白梁氏就把照顾俩破孩子的事揽到自己的身上,可是新房子是白草合一个人出钱盖的,白梁氏不好带着俩孩子回来住,只是在白天过去带他们,晚上回来住,所以有时候,即使白草合不在家,白梁氏也是不知道的。

白草合懂她的意思,现在白建城是白梁氏的唯一的儿子了,她再也不能忍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看着白建城镇上家里来回奔波,担心他累倒就主动的帮他带孩子,为他分担一些。

白草合不会拦着她,曾经原主没爹没娘的时候也是白梁氏带她的,如今遭遇转换,白梁氏去帮白建城带孩子也是无可厚非了,只要白建城安安分分的不再起坏心,她留下他在药厂做事也不是不可的。

“看在奶奶得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只是该怎么做你也应该知道,我给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你明天去跟松合哥报到,他会安排你的工作。”

“谢谢……你小草儿,我一定会……痛改前非,绝对不会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的!”

白草合开办药厂,白建城是知道的,只是他因为以前的事不敢来求白草合给他一份工作,只是这次看到以前欺负过白草合的人都可以在白草药厂里做事,他才大胆前来,没想到白草合会答应他,一时竟激动得有些哆嗦了。

“说了没用,看你以后吧,天也黑了,我要回房休息了!”不待白建城离开,白草合先一步站起来,回到她的房间里,反正小六他们会关门的。

除了白建城,药厂新招收的工人几乎都是以前欺负过原主的白家村的人,不过在白草合穿越过来以后他们就改过自新了,人不能一直盯着仇恨过日子,白草合也就选择了给他们一个机会。毕竟你要请其他村子的人,那些人还会笑话你没有本村的人支持,或许还会消极怠工,请本村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之前都有欺负过白草合,如今白草合反过来请他们做工,他们会不仅不会不来,还会感恩戴德的歌颂白草合的宽容大度,干活时也就会更努力,如此名利双收的事白草合自然不会放过。

……

牛溪之走后的第十天是药厂搬到新址的第一次投产,想到以后滚滚不断的财富,白草合就莫名的醒了一个大早,也起了一个大早。

白家村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白草合起床时总感觉今天的气压很低,压得胸口闷闷的,像是要下雨的前兆。

果然,寅时正,伴随着一阵呼呼的狂风,豆大的雨点便打落下来,滴滴答答的打在瓦片上,奏出一曲和鸣的乐章。

遇水则发,白草合想:这是她要发财的预兆吗?早不下晚不下,等她的新药厂开张了就下,想不遐想连篇都难啊!

谁不喜欢钱,而且这些都是正当渠道取来的钱!

这次白草合决定制造的是十全大补丸,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数的人都是穷人,做的活重,赚的钱却少,伙食更差,营养都跟不上,导致气血双亏,她相信舍不得拿钱来吃好的营养的食物的、却舍得拿钱买药的人还是很多的!

当然,核心的药方她只信得过白松合和白建方二人,其他的人是没法接触到药方的,都是在做一些熬制药汁和撑成药的工作,当然,还有砍柴的!

自从那次风千寻的二老婆来闹事后,风千寻就再也没有来看过白草合了,白草合也忙,忙得几乎忘了她还有一个朋友叫做风千寻!

一切都过得很顺利,牛溪之也来信说土匪被他一锅端了,剩下的就是把三头寨换上朝廷的人,再过两天他就回来了!

过两天是小年夜,白草合估摸着等牛溪之回来正好可以一起过小年夜,就早早的准备好了饭菜等待牛溪之回来。

左等右等,等了又等,终于看见那黑色的身影姗姗来迟,带着他惯有的优雅,带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六大侍卫(小六小七跟着白草合,小五看家)从远处归来,仔细一看,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太监,白草合看过电视,只有太监才会穿那种衣服。

待到牛溪之走进院子,那太监也就尖着嗓子高声唱道:“崇文镇白家村村姑白草合接旨!”

这阵仗,白草合没经历过却也看过无数次电视啊,接下来该跪下了吧,可是让她对着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跪下厉害美其名曰跪的事皇帝,她实在做不到!

太监见白草合站着不动,就又唱了一遍:“崇文镇白家村村姑白草合接旨!”

对一个村姑下旨,乖乖!皇帝是圣旨没地方下了吗?虽然明知旨意是牛溪之求下的,白草合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对皇帝编排了一番,不管太监唱什么,她已经神游天外了,更别说跪下接旨了!

太监已经显得不耐烦了,唱了第三遍后白草合还是没有跪下的意思,这是要抗旨不尊吗!

牛溪之感觉到情况不对,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公公别介意,小草儿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可能被惊傻了才会一时失态,还望公公不要见怪,皇上那儿也多多的帮忙!”

太监一看到银票上的数字,原本正准备要发火的脸立马笑成了一朵花,“牛神医说笑了,咱家什么也不知道,圣旨已经下达了!”

一手把圣旨递过来给牛溪之,一手伸向牛溪之的银票。

白草合这次是真的看傻了!

这算不算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可是那是圣旨啊!在她看来圣旨都是神圣神秘的,就这样被当做是货物一样买卖了!白草合觉得她的三观都被毁了!

那太监拿到钱后满心如意的走了,牛溪之笑吟吟的走到白草合身边,把明黄色的圣旨塞给她,“夫人还在犯傻呢,还不快快的接旨迎娶夫君我过门!”

白草合接过所谓的圣旨翻开来看,洋洋洒洒一大篇,都是一些废话,有用的只有一句说到了正题:牛溪之从此入赘白草合的家门!

剩下的她不愿再看,都是形式主义啊!

“夫人你说句话呗!夫君我坐等着你迎娶我过门了!”

关心则乱,牛溪之看白草合盯着圣旨就是不说话,生怕她心生后悔,就催促道。

“急什么急,等我准备好聘礼再敲锣打鼓的把你迎回来!”刚才太监的态度白草合都看在眼里呢,要不是牛溪之急中生智,估计她现在早被太监以不敬之罪治理了,本该好好的谢谢牛溪之的,可是这厮说她犯傻了,哼!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吗?

“那好吧!”牛溪之瘪瘪嘴,一副爷我受伤了的嘴脸,一步三回头的走向堂屋,准备回到他强占的白草合家里的房间里。

“小草儿,我走了!”牛溪之回过头来问。

“走吧走吧!”白草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小草儿,我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