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彦此次南下的大凉山,正是两国的边境交界之处。也是大秦皇后首在铲除的三皇子南宫澈的辖地相邻之所。

那么,他此次匆匆南下,是不是也与这件大事悠关?他要谈判的对象,究竟是谁?双方想要达成一个什么样的协议?懒

我忍不住开始揣测——他,在这次的战争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是力挽狂澜的中流砥柱,还是推波助澜的幕后黑手?

“非也,我想端木家使的是借刀杀人之技。”果然,晓筠摇了摇头,出语惊人,把大家的视线又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众人之中,数晓筠最具男儿特性。特定的生活环境,使她每每抱恨徒有男儿志,没有生为男儿身。她看问题比较犀利,往往三言两语便能切中要害。

我们几个人中,每每发生大事,最能发表权威看法的非她莫属。当然,她有几个出色的父兄,有可靠的消息来源,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借谁的刀,杀哪个人?”芷灵虽然娇憨,好奇心也是很重的。

“笨!既然是两国开战,借的当然就是我大周国这把刀了。()”惜瑶用力横了她一眼,不耐地道:“现在只要弄清她想杀哪个人就成了。”

“是,借的的确是我国之力。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她要杀的却是大秦的三皇子南宫澈。”晓筠胸有成竹,环顾了左右,压低了声音道破秘密:“大秦老皇帝病危,目前皇权之争有三人,一是太子南宫雄,二是三皇子南宫澈,三是皇叔南宫博。这次交战,估计她想先除掉三人中实力最弱的南宫澈。集中兵力再来打击南宫博

。”虫

我抿着唇,微笑着看着她散发着光彩的小脸。

呵呵,果然是英雌所见略同——莫晓筠小姑娘此言真是深得我心。

“可是,双方交战,难免有所死伤,最终,苦了的不还是百姓?”张幄忍不住大发感叹。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谁不明白?”惜瑶到底出身皇室,事到临头终是维护皇族的利益:“可人家既然已然欺到头上,我堂堂上国,又岂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怎么?这次战争竟是大秦先行挑起?”我不禁颇为疑惑。

以南宫澈的实力,若不是握有胜算,又岂会轻率出击?

“具体哪边先挑起,目前也说不清楚。”晓筠摇了摇头,微微一叹:“只听说,先是边境上有小部分的磨擦,双方各有死伤。后来互不服输,争端慢慢扩大,最后才不可收拾。”

“对了,子枫是新科武状元,会不会奉命出征?”芷灵忽然愣愣地问了一句。

大家忽然静默,有志一同地把目光投向晓筠。偏偏她咬紧了唇瓣不发一语,脸上神情似忧似嗔。

“你倒是说话啊,会不会?”芷灵轻轻撞了撞她的腰,催促。

“很有可能啊。”我浅笑着接过话题:“他是朝中少有的青年才俊,虽然说以他的资历,不可能马上出将入相。不过,估计当个先锋什么的,还是少不了他的。”

“天,那子枫不是很很危险?”惜瑶担忧地掩住唇轻嚷。

“不怕,晓筠不是说是必胜之仗吗?况且,子枫的武功那么好,别担心了。”我微笑着安抚大家,心里却渐渐升起不安。

不管是什么情况,战争总是让人忧心冲冲——因为,那意味着死亡。战场上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就算是一场必胜的战争,也终究是有人要牺牲,要马革裹尸而还。

谁,又能料定生死与胜负?

“是,不必为他担心

。”晓筠慢慢地低语,秀气的脸蛋上却渐渐地布满了阴霾,再也没有刚才的神采飞扬。

接下来的几天,君怀彦依然毫无消息,就连云书桐与江子枫好象也忽然之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失去了踪迹。

我们一群人,除了每天焦急地等待,胡乱地猜测,什么也做不了。虽然还只是在准备阶段,但是战争的阴霾已渐渐笼罩在了我们每个人的心头。

那场意料中的猴戏,虽然已按我的构想,进入了训练阶段,且成绩甚好,进展顺利。可我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每天晚上,早早地关紧门窗,偷偷跑到密室里,呆呆地坐在里面胡思乱想一阵已变成了我每日必修的功课。非常奇怪的是,在那里呆的一个时辰,却是我一天里心情最舒缓的时候。

摸着他用过的每一样东西,抱着隐隐残留着他体香的枕头,居然让我生出一股淡淡的心安的感觉。就好象,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一样。

时间慢慢地滑过,他说的少则十日已经过去,然后多则半月的时光也已流逝,而他却好象一点要回来的迹象也没有。

我从最初的期待与忐忑,变成了愀心与痛苦。后悔似硫酸一样腐蚀着我的心灵。

时间变得特别的难熬与漫长。我已无法独自呆在王府,开始延长了在学校的时间。

百无聊赖,而又心神怔忡的我,又新开了一门数学的课程。

一个人兼了全校的数学教学任务,借着不停地忙碌来冲淡心中越来越浓的不安。每天总要磨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才肯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回走。

这一日,我又同往常一样,磨到最后一个离开学校。

“小雪,你还没回去?”云书桐的声音里惊讶中夹着些喜悦。

“大哥?”我狂喜地回头,一个箭步冲到他的怀里,激动得只差没有跳起来:“你跑哪里去了?连个照面也不打,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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