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呜呜呜开了过来,铁幕不满地说道:“谁让救护车那么快来的?最好死两个,看看他们打架不要命的样子,不死两个,怕是再出来,还会打架斗殴。”

一个联防队员说道:“可能是附近的居民报的120,我们也刚过来时间不长。”转身吐了吐舌头,心想,当真是铁手神探啊,心那么硬,当真死两个人,还能过好这个春节吗?大家都要忙死。

带了一大串人回到警局,铁幕把那些地痞流氓分别关在三个审讯室里面,放不下的,让民警关进看守所的单间里面,把嫌疑人的电话全部没收,让他们无法跟外界沟通。

钟英男看到铁幕带回来这些人,不满地说道:“打架斗殴的人,交给民警就可以了,我们这里是重案科室,你嫌过年不热闹不是?”

铁幕瞪眼说道:“什么打架斗殴?他们打死了人就是谋杀罪,个个要枪毙,这个是大案窝案,要彻底调查清楚。”

和钟英男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审讯室,两个留下来帮忙的联防队员拿来花生瓜子,说道:“铁哥,你们领导太抠门了,大过年的,怎么不买一点零食吃吃啊?”

钟英男伶牙俐齿地说道:“谁像你们,有一点自由的资金,当然能买了,我们刑事科是清水衙门,案犯的贿赂不敢拿,案子轻的人不屑送礼,没外快的部门就是这样的。”

其实,刑事科买了一些糖果饮料啥的,让铁幕藏起来了,留给下面两个班的同事,他不喜欢吃零食,捎带让钟英男没零食可吃。

铁幕不理会他们,对联防队员说道:“你们只要负责押送案犯就可以了,我问完的,送到看守所里面,把没审到的带回来,这个,能办到吧?”

“能。”联防队员回答道。

铁幕把审讯室的门打开,走了进去,钟英男随后把门关上,铁幕看了看眼前这个男子,大概只有十**岁的年纪,穿着皮夹克,可能为了打架的方便,没穿厚实的棉衣,审讯室里面的暖气片数量少,在里面瑟瑟发抖,没戴手铐子的那只手捧着肩膀取暖。

铁幕静静看了他三分钟,这叫施加心理攻势,让疑犯摸不清底,不知道铁幕下一步要打出什么牌,他越是胡思乱想,越是在说话的时候容易露出破绽,审讯犯人就是抓住破绽穷追猛打,才能彻底弄清事实。

正当那个年轻人忘记了冷冻,怔忪不安地看着铁幕,还有心情偷眼不时瞅瞅漂亮的警花钟英男,看来,他不是那种常进局子的老油条,属于能打群架,就是有狠劲,没阅历的那种人。

铁幕看了一会儿,心里有底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说出你的姓名、年龄、住址、工作地址、职务、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说清楚,明确告诉你,做假供是犯罪,抓进来的也不是你自己,你是争取宽大处理还是硬抗到底,自己掂量着办。”

那个年轻人吓了一跳,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冷,冷啊。”

铁幕指着他说道:“瞧瞧,瞧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儿,让你摆一个动作就舒服了?快点说啊,我可没时间跟你搅嘴磨牙的,告诉你,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掂量掂量你的小体格能不能招架住我的一拳头。”伸手晃了晃自己攥成一团的拳头,足足有小花瓷碗那么大,比铁锤子还要强硬。

那个年轻人喏诺说道:“嗯,我叫李强,是轻纺家属楼那边的人,今年十七周岁,没成年,没工作,刚刚初中毕业,待业呢,今天,今天我是被意外卷入进来的。”

铁幕拍了一下桌子,用手指点点他说道:“我最后说一遍,你说话一定要老老实实,这里可不是你的家,我们更不是你的父亲和母亲,不会惯孩子的,说话最好口齿清楚,态度诚恳,要不,把你扔到院子里冻半宿,你才能想好了怎么说?”

李强这回老实了很多,犹豫半天才说道:“我,我叫李刚,绰号强哥,对外说是李强,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李刚,今年,今年十八周岁,住在金水小区二号楼309,无业,今天,是马拓子,哦,就是马忠建喊我,让我帮着勇哥,就是陶大勇讨债,说有人欠着勇哥三十万元,不肯还,只有趁着过年,去他家要,平时这个人躲着勇哥,过年了,他会回家过年的,今天说啥也要废了他,就这样,我们一共是十一个人,带着家伙,哦,家伙是马拓子拿来的,我们在永安路的丰润小区堵着那个叫疯狗的男人,看样子,他也有准备,家里有十个人,都不是善茬子,勇哥跟他要钱,他张口说没钱,后来,我们下来了,他们随后跟下来,就在外面,我们发生了冲突,彪子第一个被疯狗捅翻了,勇哥把对方两个人干倒了,后来,我们就在哪儿打着,你们,你们就来了。”

“就这些?你还看到谁伤人了?还有,你伤人没伤人?赶紧坦白啊,明明伤了人,拒不承认,就是重罪。”

“就是这些了,真的,我是无辜的,是他们硬拉着我去的,我,我害怕,不敢伤人的,我选择的武器,就是棒子,没敢选择砍刀。”

