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姿震惊得合不拢嘴,他说,泉泉和恩恩也是他的孩子,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他愿意承认她了?

“你……你唔……”阮思姿想要说点什么,已经被某人用掺了沙茶酱的虾子堵住嘴了。

“吃饭。”他说,随后重新举起筷子。

餐桌上笼罩着暧昧的沉默,两个大人默默用餐,只有那些长辈们心知肚明,在一旁闷着窃笑,一双双眼睛都眯成了弯月。

孩子不解风情,只见恩恩只顾着填饱肚皮,她低头啃着白菜,偶尔发出愤怒的哼唧声。她咬不断白菜,只能对着白菜叫嚣。最后,苦战无果之后,索性拍拍油腻腻的小手,宣布道,“妈咪,我咬不断白菜!”

恩恩就坐在阮思姿的旁边,再过去就是迟漓宸。阮思姿刚要伸手把恩恩的碗取过来,有一双手比她还快,直接横过她取走了碗,哑叔默契十足的奉上切刀,只见他以十分利索干净的动作三两下就把白菜切得短短的,而后将碗递过去给恩恩。

“叔叔好棒!”恩恩鼓着油腻腻的小手道,然后又笨拙的拿起筷子吃她的白菜。

迟漓宸嘴角笑得有些不自然,当然不是因为他别扭,而是对那声‘叔叔’恨极,怨极,怒极。

就这样,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着饭,饭桌上,阮妈妈和花夫人还玩起了两只小蜜蜂,起初花夫人拘谨得不肯玩,后来完全是被阮妈妈逼的

。阮思姿本来也想加入,可是被迟漓宸拉住了,说她玩不来。三个孩子也早早吃完离开饭桌,一块玩去了,桌上唯独弃儿依然一脸淡漠的表情,仿佛这场家宴对她毫无意义……

“死鸡公,你给我站住!啊……”

一路追着左云寂从漓园到某所公寓,气愤愤下车的顾湄,刚走上没几步就崴了脚,尖锐的声音让正拿出ic磁卡的男人手微微抖了下,英气的眉小小皱起,回过身去,正好看到顾湄整个人因为崴脚而栽倒在路道旁的草坪上,那样子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他慢悠悠的走过去,“不会穿高跟鞋就别穿嘛!装什么淑女!不过,就算你穿了高跟鞋也跟淑女搭不上边,整个一悍妇!”

光是看她从漓园喊打喊杀的追着他回来就知道了。

顾湄美眸怒瞪,一把拍开了他假惺惺伸出来的手,忍着痛要站起来,后果就是,还没起到一半又跌了回去,等于在他面前第二次丢脸。

“看在你喜欢我喜欢到追到我家门口的份上,来吧!”左云寂再次出手,“太倔,太爱面子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是!我是不可爱!找你的小家碧玉去啊!”他的嫌弃更是让顾湄怒火冲冲,这死男人非要在这个时候数落她吗?她都已经够丢脸了,干嘛还要承受他的讥笑啊。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像在吃醋!请问你是在吃醋吗?”左云寂自恋的摸摸下巴,蹲下身擭起她的下颌邪笑道。

“你哪知眼看到我在吃醋了!吃你这鸡公的醋,我我……”

“嗯?怎么样?”他玩味十足的等着她支支吾吾未完的话。

“什么怎么样!滚开!”顾湄被他气得不轻,也被他欠扁的笑脸得了内伤,一把推开他,再次咬着牙站起来。

她才不会让他看扁呢!她一定要站起来,雪耻!然后再狠狠踹他几脚,报那一狗之仇。

顾湄拧着性子勉强站了起来,却在她扬眉跟他得意过后,脚踝的痛猛然袭击她的感官,她不稳的倒了下去,这次甚至是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出声

。只不过……这一倒,是倒进了一个男性怀抱中,所以,她的尖叫全被震惊取代去了。

“说你不可爱你还不信!逞强!”

左云寂弯身抱起她朝自己的公寓走去。责备中带着宠溺,顾湄自然是没注意到,她只知道他一直在取笑她,看她笑话!

“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装烂好人,你这个鸡公不配碰我!”厚重的防盗门开启,顾湄直觉自己入了狼窝,一双小手使劲不停的拍打着他!

面对她很不礼貌的问候,左云寂有些恼的把她抛进沙发里,然后扭头就走,爬起来的顾湄更是气得泪光在眼珠子里打转。

他既然不打算理会她,干嘛要抱她进门,抱她进门又像丢弃布娃娃一样任她自生自灭!

死鸡公,小气得要命!她才不要傻傻的待在这里任他看笑话呢!

自尊心作祟,顾湄揉了揉自己已经肿起的脚踝,脱下高跟鞋,起身忍着痛,一拐一拐的朝门口走去。

“你这女人,就不能偶尔可爱一下吗?”拿着医药箱出来的左云寂看到要走的女人,上前拽住她,俊脸上蒙了一层火。

他只不过转个身去拿东西,她就宁愿忍着痛也要走!他就真的这么不待见?真这么惹她讨厌?

