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饶有兴趣地说道:“也不能说完全无关,任何一个信息都是跟案子有关的,即使以后证明跟案子无关,在开始阶段,我们不要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信息,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条信息重要,那条信息是废话。”

张明达看了看孙梅和铁幕,换了个舒缓一点的口气,他在孙梅和铁幕之间,很理智地选择了孙梅为主,这表示张明达很明智,跟顶头上司一定要搞好关系,相对来说,铁幕的分量比孙梅差远了,他舔了舔嘴唇说道:“案发当日,是梁石漱家里的佣人报的案,她一早到梁家做工,打开门之后,看到梁石漱倒在客厅的中央,浑身是血,立刻报案。”说到这里,铁幕举手打断了他的话,很认真地问了一句:“她马上报案了?没上前看看梁石漱死了没有?”

张明达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文件,说道:“笔录上就是这么说的,我没细问。”

铁幕撇了撇嘴,按理,第一个报案人的笔录一定要做到认真详细,一丝不苟,对报案人的没一个表情做出合理的判断,这是明显的疑点,一般人在看到熟识的人倒地,首先要上前查看一下,能救则救,不能救才会打120和报警电话。看来,张明达的工作做得并不很好。

孙梅也觉察到铁幕的所指,心里暗暗把他和张明达做了一下比较,对铁幕很是赞赏,铁手神探的绰号果然不是白叫的,铁幕办案子很细心,盛名之下,他付出的很多很多。

张明达很精明,看见孙梅递过来的眼神,心里清楚,新领导的心里对他有了看法,这个看法完全是因为铁幕带来的,心中不由的暗暗嫉恨,铁幕不会来,他是孙梅手下的第一员大将,铁幕一回来,他马上沦落为不入流的小脚色,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铁幕是他命中的克星,在铁幕的面前,他一无是处。

铁幕看到了张明达不高兴的脸色,站起来说道:“算了,我出去问问钟英男吧,那个小丫头,伶牙俐齿的,事无遗漏,能说得比较清楚。”

孙梅责怪地瞪了张明达一眼,说道:“也好,张明达,你把这个案子移交给铁幕,让他继续侦破,明天上级有一个接待的任务,你去市政府报道,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没有。”

张明达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新任务,出了门,心中一想,跟铁幕既然没法相比,那就不比较好了,去市政府正好认识一些领导,哼,看看将来咱们谁混得更好,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这么想想,心情马上平和起来。

铁幕对坐在电脑前的钟英男说道:“给我介绍一下6.06案件,干嘛呢?斗地主?”

钟英男马上把游戏退出,很小心地瞥了眼科长办公室那边一眼,看到孙梅没跟出来,嗔怪地横了铁幕一眼,说道:“你不回来啥事没有,你一回来就鸡飞狗跳的,说啥呢?你要6.06的资料吧?都在这里了,自己拿去看吧。快走快走。”把铁幕半扶半推到他的办公桌旁,按住他的肩膀,站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说道:“我给你捶捶肩膀吧。”不等铁幕同意,一双小手按着他的肩膀又捶又打的,铁幕很享受地看着资料,说道:“古人所说的,小红挑灯夜暖茶,研磨铺纸欲诗画,书兴大发拨古今,一曲震惊紫金殿。就是眼前这种情形吧?”

钟英男羞红了脸,啐了一口说道:“我才不是你的小丫鬟呢,你别把我的好意当成了阿谀奉承啊,别人想让我捶肩,我也不会给他出力的,你就是那种得了便宜卖乖的人。”

铁幕笑了笑,仔细看着案卷,身后传来有韵律的捶打,身体很舒服,像从小妈妈哄着他睡觉的时候的拍打一样,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猛然觉得鼻子细细痒痒的,打了一个喷嚏,醒过来,才发现,周鸥笑嘻嘻地用一根头发丝挠他的鼻孔,见他醒过来,马上把手缩回去,说道:“回家睡吧,还说不累,看看你,连看个资料都能睡着了。”

铁幕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站起来说道:“我们走吧,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不到一个小时,你回家倒时差吧。”周鸥关心地说道。

“小睡更精神,刚才真的有点累,这脚久站着不行,唉,轮椅让白月拿走了,以后,享福的机会没有喽。”铁幕感叹地发着牢骚。

周鸥急忙说道:“你扶着我的肩膀,送你回家睡觉,在椅子上睡着了,怕会着凉的。”

两个人回到铁幕的家里,周鸥搀扶着他上楼,正处在三伏天一年中最热的季节里,身体与身体相接,都出了一身的热汗,周鸥的鼻尖汗水渗出,在嘴角形成一条汗流,进屋后,铁幕细心地给她抹去汗水,周鸥的心不由得咚咚直跳,近距离接触彼此的身体,气息味道彼此可闻,都是年轻血气方刚的年龄,如何能在心爱的人面前故作无事?铁幕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心中一阵冲动,嘴唇慢慢凑过去,周鸥发现了他的行为,微微低头默许。

