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

他记得那个残忍的夜里,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歌声。

暖呀暖,用我的手暖你的手……笑啊笑,把我的笑容传给你……我的声音是你最美的音乐,别怕……别怕……宝贝……宝贝……

对!就是那首歌,花羽谦就是唱着这首歌她才出去,他才误会她要跟那个男人走,然后……他还冷酷的当面要她下跪……

天!他怎么可以对她做出那么残忍的事!他还记得当时花羽谦叫她不要跪,还跟他说这一跪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他都在做什么?居然要最心爱的女人给他下跪!

越想,迟漓宸越觉得自己实在混蛋得很。曾经,他以为后悔两个字不会出现在他身上,遇上她,不可能的事全都变成可能了。

他也从来没为谁这么自我厌恶过,除了她,只有她才值得他为她抛掉所有。

“你为什么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阮思姿一把推开愕然的男人,愤愤的抹了把泪,转身就要走。

迟漓宸快速伸手一把将她拉回来,扣住她的纤腰,托住她的后脑,温热的唇就这么贴了上去。

阮思姿放大瞳孔,他温柔的,托着她的后脑辗转反侧的疼爱两瓣柔软的红唇,渐渐的,她被他充满怜惜的吻所感动,长长的睫毛在飘飘然中缓缓闭合,方才仓惶中抵在他胸膛的手也主动的改而抱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随着他的节奏走。

一个温柔狂野的吻结束,阮思姿脸上布满了醉人的云霞,像个无尾熊一样,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气喘咻咻。

“现在,还敢说我不相信你吗?”迟漓宸紧搂着她,俯首暧昧的道,嘴边那抹邪气的笑意让阮思姿有些恼。

“你无赖!”她的大脑还没恢复正常,只能挤出这么些字眼

这会,“咻!”的一声,远去的跑车好像算准了时间一样,已经倒回到他们身边。

“叔叔,刚才你干嘛吃阿姨的嘴嘴,好吃吗?”恩恩晃着脑袋瓜问道,刚才她从车子的镜子里看到了,然后前面这个不爱说话的叔叔不让她看,还想要捂住她的眼睛。

汗颜!

阮思姿额上迸出两条黑线,娇嗔似怒的瞪了眼迟漓宸,踩着生气的步伐,上车去,把问题全丢给了他。

“阿姨,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太阳太大了?”上了车后,恩恩又看着阮思姿异于常人的红脸,好奇的问道。

阮思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自己天真无知的女儿,她觉得女儿简直就是好奇转世,每次问问题都会没完没了,而且一个比一个犀利。

迟漓宸也跟着坐进车子,抱起恩恩到大腿上,撇了眼脸蛋越来越红的女人,帮忙解释道,“那是因为妈咪的脸皮太薄,比较容易脸红,所以太阳公公欺负她。”

阮思姿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揶揄,美眸一瞪,却发觉他还蛮有哄孩子的天分,恩恩一下子就没再问了。

怎么可能!他是大家公认的毫无亲和力的大总裁耶!可他明明就是对小孩有一套啊。还是,他身边根本就是有实践的对象?

阮思姿发现自己对他真的一无所知,才仅仅几天的时间,她的心居然就这么受他俘虏了。

可能吗?

“那叔叔刚才也是在欺负阿姨咯!”原来恩恩并不是停止了发问,而是暂时沉思了而已。

她沉思过后得出来的结论如同一颗炸弹,让迟漓宸和阮思姿应接不暇,害得两个大人只能干笑……

接下来的几天里,迟漓宸知道阮思姿在有意无意的躲开他,就算同在一片屋檐下,同进一扇门,她几乎是能不进办公室就不进,一整天下来都看不到她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在因为上次郊游闹别扭。

他就纳闷了,不是说开了吗?干嘛她反而躲起他来了?那天送她们回去,恩恩硬是先要回她家,他实在不解,恩恩这丫头是不是什么人都粘?

“杨秘书,她人呢?”

开完会回来的迟漓宸还没踏进办公室就急着问道

。看不出来精明能干的杨秘书已经已为人母,正是因为她已婚,他才更放心的让她当他的眼线。

那女人以为逃开他的视线他就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了吗?这辈子,她休想再甩开他。

“有位小姐来找阮小姐,阮小姐就跟她走了。”杨秘书回道,看得出来总裁对这个深藏不露的阮小姐很来电,不然也不会命她两步一哨三步一岗了。

“那人姓什么?”他记得她刚回国,没什么朋友,怎么会有个女的来找她?难道是阿姨?

“好像是姓祝。”杨秘书思索了下道。

祝?是她?

