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要成立一个防汛指挥部。”方越看了一眼地图,在上面圈了一个位置:“指挥部就设在这里吧。”

“防汛指挥部?”南宫澈挑眉,玩味地看着她:“你好象对这种事情很熟悉。”

她看起来驾轻就熟,胸有成竹

。懒

“恩,这差不多是我每年必修的功课。”方越头也不抬,依旧在研究那张地图:“只不过,这是我所见过的修得最差的防洪大堤。”

所以,她的心情倍感沉重,感觉得肩上的担子很沉。

基础设施如此之差,完全没有机械设备,全靠肩挑手提,对付这样一场自然灾害,她真的完全没的把握。

“最差?怎么可能?”南宫澈不服气:“我每年都拨了款项来修筑河堤,等此地事了,你去到对岸,就知我所言非虚。”

尽管如此,但比起现代的防洪堤质量,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显然,你做得还不够。”方越淡笑,环顾周围,见四下无人,从腕上解下手表,把拍回来的影像资实放给南宫澈看:“你瞧,大堤随时有垮塌的可能。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主动出击。”

“这里面的画面居然还能动,能说话?”南宫澈错愕地看着那晃动的连续的画面,听着风声和着雨声,发现有时甚至能清晰的听到方越爬上堤坝时的喘气声,不禁倍感惊奇。

“恩。”方越微微心虚,垂下头不敢接触他的视线。虫

以前在战场,她给他演示的都是静态摄影,保留了动态摄像的功能。若不是情况危急,她没打算让南宫澈知道这个秘密。

其实,把手表拆开,还可以实现定位追踪,在十公里范围里,还能即时通讯,相当于一个大功率的无线对讲机。

南宫澈瞅着她的发旋,陷入沉默。

想不到这么小小的一样东西,竟然拥有如此多神奇的功能?

方越隐瞒的事情,显然不止这一件。

比如她的身世,比如她的家乡……很多事情,她都表现得含糊其词。

在经过了战火的洗礼,经历了神奇的身体互换,经过了无数生死劫难之后,她对他依然不能放下戒心,敞开心扉,让他满是阴霾,满心失望……

随着各地抽调的衙役陆陆续续抵达,抗洪救灾工作在南宫澈的指挥下,有序的进行

逃进城中无客可归的难民,妇儒老弱者已尽数迁到地势高的山坡之上,青壮劳力则全部上了河堤,抓紧时间抢筑堤坝。

衙役在街头巷尾彻夜巡逻,一旦的险情发生,立刻鸣锣示警,及时疏散群众。

暴雨如倾,落在身上,打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睛。

南宫澈披着蓑衣,弯腰钻出临时搭建的草棚,一抬头,看到一条熟悉的人影匆匆走来,不由拉长了脸。

“出什么事了?”方越提着一盏气死风灯,冒着大雨,匆匆地迎了上来:“你打算去哪里?我也要去!”

“夜魅?!”他不看她,沉着嗓子怒喝。

他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守不住?

夜魅垂着头,紧紧地跟在方越的身后,一言不发。

“南宫,你别怪他。”方越上前一步,淡淡地看着他:“我是我坚持要来的。这么大的雨,我怎么可能安心呆在房里睡觉?让我加入,我有经验,绝对可以帮得上忙。”

“这是男人的事,你别来搅和。”南宫澈紧抿着唇,扔下一句话,转头就走。

“南宫!”方越踏前一步,张开双臂拦住他:“我现在不是女人,是军人!既然我可以上阵杀敌,当然更能够上堤抢险。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加上我的经验,绝对比多加一百个男人要实用得多。我保证,只提供意见,绝不以身犯险,ok?”

“你真能做到?”南宫澈默默地凝视着她沉静的面容,感觉到她那份坚持,衡量了一番轻重,果断地做了决定。

也罢,以她固执的脾气,如果他不同意,她肯定会一个人胡乱跑。现在镇上人员混杂,若是有心之士要混水摸鱼,他也防不甚防,还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底下安全得多。

“是,你可以派夜魅监视我

。”方越望着他嫣然一笑,知道他其实已经答应了她。

“哼,”南宫澈冷哼一声,牵了她的手:“你跟我来。”

夜魅如果真能守得住她,怎么可能让她跑到堤上来?

除了他,大概也没有人能压制得了她的倔脾气了。

方越没有再吭声,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匆匆朝出现险情的地段走去。

“首先,得在迎水坡打桩筑上新堤。”观察了险情之后,方越迅速给出建议。

府库中存的草袋与麻袋显然远远不够用,南宫澈下令到城中收集草袋,夜魅拿着令牌,匆匆没入暴雨之中。

方越再教他们挖掉堤顶土,减轻堤顶压力,把挖出的土装入袋中投入迎水坡。

又命人在背坡打上梅花桩,防止滑坡。

所有的人顶着寒风苦雨,以血肉之躯与大自然的力量抗争到底。

用斧头柴刀砍树的速度远远赶不上需求。

南宫澈瞧得心急,把蓑衣一脱,随手扔给了方越:“你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许乱跑,听见没有?”

“你去哪里?”方越苦笑。

此处千头万绪,到处都需要她这个技术人员,她能去哪里?

南宫澈不答,头也不回,提气飞奔,迅速地没入了暴雨之中。

“穿上蓑衣啊!”方越跺了跺足,追上去喊,哪里还看得到他的人影?

“王妃,前面五十丈处出现滑坡。”夜影快若闪电地,飞奔来禀。

“走,看看去。”方越匆匆跟着他朝险情发生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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