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彦远远听到她的叫声,低低一笑,宠溺之情尽显。

“一个疯丫头而已,有那么好吗?”南宫澈诧异地低语。

冷漠如昭王,脸上竟然也露出这种类似于傻瓜般的笑容来?

方越望着她笑语如珠,生气勃勃的俏脸,不由心生羡慕。懒

在君怀彦的眼睛里,萌萌不论怎么任性,怎么刁蛮,都是可爱的,是被容忍和接受的吧?

在这个异世大陆里找到一个跟她相知相爱并相互理解和尊重的人,该是多么的艰难?彼此之间要克服的问题何止万千?

更何况,看似大而化之的方萌,其实拥有一颗全世界最敏感和脆弱的心

能够遇到君怀彦,得到他还有他身边所有的人的爱。

萌萌,是何等的幸运?

“怀彦,”方越朝君怀彦招了招手。

离别的时候,终于还是要到了吗?

方萌鼻子一酸,泪无预警地涌进了眼眶。

君怀彦大踏步走到她的跟前,站定:“大姐。”

方越静静地再打量了他一眼,把方萌的手郑重地交到君怀彦的手上:“我把萌萌交给你了,请你,珍惜她,爱护她,祝你们幸福。”

“姐!”方萌的脸哗地一下涨得通红,刚才的嚣张和泼辣瞬间烟消云散,转而变成一个娇柔羞怯的少女。

“是,我会的。”君怀彦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容她逃避,郑重地许下诺言。虫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南宫澈慢慢地走过来,淡淡地接过话头:“今日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聚。”

“后会有期。”君怀彦再看了他们一眼,携了方萌的手,翻身上马,带着一众手下直奔码头而去。

一行人绝尘而去,很快就被远远的村落和夹道的杨柳阻断了视线。

“别看了,已经走远了。”南宫澈弯下腰,静静地握住方越的手,柔声安慰:“放心吧,君怀彦是个重信守诺,极重感情的君子,他一定会对方萌好的。”

“恩。”方越低低地应了一声,目光却不舍得从河面上收回。

她不担心君怀彦,她只怕此次直京前途未卜,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跟方萌再见面?

“走吧,我们也该上路了

。”南宫澈将她打横抱起,大踏步走向马车,将她放入车内,随后跟着坐了进去,低声吩咐:“起程!”

“驾!”夜魅低叱一声,马儿长嘶,撒开四蹄奔跑,车辚辚,一行人渐渐没入驿道旁的浓荫之中。

此时,渐渐升起的一轮红日,肆无忌惮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圆,灿烂地照着大地,给远山、流水、绿树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红日西坠,时至未正,天边涌出几朵阴阴的云。迎面吹来的凉风里带着点湿意,含了些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南宫澈一行二十几骑加一辆四匹马拉的大车,在日暮时分进入了白马镇。

这是一个小镇,两条主要的街道,在镇中交叉成十字。

此刻街上人烟稀少,大家都行色匆匆地往家里赶。各家店铺也忙着上门板,准备打烊。

夜魅不待吩咐,已骑着马先行一步,不一刻钟已在整个镇内走了一圈。

“王爷,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咱们是在这里住店,还是继续往下赶到昭平县城再说?”他恭敬地垂手,站在马车外低声禀报。

“就在这里吧,大家也累了。”南宫澈掀开帘子,锐利的目光淡淡地扫视了周遭的环境一遍,做了决定。

从昨天开始,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换着不同的身份,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是!”夜魅应了一声,拨转马头在前而引路,拐了一个弯停在了一间老旧的客栈前。

“驾!”夜影轻叱一声,大车轻快前行,平稳地停在了这家名为“悦来”的客栈前。

南宫澈轻松地跃下马车,弯腰从车里抱出满脸疲倦的方越。

方越抬眼,当大门斑驳的油漆和门楣上那块摇摇欲坠的黑色招牌进入她的眼帘时,她忍不住微微的笑了。

古人似乎真的很喜欢“悦来”这两个字,三天来,这已是她住的第三家“悦来”客栈了。

“你笑什么?”南宫澈讶异地看着她

这样一间破败的客栈,实在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令她心情大好啊。

“进去吧,大家都等着呢。”方越不答,淡淡地转了话题。

虽然街上行人不多,并不代表没有人走动。

在民风淳朴的古代,他们之间的行为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

她虽然不惧,却不想吓坏旁人,更不愿意成为别人茶饭后的谈资。

南宫澈挑了挑眉,没再追问,大踏步进了客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长凳上。

夜魅安排了一拨人警戒,其余人分四张桌子在大堂的四周坐了下来。

这样的小镇,自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点了简单的四菜一汤,大家安静地吃着。

南宫澈冷厉的目光缓缓地在大厅里那些或用餐或饮茶或谈笑的客商身上一一扫过,果然没多久便发现了几张熟面孔。

店里为数不多的客人,见到这个阵势,各个匆匆结帐,悄悄地躲入自己的房中。

不多一会,整间客栈大堂,就只余下南宫澈这一行人了。

“多吃点。”南宫澈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地替方越布菜。

他惊讶而懊恼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在他的心里悄悄地生了根。

他就象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一样,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随着她转。为了发现她某一个小小的习惯动作,而欣喜,而快乐。

可惜,她的个性实在是太不可爱,该死的独立,该死的睿智,让她的头脑总是保持着该死的冷静状态,很难被周围的事物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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