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个小铁人往回走,时钟那面墙即将关上的时候,我想起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句话,为了胖子,我豁出去了。

拿好那把刀,围好围巾,背好背包,我迈步像墙的另一面走去。随着我最后一只脚踏进墙壁的另一面,“砰”的一声镶嵌着巨大时钟的墙壁关上了。

我不知道前面的路会不会是没有尽头的,更不知道如果前面是死路,这面墙还会不会再打开,即使真的打开也不知要过多久。

里面又是狭长而又幽邃的甬道,很潮湿,甚至还有滴水的声音。空气不是很新鲜,里面夹杂着血腥味,我看了看被钉在时钟上的大叔,望了望地上,应该是他流出的血的味道吧。

甬道很窄,只有一人多宽,有的地方走着还要低头,里面只回荡着水滴声和我的脚步声,果然出奇的寂静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甬道两边的墙壁上有许多壁画,似乎是在描画着某种祭祀仪式,一幅连着一幅,全是狐头人身的怪物,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上面画的全是男的,或者说是雄性的。

我无心仔细观察这些壁画,可是这时候突然全身无力,看来发动替魂锁的副作用上来了。看来我跟超人的区别不只是把裤衩穿在里面,还有差别就是人家耐力比我好。早知道就多备点大葱,常言道:“一棵葱,三分钟!”

替魂锁的威力能维持三分钟,现在持续了大概五分钟,已经是极限了。

坐在地上歇息,好奇心驱使我望着这些壁画,每一个都鲜血淋漓,刻画的全是活剥人的场景,把人皮披在自己身上,头颅制成拐杖的上部分。剩余的部分则全部钉在一座亭楼上,用人的鲜血浇灌植物,每个植物的花都红得滴血。

我仅仅扫了几眼就感到脊背发凉,我这个本身方向感不强的人,在这里已经彻底迷失方向了。缓得差不多了,又走了一段甬道,壁画不见了,出现了向下的楼梯,楼梯已经腐烂发霉,有的长满了青苔。

我小心翼翼的试探走了一块板,木质的楼梯还算结实,楼梯没有扶手,走在上面既要担心滑到,又要防着不要把板子踩断。每走一步木板都“咯吱咯吱”的响,像踩在的了骨质疏松的老人的背上,每走一步,他的骨头都咯咯作响,并且碎下来许多骨头渣子。

楼梯时呈圆形的,一层一层的向下盘踞着,我走了许久,几次差点失足摔倒。不时还惊起许多栖息在楼梯下面的蝙蝠。蝙蝠惊得盘旋嘶鸣,在我头上久久不肯散去。

我盯着他们看,不敢再向下走,相等他们散去,可是随着盘旋的蝙蝠的嘶鸣,越来越多的蝙蝠飞了起来,在我头上盘旋。

我在仔细一看发现了端倪,这些蝙蝠毛色暗棕,没有外漏的尾巴,尖叫时犬齿似钢刀。蝙蝠不是只发超声波的吗?那么我应该听不见的吧?为什么这里的蝙蝠会嘶鸣、尖叫?

“咳呵~~咳呵~~”那个熟悉的年迈哮喘病老者的咳嗽声传来,这里还有其他铁人?声音越来越近,一只巨大的暗红色蝙蝠飞了过来。随着他的一声嘶鸣,许多蝙蝠落到地上开始行走,向我逼来,其余的则在空中准备展开攻击。

我恍然大悟,能在地上行走的只有吸血蝙蝠啊!

蝙蝠展开了攻势,一只只亮着钢刀似的犬齿向我袭来,我拔出刀砍他们,可是架不住他们太多,我连连后退,落在地上的一边向我靠近,一边尖叫着,好像在呐喊助威。

我衣服被撕开好几个口子,还好背着背包,不然后背都得被撕开花。蝙蝠的攻击不间断,一轮轮的随着蝙蝠王的叫声向我发起攻击。

我招架不住,也只好孤注一掷了,赌一把,擒贼先擒王。我把刀丢向那只蝙蝠王,蝙蝠王一跃起,居然两只爪子抓住了刀。它嘶鸣着向我飞来。

我暗道不好,替魂锁现在发动不了,只剩一条路了——跑!我扭身向下跑,可是一不留神踩滑了,身体一失重,躺在楼梯上借着青苔的润滑直接往下滑。

我慌忙抱住头,以免磕到头部。螺旋的楼梯,滑的我一阵眩晕。最后撞到了墙壁,停在了底层,脊背传来彻骨的凉。

那些蝙蝠嘶鸣着,却不敢下来,蝙蝠王更是诡异的嘶鸣着。难道这里有什么他们不敢靠近的东西吗?我一仰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狐头人身的怪物下面,他站着,手里拿着壁画中用人头骨做的杖。

正诡异微笑着低头看我,我惊得一声冷汗,赶忙起身。一望四周我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自己现在站在金碧辉煌的地下宫殿里,四周灯火通明,中间一条宽阔的甬道,甬道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大坑。

甬道两面站着许多狐头人身的怪物,各个身着不知什么朝代的衣服,全部诡异的微笑着,手里拿着人头骨的拐杖,在甬道的尽头,一个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戴着面具,看上去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