铁幕对他说道:“暂时先这样,我们会慢慢核实的,你再好好想一想,想起来了什么,随时找我报告,知道吗?这是你唯一从宽的机会,过了今天,你就没戏了,到了这里敢鸣冤叫屈的,你还是第一个,这是在犯罪现场抓到的你,如果让你跑了,是不是连聚众斗殴都不承认了?告诉你,就是你跑到了天涯海角一样早晚抓住你。”

“没,真的没啥可说的了,都是马拓子和勇哥做的,我就是摇旗呐喊的,说白了,就是帮腔的,壮胆子的。”

“哼,你别想推卸责任了,你属于什么性质的罪犯,自有法院来定义。”

铁幕给李刚打开手铐,单手拖着他出了审讯室,对门外的联防员说道:“把他关起来,把一个叫马拓子的人带过来。”

不等马拓子来到,一辆奔驰车开进警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急匆匆来到刑事科,看见两个联防队员带着李刚,急忙伸手阻止,说道:“嘿嘿嘿,不忙不忙,先等等。”

铁幕怒道:“滚,你是谁啊?小心,你的行为妨碍了我们执行法律。”

那个中年男子,不悦地说道:“你是谁?让王布野出来说话。”

铁幕恍然笑了,说道:“原来,你认识我们领导啊,他不在,有事,你就说。”

“你没资格跟我说话,快点把王布野叫出来。”

铁幕上前一步,劈手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大嘴巴,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掏出手铐,说道:“我怀疑你跟刚才大街上聚众斗殴的案子有关系,我有理由拘捕你24个小时,直到查清楚这件事为止。”

那个李刚刚才还很兴奋,看到男人被拷起来,大叫大嚷道:“爸爸,你不是认识市长吗?快向上面找啊。”

铁幕大怒,过去一脚把李刚踹到,对联防队员说道:“快点带走,难道还等着他们串供”?

转身对那个男子说道:“你跟我来。”

那个男子跳脚骂道:“小子唷,你干到头儿了,我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小心我告你打人。”

铁幕伸手把他拖进审讯室,一顿拳脚下去,那个男子再也不敢大叫大嚷,铁幕对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男子说道:“老家伙,别以为你是纳税大户我就把你放在眼里,你信不信我搞你一个自然死亡?如果,你死了,谁是受益者?嗯?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再他妈的乱叫,别说我把你的衣服扒光了,扔到大街上,让全体市民瞻仰你的光辉形象,以后,你走到任何地方都不用打广告,因为,你已经红了。”

钟英男在一旁看着满脸狠厉的铁幕,大气不敢喘,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铁幕暴力的一面,那个男子嘴角流血,脸上全是青紫的颜色,身上的伤痕还会更多,刚才铁幕那一顿胖揍不是好玩的。

铁幕把那个男子拖到办公室,拷在水暖铁管上,对男子呻吟的“我要看医生,我要接受治疗”恍如未闻,对带来的疑犯说道:“你就是马拓子?”

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点点头说道:“是啊,我就是马忠建,别人喊我马拓子,那是骂我呢。”

铁幕笑了笑,这个人跟李刚不一样,他是老油条,比李刚奸猾得多,铁幕猛地把马忠建的脑袋推到墙上,头皮跟墙皮接触发出轰然巨响,可能马拓子很不好受,铁幕再一把把马拓子拉过来,抚了抚他头上的白灰,说道:“这个大包是你打架斗殴的时候留下来的吧?”

明明是刚才撞到墙上撞起的大包,马拓子的锐气已失,怕铁幕再使出别的手段,双手捂着头说道:“是,是的,是我打架的时候留下来的。”

那个李刚的爸爸在办公室里看到马拓子被揍,心里暗暗后悔,他跟那些领导认识,跟铁幕他们并不熟,现在,孤身一个来到警局被打也在情理之中,谁让他不认识铁幕呢?找一个领导陪着来就好了,话又说回来了,谁愿意在新年期间出来啊?都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呢。

铁幕把马拓子推进审讯室,把他的手和脚全部拷在椅子上,这个椅子是铁筋焊成的,就是用来对付彪猛的悍匪,铁筋牢牢跟地面相连,力气再大也撼动不了,到了这个地方,是猛龙需要卧着,是猛虎需要趴着。

铁幕没跟马拓子废话,说道:“你老老实实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我的脾气就是这样,你说了真话,我不动你,说了假话,我就揍你,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脾气好。”

马拓子咽口唾液,这是他的心情很紧张口干舌燥的缘故,对铁幕说道:“我配合,一定好好配合政府,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三天前接到勇哥的电话,他让我替他收一笔债,一共是三十万元,并且说,欠钱是疯狗,让我多找几个人,由于勇哥当年救过我,我对他很感激,我们是过命的交情,替他办一些讨债的事,不在话下。于是,我找到沙皮、彪子、腊肠、二小子、慕尼黑几个人,一共是**个人吧,去找疯狗要钱,找了几次,他都不在家,勇哥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一定要要到钱,如若不然,就把疯狗一家人捆了,让疯狗拿钱赎人,今天去疯狗的家里,他找了人来帮忙,于是,我们就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