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兄,内子只是与我在呕气。”君怀彦一边说着,身子一晃,一只大掌已紧紧地扣住我的右腕:“此事由内子引起,自有我一力承担:你的损失全着落在小弟的身上,我也保证还你一个美美的娘子。”

“这恐怕不是什么承担损失的问题吧?”南宫澈握住我的左手不肯放:“我怎么能只凭你一面之词,便相信你说的就是事实?”懒

“对,澈哥哥,他在说谎!你千万别听他的,他跟我有仇,我要是跟他回去,就死定了!”我努力想要缩回自己的右手,无奈被他死死扣住,竟动不了。

“对不起,你听见了,她不肯回去。”南宫澈见我态度坚决,冲君怀彦淡淡一笑:“她既将是我的妃子,请君兄自重。”

“南宫兄,得罪了!”君怀彦冷笑一声,右掌一挥,向南宫澈当胸袭去。

“君怀彦,”南宫澈拧起眉头,身形微微向后一仰,避过来掌,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君怀彦朗笑,化掌为刀,突然改变方向,直奔南宫澈与我交握的左手腕,轻轻一切:“对不住,小雪是我娘子,我一定要带她回去。”

南宫澈吃痛,却不肯放手。左手曲指一弹,哧地一声响,一道寒芒电射而出,直奔君怀彦的面门。

“南宫兄,你的功夫退步了!”君怀彦脚跟一旋,身形后仰,随手一捞,已将那柄泛着寒光的柳叶薄刃抄到手中。虫

“啊,快住手

!”他们这一进一退不要紧,我被他们两人拉扯着,几乎要被撕成两半,忍不住轻声呼痛。

“小雪!”“萌萌!”南宫澈与君怀彦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放手。

“小雪,别任性了,跟我回去。”君怀彦无奈地抚了抚脸颊,声音里透着浓浓地倦意。

“君怀彦,你回去吧。”我微微垂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澈哥哥待我很好,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我是绝不会跟你走的。”

“小雪,你确定?”君怀彦咬牙瞪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指着南宫澈的手在微微地颤抖,一迭连声地质问:“你真的喜欢他?离开我,跟着他真的会有幸福?你想清楚了?真的不后悔?”

他那咄咄逼人的语气,高高在上的姿态,断定我离了他就无法幸福的傲然……深深地刺伤了我——是,我方萌是爱他。可是,那并不代表了离开了他就活不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地牵着南宫澈的手,仰起头,挺着胸膛,直视着他的双眼,冷静而绝然,清清楚楚地道:“君怀彦,你听好了!我不是喜欢他。我爱他!为了他,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可以付出,甚至包括我的生命!我非常乐意跟他在一起,牵手走过一生。这样,你满意了吗?”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胶着了,停滞不前。大帐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君怀彦久久地凝视着我,目光里饱含了懊恼,失望,伤心,痛楚,不可置信……

“好,很好!”他仰天惨然一笑,终于拂袖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萌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认为应该跟我解释解释吗?”南宫澈目送着君怀彦的身影消失,这才挑眉斜睨着我:“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魂落魄的,你做得会不会太过份了?”

“不是说得在天黑前赶到隘州吗?再耽搁下去,可就错过了时辰了。”我垂眸避开他探询的目光,淡淡地转了话题。

他哪有失魂落魄?分明只是自尊心受损,面子上下不来,这才大发雷霆。才不是为了我伤心呢!

五十华里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旌旗招展,声势浩大地行走在驿道上,当真是威风凛凛,气派不凡。

我一路上提心吊胆,东张西望——君怀彦的逆天十八骑不知会不会突然从天而降,拦路抢人?

可是,事实证明,这个想法纯属自作多情。

君怀彦对我的感情,的的确确比一张纸还薄——只凭我三言两语,就轻易地打消了他带走我的念头,从此彻底不见踪影。

这算哪门子的爱?让我连一点想象的空间都没有。

教我如何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是出自一片赤诚?说不定,他这次来隘州,纯粹是出差公干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困扰了他。但我却知道,他的瞧悴,他的落寞,他的忧郁……通通都不是为了我!

在自怨自艾中,在顾影自怜中,隘州不知不觉到了。那高大厚重的城墙,远远地矗立在暮色之中。屹立在一片广袤的平原中,这座孤城透着苍凉与肃穆……

南宫澈直接把我送到了行宫,体贴地为我免去了一切的繁文缛节,还我一个安静的个人空间。

“我得回府处理一些事情,现在不能陪你了。”南宫澈握住我的手,仔细地审视着我:“一个人在这里,你怕不怕?要不,等我办完事再来?”

“不必了,你放心回府吧。”我强打精神,勉强冲他笑了笑:“我有如意和吉祥陪着呢。再说,等明天仪式一过,我们就会天天在一起了,还怕没有我烦你的日子?”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晋王府里,此刻等着他去处理的事情有多少?

行宫与他的王府相隔十余里地,我怎么可能让他为了我,整晚来回奔波?

“恩,别想太多,安心睡一觉。”他轻轻替我顺了顺发,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萌萌,你只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无条件地支持你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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