迟漓宸眉心一拧,箭步如飞的往外而去,话都没来得及撂了……

咖啡厅里此刻掀起一阵午后轩然。

“你这死小孩,居然敢混进来偷我戒指!”尖锐的声音在女洗手间门口走廊响起,那话骂得更是不堪入耳。

被抓住的小男孩睁着无比犀利的眸,挣扎着要逃开这个坏女人的手,无计之下,他张嘴就咬了下去。

“你这野种,居然敢咬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浓妆艳抹的女人张着狰狞的脸孔,抬手就要打着被抓住的小男孩。

倏然……她高高举起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挥之不下,回头一看,原来是被一个女人阻挠了。

女人鄙夷的打量了下阮思姿,看她穷酸的打扮眼底的轻蔑更甚。

“怎么?你要插手?”

“妈咪!”不等阮思姿回话,小男孩已经靠自己的力量从女人手中挣脱开了,欣喜的跑过去紧紧抱住阮思姿的大腿,小身子一个劲的颤抖,好像真的吓坏了

妈咪?

阮思姿看着贴过来的小孩子,秀眉拧得死紧,连忙松开了那女人的手。

她最近是在走母花运么?怎么到哪都有小孩子认她做妈?

泉泉和恩恩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没那么难以接受,而对眼前这个小孩,她可就没那么大方了。

她会出手只是看不过去这几个婆娘辣手欺凌一个小孩子而已。

“噢?原来这种手脚不干净的野孩子是出自你手。”一直在一旁趾高气昂发号施令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穿着高调,仗着自己穿了一双十厘米高跟,更加昂高下颚,盛气凌人了。

“艾玛,所谓有其子必有其母,咱们要不要呼吁一下大家,看看包里有没有少了什么。”刚才那个听命做事的女人也跟着高喊了起来,陆陆续续出现在洗手间里的女士不由得纷纷低头检查自己的贵重物品。

阮思姿觉得可笑,难道古代的隐身术重出江湖了不成?别说能偷到别人的包里去,就连她们的头发都碰不着才是吧。

阮思姿清眸微微一扬,本来想息事宁人而已,却没想那两个女人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严重伤害了小孩子幼小的心灵,这对她来说是天理难容的。

她轻拍了下身下孩童的肩膀,放开他,走到那个做主的女人面前,拿下黑框眼镜,红唇一勾。

那个女人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怀里多了一副与她一身名牌不符的老土眼镜。她气得正要发怒,结果对上眼前凌厉的眸,不觉得有片刻被骇住了,但她可不能承认自己怕她。她当着阮思姿的面,狠狠将那眼镜摔在地上,高跟鞋毫不留情的踩了上去,高昂着头,带着挑衅的眼神,好似在说,‘怎样!”

‘眼镜啪嗒’一声,应声碎裂。

阮思姿也不恼,反而唇角弯得更深,伸手就是**一通,“哎呀,我的眼镜呢?我的眼镜哪去了?谁看到我的眼镜了?”

霖儿上前拉着她的手指着那个女人,“妈咪,是她把你的眼镜踩烂了。”

霖儿很自然的把阮思姿当成自己的妈咪了,非常乐于做证

阮思姿悄悄给孩子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一把抓起那嚣张女人的手腕,凄惨的道,“啊?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把我的眼镜偷去也就算了,还把它踩烂了。我没眼镜不行的啊。”

“你……你胡说!就这野小孩看到了,还有谁看到!”女人不知道她会来这一招,一时之间失了底气。

可谁都知道这女人是势力公子哥的女人,当然是没人敢得罪,谁也不敢吱声。而女人得意的甩开阮思姿的手,双手环胸冷哼嗤笑,“我建议你下次出门干脆戴副放大镜!”

说着,她又弹了弹新上市的香奈儿裙装,一脸嫌弃被人碰过的样子。

“我看到了!”就在阮思姿想有下一步动作时,低沉冰冷的嗓音从人群外传入,阮思姿诧异的瞪大眸子。

他怎么会在这?

迟漓宸带着魅影冷冷走进来,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不由得让众人拭目以待,而那女人在见到这么出类拔萃的男人后不由得两眼放光,然而,当那漆黑的眼眸阴鸷冷厉的扫过来时,整个人不由得一震。

好犀利的眼神,极冷,仿佛可以将人秒杀倒地。

“爸爸!”霖儿见到迟漓宸后,立马松开了阮思姿,飞奔过去。

一声‘爸爸’引来所有人的诧异,想想,如果这个还小孩是这个贵气逼人的男人的儿子,又怎么会为了一个钻石行窃呢?实在说不过去。

爸爸?

阮思姿身子一僵,心里的某一个位置狠狠动摇了下,怔怔的看着出现在人群里最显眼的男人。

小孩子叫他爸爸?也就是说……她一时助人为乐反倒认识了他的孩子?

他——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了小孩?

难怪,难怪他对小孩有一套,原来他的身边真的有实践的对象,而且还是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