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裴依似乎意犹未尽,恨恨地低哼了一声,半晌没了下文。

再等了一会,方越去看她,惊讶地发现,裴依早已沉入了梦乡。

方越摇了摇头,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不由得感叹。

一沾枕头就睡,年轻真好啊!懒

晨曦微露,方越已习惯地睁开了眼睛。

裴依蜷着身子,吊在床边睡得正香,身上那条绣着富贵牡丹的被子,果然被她踢到了床下;那条红色的长裙翻卷到腰上,露出一双雪白纤细的小腿。

方越低笑一声,把自己那床被子分给她盖,悄悄地越过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往楼下走去。

时间还早,楼里大部份人都在沉睡,大厅里空荡荡的,人迹全无。

方越慢慢地拾级而下,穿过大堂,走出了客栈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路边的枫树,岸边的杨柳绽放着新绿,在雨水的浸润下,绿得象是涂了一层蜡。不知谁家的庭院中伸出一枝横生的桃花,缀了一树的粉红,随着微微的春风,放送出幽幽的冷香。

站在空旷的大街上,她惬意地伸展着双臂,呼吸着带着点甜香的空气,不自觉地漾起了微笑。

“小越,”南宫澈迎面走来,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看到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干嘛不多睡一会?”

“习惯了。”方越随意地朝他点了点头,越过他,信步朝前走去。虫

“去哪里?”他就知道,她不可能是特意出来找他。

“肚子饿了。”方越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我买了豆沙包。”南宫澈急忙扬了扬手里的纸包。

“谢了,可我不太喜欢吃甜食。”方越歉然地笑了笑,婉言拒绝。

“你也挑食?”南宫澈讶然地睇了她一眼,把纸包朝跟在他身后的夜魅手里一扔,几步已赶上去,跟方越并肩而行。

“偶尔,”方越轻轻地耸了耸肩,斜睨着他,加了一句:“怎么,我不能挑吗?”

事实上,她不太挑食,否则,挑三拣四没法带兵,不过甜品真的是例外。

“我不是那个意思,”南宫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只是一种感觉,你不象是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的人。”

何况,上次她给他做的红豆汤,其实是很甜的。()

所以,他才会误以为她喜欢吃,原来不是。

“好香!”方越突然站住,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

她是真的饿了,那家客栈的食物真的不敢恭维。

街边一家包子铺的笼屉里冒出袅袅的白雾,在静寂的长街上弥漫着,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青石板的路面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泛着自然的光泽。

方越静静地沐浴在晨光中,恬静的面容上,罕见地露出少女的娇憨。

南宫澈瞧得怦然心动,似被人紧紧地捏住了心脏,几欲窒息。

“南宫,”方越回过头,亮晶晶的眸子里漾着纯然的喜悦与一丝调皮:“你敢不敢跟我比,看谁吃得多……”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红唇一张一翕,完全没听到她在说些什么。

“南宫?”方越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笑吟吟地望着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手一伸,攥住她的手腕,猛然将她锁在了怀里,蓦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唔……”方越猝不及防,被他扯进怀里。

“南宫……”她惊讶地低嚷,使他的唇舌乘机侵入。

她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那么大,箍得她完全无法动弹。她只能被动而无助地接受着他的恣意而肆虐的狂吻。

他发疯了吗?这是在大街上啊!

她的心脏怦怦地乱跳着,全身所有的血液在瞬间全都涌上了脑门。

纯然男性的味道,毫无防备地窜进她的口鼻,充塞于她的唇齿之间。

她头昏昏的,心乱糟糟的,思维停摆。

经不住这强烈的刺激,她负伤的膝盖,腿一软,身子已滑了下去。

他及时地搂住她的腰,把她的身子往上提,沉浸在她的甜美的气息中,忘了周遭的一切。

好容易,他吻够了,这才放开她,伸指轻抚她柔软的红唇,眸子灿若宝石,觑着她低低地笑

“卑鄙!”方越涨红了脸低咒,下意识地挥起掌,却被他一把握住了腕。

笑容从他的脸上敛去,他冷冷地逼视着她,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警告:“不要在我面前闭上眼睛,明白吗?”

她既然对他无心,就不应该引诱他。

她难道不知道,这种无辜的神情,极易令男人心猿意马,该死的极具诱惑力吗?

“嘎?”她喘着气,挣脱他的掌控,愤怒地瞪着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明明是他……

她闭不闭眼,碍着他了?

他松开她的手,紧抿着唇,掉头迅速地返回客栈。

“呃?生气了?”方越茫茫然地立在街头,目送他颀长的背影消失,深感莫明其妙。

莫名被强吻的她,才是那个应该生气的人吧?他有什么权力生气?

她怔怔地抬手轻抚唇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淡淡的带着点阳光的味道……突然间,那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变得索然无味。

怏怏地四处转了一圈再返回客栈,所有人都已打点停当。

“越姐,你到哪里去了?大家都等你上路呢!”裴依噘着唇娇声抱怨。

因为永宁的公主身份对她有些压力,所以裴依选择叫她越姐。

对方越来说,这倒是求之不得的事。

冒了人家的身份就算了,她并不想顶着别人的名字过日子。

“好了,人到齐了,出发吧。”南宫澈不看她,冷着脸一带马缰,率先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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