铁幕的嘴唇终于亲吻过来,先是周鸥的脸颊,后来是嘴唇,吻到她的嘴唇,周鸥再也不能保持矜持的形象,嘴里轻轻呻吟一声,开始激烈地回吻,舌头与舌头顿时纠缠在一起,彼此贪婪地吸吮着对方,好像一下子把对方吞下去,两个人变作一个人,这辈子生生死死再也不分开一样。

周鸥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叫了一声热。铁幕马上帮着她脱下外衣,周鸥的身体感觉到清凉,大脑马上变得清醒起来,轻轻惊叫一声,推开铁幕,他没防备周鸥会在这个时候推开他,双手正在脱自己的裤子,一个冷不防,被周鸥推倒在地,他惊异地看了一下周鸥,发现她的眼睛里面是悔恨又歉疚的表情,**像潮水一样退去,来得快,离开得也快,铁幕看了看已经脱到臀部以下的裤子,马上醒悟过来,飞快地跳起来,想把裤子穿上,用力太大,他的脚本来有伤,一个趔趄,身体摇摇欲坠,周鸥飞快扑过来,扶住他的身体,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没准备好。”

铁幕苦苦一笑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很花心?有了王扬,还跟白月住在一起,对你还有非分之想,我才觉得,我不是一个别人眼睛里的好人,你骂我一顿吧。”

周鸥把铁幕搂在怀里,他的个子高,她的身体矮小,铁幕被她抱住,身体不得不卷缩起来,样子很是滑稽,两个人都顾不得形象,沉浸在彼此传递过来的爱恋之中。

依依不舍地抚摸了一会儿,正当铁幕身体里的**重新被挑起来,有所动作,周鸥却放开了他,说道:“等一下吧,现在,不是最好的时间。好吗?”

铁幕心里哀叫道,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啊,你只负责点火,却不负责灭火,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潮**去的,容易吗我?嘴里答应道:“好啊,我也看出来了,你是真的没有准备好,我没问题,褪下裤子就能干。”

周鸥的脸一寒,怒道:“你就不能不说那些流氓的话啊?看看,好好一个气氛,都让你一句话给破坏了。”

铁幕摊了摊手,说道:“你还是处女吗?”

“当然。”

“难怪。”铁幕坐下来说道:“如果,你经历过,就不会把这些男男女女之间的破事当回事了,反正,就是在一起,滚一滚,做做有氧的运动,对彼此的身体健康有益处就是了,从身体到内心得到最彻底的释放。”

周鸥沉下脸,她真的有些生气了,看铁幕的样子,真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过去,自己尊敬的那个高大威猛的大哥哥已经变了,变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流氓,看来,人真的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啊,他跟白月那个混混头子在一起,人一下子邪恶了很多。

周鸥拿起自己的小包说道:“我要走了,晚上,我不去参加你的接风宴会了。”

“你开车走吧,我暂时用不上。”铁幕把车钥匙扔给她,周鸥伸手接住,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你用车,打我的电话。”

铁幕嘴角翘起,邪恶地笑了笑,说道:“以后,我只能想起你这个人,啥时候想开了,来找我,一定扫榻相候。”

周鸥看着他特有的造型,嘴角那抹微笑很迷人,带着一点男人特有的神秘的力量,不可阻挡的滔滔魅力,当初,自己就是为他这样的姿势迷醉的,无数次出现在睡梦里,久久回味他的这个经典动作,现在看来,他还是没变,还是那个让女人甘心倾倒的男人,难道,爱情发展到后来,只有上床这个结局?周鸥一时有点失神,急急忙忙走出去。

铁幕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看着周鸥开车绝尘而去,他翻身跌倒在地,用力捶着地板说道:“你真糗啊,铁幕,这下子丢人丢大发了。”他觉得自己真的冒犯了周鸥。

她一向都是经典的清纯玉女形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他是经历过无数次男女之事的男人,应该更有定力,想不到一下子就被周鸥迷住了,很快失去了常态,才不得不做出流氓兮兮的样子,让周鸥尽快对他有反感,免得暧昧的情愫泛滥起来,最终不可收拾,她一向喜欢他,他不是不知道,以前故作不见是因为两个人太熟悉了,在同一个科室里上班,成了情人,会影响到工作质量,不成为情人,更会影响到彼此的情绪。这是一种,成也不好,不成也不好的感情,时时潜藏着危机,不如让她一下子死了心,治安铁幕的内心,对周鸥的身体还是有一些迷恋的,他的青春期才刚刚开始,来得晚了些,对任何一个美丽的女人都缺乏免疫力,男人啊男人,是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有种马的心理?

脚步蹒跚地走进浴池,打开冷水阀,冲一个凉水澡让激情澎湃的心情恢复平静,让火热的心冷却下来,还是多想一想白月吧,她才是那种随时能跟自己上床的女人,性感、妖媚、像一匹不知道疲倦的小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