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现在姐姐在隘州苦候不到我的消息,该着急了吧?

后天我和怀彦如果一走了之,难道扔下姐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古代生活?

可是,离开的时间已迫在眉睫,就算现在我把消息传出去,冰雪城与隘州相隔何止千里?懒

姐姐难道还能坐飞机赶来跟我会合啊?

“啊!”我仰天大叫——为什么每次制定出来的自认为是完美无缺的计划,都会让我漏掉最重要的一环?

老天啊,你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小雪,出什么事了?”无尘和无香箭一样射了进来,诧异地瞧着我。

“谁知道?她发神经!大概吓傻了?”云书雁正襟危坐,极为不屑地撇唇,讥刺的口气里却透着隐隐的担忧:“早知道会后怕成这样,刚才谁让你在太皇太后面前那么大声来着?”

“啊啊啊啊!”我继续以头撞墙,气到无力——呜呜,我的维尼熊马桶,我的电脑,我可爱的粉丝们,再见了……

不管我有多懊恼和悔恨,太阳照样升了起来,崭新的一天很快就来临了。

一大早得到的消息,对我很不利——无名连夜进宫,跟太医院的太医们为老太太联合会诊。能惊动无名,只怕太皇太后这一病,还真是不轻。

怀彦衣不解带在守候在老人家的病床边,忙得分身乏术。虫

萧昆瞅准了机会,一大早就催促宗人府开堂审案,一心想制我于死地而后快

由于我现在的身份还是昭王妃,所涉及的案由又跟公主的清誉有关。

所以,这个案子由现在的宗人府最高长官宗人令齐王莫晖亲自经办,且秘密审理。

偏偏齐王是个慢郎中,拖拖拉拉,一直搞到时近中午才姗姗来迟。

萧昆一肚子气,却不好发作,只一个劲在催他审案。

这第一桩罪行就直指我渺视圣意,枉顾法纪,冒充官府之女,替身代嫁。

“云大人,皇恩浩荡,圣旨赐婚,本是身为臣子的极大荣宠。你身为顾命大臣,为何抗旨不遵,竟敢想出这替身代嫁的主意?”齐晖惊堂木一拍,先问云征鸿的不是。

“回大人的话,下官的确是听从了圣旨,将小女嫁入昭王府为妃了啊。()”云征鸿弯腰回得居然理直气壮。

咦?莫非事到如今,他还想抵赖不成?

我与云书雁对望一眼,皆是惊疑不定——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大胆云征鸿!那方萌虽然与她长得极为相似,但云书雁明明就在旁边站着,证据确凿之际,难道还容你狡辩不成?”萧昆拈髯冷笑。

“是啊,云大人,你如何自圆其说?难道方萌也是你的女儿不成?”齐晖摇了摇头,面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唉!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云征鸿一声长叹一声,拱手揖了一礼:“说起来真是惭愧啊!林某年轻气盛时曾与侧室方氏口角,一怒之下将她赶出家门。谁知她负气抱了秦儿一走了之,沓无音讯。直到一年前她临死托孤,才教我们父女在有生之年得以重逢。”

“爹?”我和云书雁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望着云征鸿惊叫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亲生女儿了?

我怎么不知道?

“就算她是你的女儿,云大人,皇上赐婚的可不是她啊

!你也不能让她代书雁小姐出嫁吧?”齐晖颇为同情地望着他摇了摇头:“圣上赐婚岂容儿戏?怎么能随意取代?”

“齐王爷有所不知,这当日皇上赐婚的圣旨上明明写着的是云府长女品正貌端,知书达礼,特赐与昭王择吉日完婚。这秦儿虽与我从小失散,却的确是云府长女没错啊。再加上我愧对她,想给她补偿,所以,再三考虑之后,还是让她嫁入了昭王府。”

“如此说来,云大人认为你没有违抗圣旨咯?”齐晖眨了眨眼睛,望着云征鸿意味深长的笑了:“既是如此,为何不及时禀明皇上,请圣上再做定夺呢?”

“只怪下官一时糊涂,碍于颜面,怕无故多出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会遭人耻笑,因此才秘而不宣。的确是下官的错,愿领责罚。”云征鸿躬身长揖:“事到如今,下官不敢再有所欺瞒,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王爷明查。”

要是到现在我还看不出,齐晖和云征鸿一搭一唱,其实早就串通好了,我就真的是笨蛋了!

云征鸿和齐晖两个摇头晃脑,装腔作势不要紧,萧昆听得面色铁青,肺都气炸了。

“岂有此理!明明是证据确凿的一桩欺君大罪,岂容你一句一时糊涂,就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萧昆怒气冲冲拍案而起:“齐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听其一面之词,将他们轻易放过!”

“那依萧王爷之见,又该如何处理呢?”齐晖从善如流,把个烫手的山芋又扔回到萧昆的手里。

“依我看此事只怕其中有诈!齐王还需仔细调查,方可采信。”

“可是,方才云大人也说了,他的妾室方氏业已仙逝,这又从何查起呢?”

萧昆拈须,冷笑连声:“方氏虽然亡故,但她生前居于何处?与何人为邻,以何为生,与什么人结交,这总不会一点痕迹也找不到吧?齐王只须派人一一查实,便可辩明真伪。”

“那,云大人,你可愿提出证明?方氏生前居于何处啊?”齐晖点头连连称是,急忙又把目光投向了云征鸿。

“哼!云大人是不是又要一推四五六,宣称不了解呢?”云征鸿还未开口,萧昆冷然一笑,满是讥刺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