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补药事件,令我的自我保护意识加强了——不敢再冒然与陌生人多所牵连。

“请先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这个人?”男生胆子虽小,性子却很势拗。

“有,她不在。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我抢在惜瑶开口以前,淡淡地答复他:“你如果不肯说,那就算了。”懒

“我是前面君仪客栈里的小二,有位姑娘托我送一封信给希望小学的昭王妃,希望她见信后速去一晤。”小男生被我用话一挤,有些着急,涨红了脸,局促地捏着衣角。

“给我吧。”我微微吁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封信,应该不会吃人。

可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家人在此。认识的人,基本都在眼前。根本没有和谁亲密到靠书信联系,谁会给我写信?

“可是,客人要求把信交到昭王妃手里,旁人不能代收。”小男生捏着那封信,急得鼻尖上都冒汗了。

“哎呀,你真笨,她就是了。”惜瑶性子急,抢了那封信递到我手里:“行了,你可以走了。”

“等等。”晚月轻声叫住他,摸了一锭碎银丢了过去:“辛苦了,拿着去吃酒吧。”

“快看看,写了些什么?”惜瑶忙忙地凑了过来。

忽然想起看过的小说电视里,那些江湖人氏,有许多都是把毒下在信纸上。一经阅读,往往不经意便中了剧毒,等到发现时,已无药可医。虫

心中忐忑,瞧着那张薄薄的信封,竟不敢拆开来瞧。

“我来看!”晓筠耐不住,一把抢了过去。

来不及阻止,她已从中抽了一张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的浅蓝色的彩笺,轻轻展了开来。拧起秀气的眉毛低语:“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这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没了?”芷灵一脸的茫然:“小雪姐姐,你看懂了没有?”

“我看看

。”我伸手小心地捏着那张信纸,入目却是一手清秀淡雅的正楷,看得出,写字的人极力想要隐瞒她的笔迹。

除了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诗,竟然真的什么也没有。

会是谁呢?明明素不相识,她为什么断定我看了这句诗,一定会去见她?难道,她想考我?用一句莫明其妙的诗来让我猜一个哑迷?

我微微拧眉,陷入了苦思。

记忆中的某根弦,突然被接了起来。我的心顿时剧烈地跳了起来——会是她吗?

可是,我想起了云书桐最近的反常,也想起了他的满腹心事,更想起了他大胆而热烈的提议——离开昭王府吧,现在是你最好的机会!

是她吧?连穿越都发生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我冷笑——或许,我应该见一见她?!

拒绝了惜瑶和晓筠热情的相陪,我慢慢地顺着长街,拐了好几个弯,问了几处地方,才找到了那间位于街角,名不见经传的名为君仪的小客栈。

掉了漆的老旧招牌,窄窄的门店,拥挤的小巷,散发着一股**的味道——很明显,这是一间以下等苦力为接待对象的低档客栈。

此时不到用餐时间,也不是住店的时辰,大厅里只有廖廖几个男子零落地坐着。更显得客栈的破败与凄凉。

见到我的到来,他们显然十分的吃惊。有胆子大的,更是肆无忌惮地盯着我从头到脚地打量。

虽然我的衣着让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出言调戏,但那目光中透出的明显猥亵成份,仍然让我浑身不自在,犹如吞食了一只大苍蝇。

我站在门边踌蹰了半晌,始终没有跨进去的勇气——我很怀疑,心目中的那个人会在这种地方呆上哪怕是一秒钟。

“夫人,你来了?”送信的那个小男生一眼瞧到了我,眼睛一亮,颠颠地跑了出来,热情地招呼着我:“那位姑娘在丁字十三号房里等候你多时了呢

。”

我拧着眉,在他的指引下快步通过大厅,转向后堂。顺着幽暗的过道,一直往里,直走到走廊的尽头。

“就是这里了。”小男生羞涩地向我点了点头,伸手轻敲了敲门板,发出“叩叩”地轻响。

“谁?”门内传出一道清冷而年轻的声音。

“你的客人到了,客官。”

透过门缝,我感觉到了一道极不友善的冰冷的目光正在省视着我。等待了约一分钟,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缝。

“请进。”

深吸了一口气,提脚慢慢走了进去。里面的光线出乎意料的暗,仅有的窗子被拉上了窗帘,堵得严严实实。空气沉闷得教人几乎窒息。

静静地站在门边,等眼睛完全适应了黑暗,这才举步朝房中的圆桌走过去,慢慢地立定身形,开始搜寻目标。

“你就是方萌?冒充了我的身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那个贱人?”声音从我的背后冷冷地传来,尖酸刻薄得教我意外。却一语道破了她的身份,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我不禁暗自好笑:明明是她坚定地抛弃了一切,现在却毫无愧色来指责我鹊占鸠巢?

“云书雁?”我镇定地慢慢掉转身形,目光淡淡地锁定她年轻姣好的面容。

借着极为暗淡的幽光,瞧着眼前这张与我有八分相似的脸。我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她的皮肤极为白皙,大约是常年不见阳光,又或者是因为光线的幽微暗淡,泛着一层淡淡的莹光,散发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纤细苗条的身材裹在一件深色的长裙里,翦水双瞳里射出的是带着明显敌意的倨傲的光芒。

明明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居然会如此相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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