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挂!”这女人居然妄想挂他的电话。

骨气不足的阮思姿听到听筒里换来的咆哮,吞了吞口水,很狗腿的把电话接回去,“总裁大人,现在是私人时间,本人不在服务区。”

“那现在跟我说话的是鬼吗?”这么多年了,这女人口气也不会改改,总是喜欢用这种调调。

阮思姿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最终还是……爆发了。

“你丫大半夜打电话来装神秘,不挂你挂谁!就这样,有事明天再说!”虽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可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晚安。”

气冲冲“啪!”的挂上电话后,阮思姿仿佛从那一瞬间还听得到那边传来的超级温柔的声音,而且夹带着淡淡的失落,该不是她产生幻觉了吧?

想想,突觉背脊发凉。

“吱呀”一声,凑巧门被打开来。

俩活宝又来执行每天晚上必须执行的任务了。

离开俱乐部后,她就让洛特去那男人的家里接回恩恩了,当然,她的身份自当没暴露。至于昨晚为什么那么安心的放任恩恩一个人在外,那是因为她在她身上放了追踪器。

泉泉手上拿着药,恩恩手上拿着一杯温水,两双大眼睛紧紧盯着她不放,共同说,“妈咪,吃糖!”

因为怕妈咪一听到药就想吐,于是他们决定把药改成了糖。

阮思姿看到穿着可爱睡衣的俩活宝,下床去弯下身,抚着一双儿女道,“妈咪说过了,以后一定会乖乖吃药,你们还小,需要足够的睡眠时间,不要这么陪着妈咪。”

在马来西亚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看到药就想吐,有一次实在吞不下那药,又不小心让药掉进了垃圾桶,正好被一双活宝看到,于是往后就有了这么一幕紧步盯人的画面了。

“不行

!我们一定要陪着妈咪,这样妈咪就没那么苦了。”恩恩认真的道,把手上的温水递过去,泉泉也将药替了过去。()

阮思姿欣慰一笑,在俩宝贝脸上各自吧唧一口,拿起药全部抛入嘴里,皱着眉接过水喝下几口。

“好了,药也吃了,今晚……就陪妈咪睡吧。”阮思姿将杯中放到床头柜上,狡黠一笑,一手抱起一个往大**滚。

“好耶!我最喜欢和妈咪睡了。”恩恩手足舞蹈的道。

“我才不要!”泉泉挣扎着从**滑下来,酷酷的走出了房间。

“嘻嘻……妈咪,别管他!哥哥就是爱耍帅,我告诉你,他有时候半夜不敢下楼呢。”恩恩挪进阮思姿的怀里,说着小秘密。

阮思姿笑着看门被关上,她知道泉泉心性比恩恩成熟得多,也许……是她迫使他成长吧?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生下他们的,虽然口头上不承认自己是他们的妈咪,但是,心里早已经抹灭不去拿骨肉相连的血缘关系,愿意用生命去爱他们,愿意尽自己所能给他们所想要的一切。

“妈咪,你知道吗?叔叔家好大好大喔,而且好漂亮。而且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喔,叔叔的家里有一个房间装满了好多好多漂亮的礼物。”那还是她昨晚不小心偷溜进去看到的。

“嗯,还有呢。”阮思姿宠溺的拨弄女儿的细发,倾心听她昨晚的精彩故事。

“还有喔,那里有一个哑爷爷,他对我很好很好,今天就是我要他陪我去找叔叔的。”

小孩子就是在讲诉着丰富多彩的经历中睡去的,孩子总会习惯的把自己看到的都当成最美丽的童话……

而那端的迟漓宸望着早已被挂上了老半天的电话发呆,心伤越来越重。指间夹着浓烈的威士忌,轻轻摇晃。

“魅影,我宁愿忍受那千万只蝼蚁啃噬,也不愿她忘记我。”他的声音无奈至极,望向窗外的眸子格外哀伤。

站在迟漓宸身后的魅影沉默了下,沉沉开口,“老天让她活着回来就是为了记起你

。()”

魅影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顿时让迟漓宸的心舒坦了些。他回过头去看着魅影,不用他多说,魅影已经读懂他的意思,微微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魅影,今天没什么事发生吗?”迟漓宸叫住了要掩上门的魅影。

魅影迟疑了下,回道,“没有。”

“是吗?”迟漓宸显然不信。

“只是一些鸡皮小事,已经处理好了,还请先生宽心。”见瞒不过,魅影改着方式道。

“既然懂得移花接木,那应该懂得怎样为自己留后路才是,把人起诉!”黑眸闪过狠戾之色,转过身去,空留下阴狠的光芒背对着魅影。

虽然魅影动作够快,但他早已在收到消息了,原来这就是那个女人为什么在电梯里一看到他就狂然大笑的原因。

他昨晚在pub外寻找她,痛心疾首下单膝跪地的姿势被拍了下来,第二天娱乐头条上居然是他‘大门’开敞的狼狈相!标题还写着《叱咤商坛的王者沮丧跪地,疑是公司出了状况,可能面临破产!》

因为他离开四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早就有皇亿不振的消息传出,他不怪那家杂志社妄下断言,他们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他的照片ps成那样来炒!还该死的让她看到了!真是死有余辜!

