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取了晓筠她们的教训,这次在喜儿她们三个面前,我不敢把离情别绪表现得太快明显。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底的那份酸涩竟是越来越浓,挥之不去,渐渐地凝聚在心底,化成一份沉甸甸的抑郁……

“小雪,小雪,你出来!”季云涛手里捏着一张当天的逸林日报,哇哇大叫着,从外面狂冲了进来。懒

嘿嘿,来了?不知道他们挖到啥好消息了。不过,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绝对是个劲爆的新闻。

“什么事?”我装做一脸诧异地站起来,迎了出去:“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少给我装蒜了!”季云涛一扫平日的俊逸潇洒,风流倜傥样,死命地瞪着我,牙齿咬得咯嘣响:“不是你的馊主意,报上会登这么无聊的事?”

“无聊的事?”我假装困惑,瞧了瞧负着手不语,站在君怀彦身边,准备看好戏的无香:“他说的什么意思,你懂吗?”

“可难他无意间得罪谁了吧?哈哈!”无名不紧不慢地跟了进来,意有所指地瞄了我一眼。

“小雪,我的姑奶奶。”季云涛苦笑着,冲着我又是作揖又是拱手:“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就好,我改就是了。犯得着给我背后使阴招吗?

半个月前,我让渲州分社的收集一下季云涛成长过程中的糗事,结果迟迟没有消息,我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虫

今天早上到报社去,张幄却告诉我,就那边的资料已经用飞鸽传过来了。问我打算怎么处理?我当时郁闷之极,哪里有心思看?随手交给张幄,让他整理一下,做一期专刊。

具体内容我也没有看到,所以不知道究竟他们报上都登了些啥了?现在看他反映这么激烈,想来那些消息够他喝一壶的了。

“把报纸拿来我看看?”我伸手问他要报纸。

“真的不是你干的?”季云涛斜着眼睛半信半疑地瞧着我。把手藏到背后,怎么也不肯递给我。

“拿来吧,”无尘手一伸,冷不防从他手里抢过报纸,随手塞到我的手中,大笑着躲闪着季云涛的追逐:“收什么收?现在全大周的人都知道你七岁才开始说话,十岁还尿床,十五岁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好容易偷了你娘最宝贝的一枝钗送给她,却被她无情地拒绝……干嘛独独瞒着小雪啊?”

“不是吧?十岁还尿床?”我一脸骇然,指着他,忍不住哈哈笑:“云涛,这么爱耍贫嘴,居然七岁才开始说话?我说你怎么这么风流,原来是青春发育期受了刺激,失常所致啊!”

“无尘,你给我站住……”季云涛气急败坏,把无尘追得满屋子乱窜。()

我弯着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这回,真的什么仇都报了!

我目光微闪,忽然触到君怀彦含着温柔的笑,静静地凝视着我,象被电击了一下,不自在地直起身,笑容渐渐地从脸上隐去——他,干嘛那样看着我?

“咳,闹那么久也够了,都下去吧。”无名望了君怀彦一眼,再瞧我一眼,忽然轻咳一声,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害我更加窘迫。

“呃,我先睡去了。”低着头,我侧身与他擦肩而过。

“别走。”君怀彦忽地伸手,轻轻扣住我的手腕,声音轻而飘忽,象是怕惊吓到我。

“有,有事?”我一惊,下意识地一甩手想甩掉他。

“小雪,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君怀彦喟然低叹,黑眸紧紧地逼视着我

“我,我哪有躲着你?”甩不掉他的控制,我有些心慌,抬头冲他勉强地笑了一下:“不是天天都跟你见面?”

“瞧,你的笑容多勉强。”君怀彦无奈地轻睇着我:“知道吗?你很久都没有笑得刚才那么开心了。久得我都不记得上次你这么大笑是什么时候了!”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我天天笑的啊。”我忽然一阵心酸,眼睛一涩,泪水忽然就涌进了眼眶。

“小雪,最近这段时间你究竟怎么了?生病了吗?”君怀彦心疼地拥我入怀,下巴紧紧抵住我的发旋:“话也少了,笑也浅了,人也瘦了……知道吗?这样的你,象是换了一个人,一点也不象是原来的小雪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心中酸楚,伸手用力掰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这算什么?明天就要走了,却在这里缠绵不休?

“是不是……那天,我,吓到你了?”君怀彦放松了力道,却固执地不肯松手,紧紧拥着我,象是怕我突然跑掉,声音含在喉咙里,夹着无奈与狼狈:“如果是,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呃,他说到哪里去了?想起那天两个人在密室里差点擦枪走火,我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可是,那久违的温馨却渐渐地盈满了胸腔,我不由自主停止了挣扎,身子慢慢地软了下来。

“昨晚你明明就坐在我对面,我却感觉你离我好远好远。那样安静的你,让我感觉好陌生。我读不出你的心思,猜不出你想做什么。甚至有一度,我产生了荒谬地错觉,觉得坐在我对面的根本就不是你!”

“呃,你说笑了,不是我还有谁?”我暗暗吃惊,又忍不住暗暗欢喜——他终究还是没让我失望,尽管没有完全分出来,却终于还是感觉到了我和她的不同。

“是,我也知道这想法有多可笑。”君怀彦紧紧地拥住我,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子在轻颤:“可是,明明是一样的容颜,一样的微笑,甚至连身上的香气都是一样,可我……诶!也许你会觉得好笑,可那一刻,突然意识到小雪有可能不是小雪,我有多惶恐,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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