“不能!我干嘛要可爱,就算可爱我又干嘛让你看!放开我!”顾湄没看到他右手边的医药箱,高傲自满的道。

“你这女人真是奇葩啊!”越宠只会越过火,不教训不行!

“你……你要干嘛?”顾湄注意到他眼眸里的危险,心忍不住瑟缩了下,惶惶道。

“让你乖乖听话!”

音落,左云寂一把将她拽入怀中,打横抱起她,将她摔回大沙发上。顾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逃,谁知,一具沉重的躯体就这么及时的压了上来,她无法撼动分毫,也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的体重比女人大许多,压得她有些难受,最重要的是,他的呼吸会让她心肝乱窜,脸红耳赤

“原来必须得男人压着你才肯老实啊!”左云寂对着身下潮红的脸蛋吹了口热气,戏谑的笑道。

结实的胸膛压着她的胸前的柔软,引起他一阵阵心猿意马,下腹开始储蓄火球了。想不到这女人娇蛮归娇蛮,身躯还挺柔软,挺能耐。

面对他暗示另一层次的话,顾湄在他身下挣扎得更为厉害,柔软的纤腰在沉重的压迫下努力的扭动。

“你放开我!要是你敢对我做出什么事,下场绝对会很惨!”她说的是真的,只要她一声令下,别说是左云寂,只怕连迟漓宸都得对她留三分情面。

“你不知道男人是经不起激的吗?本来我是没什么打算的,既然你都出言邀请了,我又怎能辜负你的美意?”左云寂邪笑一声,俊脸慢慢压下。

“死鸡公,你放开我!不准你碰我!你只是一个在迟漓宸眼皮子底下狐假虎威的男人,这么没身份,没地位,你没资格碰我!”

性感饱满的唇眼看就要贴上了那张叫嚣的红唇了,哪知,唇的主人突然停了下来,撑起身子,以一种深味的眼神盯着她瞧。

“你……”逃过一劫的顾湄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那双玩世不恭的眸里表露出受了重伤的忧郁。

他怎么了?难道她刚才说得不对吗?这半年来,她躲,他追,依她对他的了解,他的确就是在迟漓宸眼皮子底下做事的啊?烽狼是迟漓宸开创的吧?那么他暂代‘烽狼’的ceo也就是说关键时候决定权还是在迟漓宸手里。

还是说他在乎她刚才说他没身份没地位的话?

怎么可能!她对他还不了解吗?这个男人脸皮比城墙还厚,不是随便几句贬低的话就能够伤到他的。

“呵……大小姐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我什么女人都玩,就是不玩悍妇!我喜欢把女人掌控在身下,可不想在享受的时候听到女人杀猪般的声音,那样会让一个男人的**大降!”

左云寂兴趣缺缺的离开了她的身子,打开了医药箱,取出需要的药水。顾湄还脸红彤彤,心砰砰跳着,从接触他开始,她就知道他是个放浪不羁的男人,一天没女人调戏都不行的那种公子哥,也亲眼见过形形色色的欢爱,可是见过归见过,亲耳听到他说毫不避讳说那些层次上的话又是另一回事

更让她感到挫败的是,她真的有那么差吗?

他从一开始就不屑碰她?她自认为自己的魅力不小啊?

就在顾湄神游中,倏然,受伤的脚踝处一片冰凉,她惊得叫出声,不解的看向他,只见他以单膝跪地的姿势,正细心的为她擦药揉按,那力度用得极为巧妙,让她舒服至极,简直比顶级的按摩师还棒。

她怔怔的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那根弦在不停的雀跃,想不到他说归说,做起事来还算有始有终,她和他追逐了半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原来他不止会玩女人,还对女人这么细心。

呃……他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细心啊?

顾湄想到他游走在女人群中那贱样,刚熄灭的火又飕飕升起了,在他揉得正认真时,缩回了脚,“不用你假好心!”

刚好,左云寂一脚揉到最后阶段了,他收拾好药箱起身,指着大门的方向道,“麻烦左转,谢谢!”

再跟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待下去,他绝对会提前到阎王爷那里报到的,而在生死簿上,死因绝对是被气死!

“走就走!谁稀罕!哼!”

顾湄气鼓鼓的拎着鞋子就走了,完全没留意到自己的脚已经能正常走路了。

左云寂望着那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黯然转身,步伐刚迈出去,倏然身后传来一股熟悉的清香,他愕然回头,却……

“啊!你这野蛮的女人!”

左云寂抱着遭殃的肩头,痛得冷汗直冒,药箱跌落在地,他咬牙切齿的瞪着面前这个折回来只为了搞突然袭击的女人。

该死的!她还真他妈的狠,居然用那三寸高跟敲他的肩,就算他肩头再结实也挡不住她尖细的高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