“是。”魅影回答,便关上了门。

唉!那两个鼠辈只能自求多福了,不判个几年至少也倾家荡产,连街头都没得流落。

窗外,夜色越发深沉,幽深的眸子似乎要通过水晶杯看穿里面的酒水。

酒再烈也解不了我的惆怅,烟再好也解不开我的情思,你再美,也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姿儿,我该怎么才能触碰你,而不让你痛?

奢靡的夜生活,有人买醉,有人撒尽千金只图个快活,唯独没有人肯为爱情买单

纸醉金迷的专享包厢里,**裸的两具躯体交缠在一起,纵容自己沉浸在欲海里,酒成了最佳调剂品。

“来,宝贝,喝一口。”男人掐住女人的下颚,拿起整瓶苏格兰威士忌灌入,身下不忘的在驰骋。

“咳咳……二少,你今晚好狂野,嗯啊……”女人吞下一半的酒水后,呛了呛喉,酥媚的嘟囔,柔软的手勾上男人的脖颈,瞥了眼门外脸色苍白的女人,故意叫出那么一声极其放浪的声音。

“你不喜欢吗?嗯?”花羽谦勾唇一笑,动作更加猛悍。

“讨厌!轻一点啦……”女人娇嗔道。

门外站着的弃儿眼也不眨的看着这一幕,冷若冰霜,已经被压下的嫉恨似乎又开始作祟了。

她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终于再也忍无可忍,上前拎着那个坐在花羽谦身上的女人摔到一边,别过眼一脚利落的踢起地上的衣物,西装外套正好盖住了男人没得到满足的**。

“二少,她破坏我们的好事,把她赶出去,我们继续?”被甩开的女人又想爬过来,被弃儿冷厉的眸光一瞪,再看了眼二少没有要出手的打算,她立马识趣的捡起衣物,夺门而去。

“说吧,什么事!”花羽谦简单处理了下自己,拿出烟点燃抽上,吐出一口烟雾,脸色不佳的质问。他知道她若不是不得已绝对不会摆出这么一副晚娘脸给他看,更不会轻易动手。

“霖儿想见你。”弃儿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极为不在乎,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这一趟是为了霖儿而来的,可是,当推门而入看到的画面却让她心如刀绞。

她以为自己很有骨气,不会再为了他劳力伤神的。

“你告诉他了?”花羽谦倏地起身,面容犀利。

“没有。他只是想见你。”弃儿望着他,他刚才一定很紧张吧?怕霖儿知道他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哼!到底是霖儿想见我还是你想?如果你认为这样做可以让我动心,就尽管拿孩子来做赌注

!”花羽谦生气的捻灭烟,卷起沙发上的外套,从她面前大步离开。

“反正在你眼里我狠毒、我卑鄙、我过去的种种都已经判了我死刑!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妄想能用这个孩子来留住你!”如果这是他认为的,那就如他的意思吧。

当初她冒着危险硬要留住这个孩子是因为这是他们共同的结晶,她想要生下来好好疼着,好好爱着。而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你知道就好!”走出门前,花羽谦停下脚步,头也不回。

“可是……霖儿真的很想你!你憎恨我不要紧,但孩子是无辜的,请你别迁怒于他好吗?”冷漠的语气瞬间变得卑微无比,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只是在苦苦哀求一个男人回去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别把人人都想得像你这么冷血无情,连自己至亲之人都能杀害!”他不在乎自己的话有多伤人,他只知道,是她害死了小思姿。

如刀刃的话狠狠攻击她,弃儿感觉自己已经频临崩溃的地步了。

他的恨远远超过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内。

“这么说……你是答应见霖儿了?”没关系,只要他答应见儿子一面,她不在乎话有多难听。

“当然!而且要亲力亲为的监护!”他侧过脸,勾唇冷笑。

弃儿身子微微一晃,惊惧的看着他,“你要霖儿的抚养权?”

“没错!你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他不能让霖儿和这个善于心计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即便那只是错误下出现的生命,他也应该好好负这个责。

望着那背影消失,弃儿如风中落叶瘫软在地。

他要和她争霖儿的抚养权?

他要把她和霖儿分开?

他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泪,潸然落下。晶莹的泪珠里,她好像看到了他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